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有這樣一個感覺,《西江月》宛如詞牌界的“萬金油”,甚至有點像“妖精”和“流氓”。
這個詞牌彷彿有一股吸人的魔力,有一種讓人躲不開甩不掉的粘性,不管是大詩人還是小說家,幾乎無一例外都喜歡用這個詞牌創作,而且題材豐富大千世界無所不包,既能感嘆世事如夢,又能勾勒夏日風光,還能刻畫男歡女愛。
尤其是明清小說中,描寫才子佳人絕妙妙曼身姿,描繪好色之徒醜惡嘴臉,描摹巫山雲雨郎情妾意,用《西江月》作詞幾乎是小說家們的必選題。比如,蘭陵笑笑生寫武大郎用《西江月》:柔軟立身之本,剛強惹禍之胎。無爭無競是賢才,虧我些兒何礙?青史幾場春夢,紅塵多少奇才。不須計較巧安排,守分而今見在。
比如,曹雪芹寫賈寶玉用《西江月》:無故尋愁覓恨,有時似傻如狂。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潦倒不通世務,愚頑怕讀文章。行為偏僻性乖張,那管世人誹謗。
還比如,馮夢龍寫花魁用《西江月》:年少爭誇風月,場中波浪頗多。有錢無貌意難和。有貌無錢不可。就是有錢有貌,還須著意揣摩。知情識趣俏哥哥,此道誰人賽我!
這真是中國文化史上的一大奇葩,緣何明清小說家寫詞,如此鍾愛《西江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