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天堂裡遇見的五個人》中說:
他們向前走。
他們向遠處走。
那些曾經讓他們感到自身價值的東西——母親的贊同,父親的點頭,都已經被他們自己取得的成績所替代。
直到很久以後。當他們的面板變得松垂了,心臟變得衰弱了。
他們才會明白:他們的故事和他們所有的成就,都是基於父母的經歷建立起來的,就像生命之河裡的石頭,層層疊疊。
她們老了,在我們不知不覺的時候
晚上看到一篇文章,大致是關於父母逐漸老去,很多孩子在家裡裝了監控之後才發現,原來父母們向我們描述的那些熱氣騰騰的生活,不過都是她們的偽裝,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實則孤獨而可憐。
這似乎是每一個孩子都一定會經歷的事情,從年少時拼命想著逃離父母的掌控,但工作後忙碌到無暇回家,然後在突然有一天發現:
曾經生龍活虎的父母親,好像突然就老去了。
- 她們走不動了,走路顫顫巍巍,走一會都要停下來歇一歇…
- 她們已經沒有辦法很好的管控自己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褲子總會有奇怪的味道,那是每一次用力或者咳嗽的時候,總會不小心被擠出來的尿。
- 她們的手上開始出現斑點,看起來真的是又粗糙又醜。
- 她們再也不能和我們大聲的爭吵了,也不會要求我們做這做那,大多數時候只會說:“兒女們大了,隨你們去吧。”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就那樣子了。
媽媽也只是沒有了媽媽的孩子
去年冬天的時候,隨著臥床生病多年姥姥的去世,媽媽開始也跟著迅速蒼老。
其實在姥姥去世的時候,媽媽沒怎麼哭,她一向是個有主意,特別強硬的人,吵起架,幹起仗來一點也不慫。
姥姥的葬禮上她一直在守靈、送賓客,也會有笑著和親戚們說話的時候,也會平淡的說“老人受罪滿了,走了是好事”。
整個過程看起來都理智而平淡。
可是在隔了兩個月以後,某一天回家我突然看她生了好多的白髮,不知道說起了什麼,媽媽突然說:
“我有點想你姥姥了”。
她說:
“你知道嗎?媽媽再也沒有媽媽了……”
那一刻,我真的是心疼壞了,只有抱抱她,以及蒼白的安慰“沒事,姥姥受了那麼多罪,走了是解脫”。
但我知道,這句話有多麼蒼白無力。
這句看起來安慰的話其實一點也沒有安慰到她,在那一刻,我的媽媽其實也是一個剛剛沒有了母親的孩子。
沒辦法接受的事
我一直都沒辦法接受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們真的老了。
我甚至無法想象,以至於哪怕是讀到關於父母蒼老的文章,看到相關的影片,都會忍不住淚流滿面。
一個人安靜的時候,根本不敢想象,有一天我的父母,她們會離開我。
但凡想起,眼淚都沒有辦法控制。
這是成年了以後、工作幾年了之後突然開始害怕的事情,從我感覺到她們老了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開始害怕。
所以,每一次短暫的回去,都會盡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會想要多呆一會,會想撒嬌,抱一抱她們。
可又是同樣的無可奈何,正如父母所說,我們都長大了,也許各自也已經成為了父母,有了家庭的負擔,孩子的負擔,工作的負擔,我們每時每刻都在奔波著、忙碌著、也會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感到心累和崩潰,希望被理解的時候。
也許,直到這一刻才能真的明白,曾經我們嫌棄父母懂得少,看起來好無知,總是那麼蠻狠不講道理。
但實際上我們的故事和我們所有的成就,都是基於父母的經歷建立起來的,就像生命之河裡的石頭,層層疊疊。
她們在變老,我們在承擔,我們的孩子在長大,生命在週而復始地延續下去…
我們能做的,唯有珍惜當下,儘量多愛他們一些。
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我們也會突然黯然傷神,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和孩子說:
“你知道嗎?以後媽媽再也沒有媽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