特朗普曾經說道:“有時候你得為你的出格付出點什麼”。特朗普的這句話用來調侃美國在阿富汗戰爭中失敗是再合適不過了。
美國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終於要落下帷幕,儘管諸多的輿論媒體都在對美國在阿富汗戰爭中的失敗極盡嘲諷之能事,認為果然沒有人能夠從這個“帝國墳場”中完美離場,哪怕他是美國。
那美國決定從阿富汗撤兵就意味著故事已經寫到終局了嗎?事實上,恰恰相反,美國從阿富汗撤軍只是一個開始,是美國在亞歐大陸這座巨大棋盤上的第一招起手式。
而且美國此番主動從阿富汗撤離,對我們來說並不見得就是什麼好事。
美國撤軍是為在東亞佈局,針對中國?
這其中的道理並不複雜難懂,用《水滸傳》當中的故事情節來比較說明,一切就再清楚不過了。
當大宋朝廷深陷經年苦戰,為梁山上的那108將所武力逼和以後,田虎和方臘到底是應當對大宋大肆嘲笑,還是對此提高警惕呢?
大宋自然是擁有可以一舉剿滅梁山的武裝能力,但是如果要剿滅梁山,大宋朝廷不僅會付出極高代價,而且付出與收穫根本不成比例,得不償失。並且梁山特殊的地理條件極其容易導致產生“恐怖分子”,綜合以上來看,和梁山繼續打下去,不划算。
特別是當時的大宋可以說是內憂外患,在內有方臘田虎,外存大遼西夏,不論是哪一方,對於大宋朝廷的威脅都比水泊梁山要大。
所以選擇對梁山好漢進行詔安或者和解,才是當時大宋朝廷的最佳選擇。
由此我們再來對比一下美國就一目瞭然,美國給出了一系列所謂的國內的壓力促使其撤離阿富汗的理由,是絕對的藉口。
美國倉皇撤離的背後實質還是力量的此消彼長。
就於大宋試圖和水泊梁山談和相類似,這個談和的背後是代表主和的宿太尉壓過了代表主戰的高太尉。美軍撤離並且與塔利班談和的背後亦是美國的主和派在與主戰派的對弈中更勝一籌的結果。
那麼,打破主戰派和主和派勢均力敵的爭論的關鍵點是什麼呢?是美國總統的換屆。
不論是特朗普還是拜登,都在仔細地為那四年一屆的總統任期鋪路,他們需要對內有所動作和調整,而阿富汗便是一個契機。
所以,表面上似是美國“贏得倉皇北顧”,狼狽不堪地從阿富汗撤離,但於我們而言,這意味著會有更大的壓力朝我們襲來。
像此前2015年美國與伊朗簽訂核協議以後便集中精力“專攻”東亞,從緬甸民運到泰國政變,由南海仲裁至薩德入韓。
在不遠的將來,我們可以預見的是美國的戰略力量會逐步從中亞與西亞撤出,進而東亞則必然成為美國戰略力量投射的靶心。
前路漫漫,滿懷希望的同時亦暗藏殺機。
美國廣播公司ABC問及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對於美國軍方內部有反對從阿富汗撤軍的聲音的看法時,他回應說道,在他們的議程中還有其他十分重要的事情,就比如與中國的關係,這是他們必須集中精力與資源的地方。
拜登更是聲稱從阿富汗撤軍是為了專注於中國等其他具有更高優先順序的事項。
美國政府的意思已經很明朗了,從阿富汗撤軍針對的重點就是中國。而從阿富汗撤軍這一步棋和美國長久以來的“亞太戰略”是緊密相關的。
“印太戰略”與之前的戰略的異同?
在二戰之前,歐洲地區是世界的中心地帶,由此,美國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將戰略的重心都放在了歐洲大陸。但是因為亞太地區的經濟發展與區域合作不斷深入,美國的戰略重心逐漸開始朝向亞太地區。
特別是在2009年以來,先是奧巴馬政府提出“重返亞太戰略”,向世界宣佈美國將會積極參與到亞太的各項事務當中,將美國在亞太地區的力量分配進行調整。
直到特朗普上臺以後,美國的區域戰略政策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特朗普上任的第3個月,特朗普政府便宣佈奧巴馬的“重返亞太戰略”正式畫下句號,隨之而來的是由特朗普政府推行的“印太戰略”。
特朗普的“印太戰略”表明的是美國的戰略重心將會持續向南遷移,儘管與之前奧巴馬的“重返亞太戰略”相比有相同的方面,亦有不同的方面。
首先相同的方面,“印太戰略”事實上是“重返亞太戰略”的升級版,不論是“重返亞太戰略”還是“印太戰略”,本質上仍舊是美國維持其地緣秩序領導權的表現。
其次,兩者不同的方面主要有三點:
首先,“印太戰略”的涉及範圍被擴大。美國前國務卿蒂勒森在闡述美國的“印太”概念時表示,印太地區是囊括了印度洋、西太平洋與周邊國家,21世紀全世界最為核心的部分將會是印太地區。
而對於“亞太地區”的概念,國內外學術界對其的主要定義是“環太平洋的亞洲國家”。結合以上來看,顯而易見地美國已然把原先的亞太地區範疇進一步擴大到了印度洋,戰略重心向南遷移的跡象顯著。
其次,兩任總統對於戰略的具體實施不同。奧巴馬在實施其“重返亞太戰略”時,對於亞太地區的民主和人權問題十分注重。但是特朗普則相對保守主義傾向明顯,為實現美國經濟的恢復,根本不曾顧及盟國與世界諸國的聲討,毅然決然地退出了TPP與《巴黎協定》。
堅持“美國優先”原則,不重視使用意識形態工具,排斥“普世價值”,並且並不如何關注其他國家的國內經濟發展。
最後,合作機制不同。
奧巴馬政府在實施“重返亞太戰略”時,注重雙邊關係,在經濟層面主動與別國進行對話。而特朗普推行“印太戰略”時期,多邊的合作機制是美國主要採取的戰略措施,主張成立四國同盟。
2017年,美、印、日、澳四國外交人員進行會談,重新開啟了四方對話,四國合作機制啟動。這也就意指美國的合作機制由雙邊的同盟關係轉向多邊合作同盟。
那為什麼美國的戰略重心發生轉移了呢?
印度洋的重要性與日俱升。最近幾年來,亞太地區的經濟不斷髮展,使得印度洋航線的海上經貿活動愈發頻繁,全世界的貿易與石油運輸有40%需要藉以印度洋才能達成。
美國與印度等國家在印度洋還有相關的軍事部署,印度洋不但能夠對中國的海上運輸和海上資源造成影響,而且假使印度洋被控制,那麼中國還將面臨海上威脅。
因此,某些國家想要對中國實現海上封鎖,印度洋則是他的理想地帶。
印度的戰略地位得以提高。印度現如今的影響早就不侷限在南亞地區,甚至被看作是可以牽制中國的重要力量。
尤為關鍵的是,印度慢慢地在增強與日本、東盟等國家和組織間的關係,像東亞峰會、上合組織,印度也是成員國之一。不論是經濟還是政治,印度的影響力都在持續擴大。
日本、澳大利亞的推動。特朗普執掌美國以後,他的焦點主要是在美國的國內事務上,經濟合作上,也是更為傾向雙邊合作。然而,作為美國的盟友的日本和澳大利亞,卻對印太地區的發展走向十分重視。
日本與澳大利亞對於印太地區積極的關注,對於特朗普推行“印太戰略”是起到了助推的作用的。
特朗普的“印太戰略”其實就是企圖用遏制中國的發展的手段來維穩他的霸權。特朗普上臺四年,推行了他的“印太戰略”四年,還與中國打了四年的貿易戰,然而卻絲毫沒能阻擋中國發展前進的腳步。
雖然當前特朗普已經下臺,拜登上臺,但是拜登對於特朗普政府時期的“印太戰略”幾乎是全面地繼承過來了。
所以說,美國想要重返亞太地區,在阿富汗撤軍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拜登大致會分四步走,在全球範圍內構建一個對中國的包圍圈。
拜登的“印太戰略”會分哪四步走?
第一步,從中東戰爭的泥淖中掙脫出來。“9.11”以後,美國在中東打了兩場大仗,在戰爭中進退兩難,因為美國也是想撤離的,但由於美國軍工集團的利益分配機制和對中東局勢的傳統政策,美國無法從中抽身。
這次為了集中精力和資源對中國進行圍追堵截,拜登堅持要撤退,哪怕是美國20年在阿富汗的“慘淡經營”最後付諸東流也在所不惜。
美國國務院還甚至對塔利班和中國政府有所接觸表示歡迎,與當年布熱津斯基期待蘇聯深陷阿富汗戰爭極為相似,但是中國不是蘇聯,更不會去再踩一遍蘇聯曾經踩過的坑。
此外,美國還試圖與伊朗達成核協議,甚至不惜得罪以色列;美國對於敘利亞也是處於不管不顧的狀態。
美國此番的做法,一個原因是實力著實不夠,要在中東和印太兩個戰場都投放戰略力量確實力有不逮。另一個原因是美國國內對於頁岩油等資源的大規模投產,對中東石油的依賴度極大地降低了。
第二步,籠絡韓國與日本。在拜登上臺後日本首相菅義偉與韓國總統文在寅先後訪問美國。拜登與特朗普不同,拜登並未如同特朗普一般向日韓索取軍費分攤費,和日韓快速達成了協議,目的就是想籠絡日韓兩國。
第三步,修復與歐洲盟友的關係。與歐洲地區國家的同盟關係是美國全球戰略尤為重要的一環。布什引發的戰爭與特朗普的“美國優先”使得美歐關係出現裂痕。
而對於歐洲許多國家來說,或許反感的只是某些個美國總統,但是並沒有反美傾向。因此,拜登上臺之後主動修復與歐洲諸國的盟友關係,並且在G7會議上同盟友一起表達反華的態度。
第四步,將美俄關係進行緩和。不論是中美關係還是世界整體局勢上,俄羅斯的重要性都是毋庸置疑的。拜登為整體利益,6月在日內瓦與普京見面協商,為今後展開合作進行對話。
這四步便是拜登想要打造的對華包圍圈,但是這四步並不是那樣容易實現。首先,美國從阿富汗狼狽不堪的撤軍,此事並未通知到德國,就匆匆離開,這對於美國想要修復與歐洲的關係,顯然是不利的。
其次,日韓兩國是否真的會接受美國的威逼利誘還是未知數,美國想要從東亞國家入手去孤立中國也沒那麼容易。
最後,美俄關係雖然看上去有緩解的跡象,但是要真正實現破冰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路要走,畢竟兩國之間的意識形態差異與不信任等問題,在短期內都是難以化解的。
儘管美國想要走好這四步棋,並不容易,但也需要我們採取相應的措施去應對這種形勢。
中國對此又有什麼應對之策呢?
第一,推動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建立。在如今錯綜複雜的外交環境之下,以積極主動的姿態與印太地區的國家建立夥伴關係,增強大國之間的協調與合作,促進在印太地區區域間命運共同體的建立。
第二,強化我國在印太地區對於風險的防範和應對能力。我國也正在建立在印太地區相關的風險預估與應對機制,對印太地區可能會對我國造成的威脅進行預估。同時加強國防的投入,保護好自身位於印太地區的正當利益與防務安全。
第三,處理好大國之間的關係,尤其中美關係。一方面,和美國要進行良性競爭,維護自身的正當利益。另一方面,中美兩國之間是存在共同利益的,唯有合作才能實現共贏,這樣不僅是對中美,對於全球都會有積極意義。
特朗普還曾經說過一句話:“中國是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所以美國需要強大的領導人,以強大的領導力來談判博弈。”
這句話的最後四個字錯了,不是“談判博弈”而是“協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