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錯把一位路過的殘疾人,認是一個乞討人,鬧出一次不小的事。
當時,我是一名從鄉村進城的年輕打工者,每一天和一幫老鄉,在城中的路邊等活幹,當時城區正在擴建,新樓群正在聳起,揚起滿天的塵飛。
……這時候,我跟前的一條人行道上,爬過一位折斷兩腿,四肢著地的中年殘疾人,他象一隻大螃蟹,爬至我們的面前,當時,一個叫春石的老鄉,懷著一顆滄桑之心,只見他摸出一元錢,衝著殘疾人笑一笑,說:"送給?″,春石把一元遞給這個殘疾人,這位殘疾人莫名的一愣怔,停止爬行,現出一副霧裡看花的樣子?大家一看,以為老鄉送錢小了?我湊上1元,一齊送到殘疾人的眼前。
可是,殘疾人見送二元,不收了?
後來,殘廢人伸手,接過我的小錢,一個翻趴,坐在我們的身邊,當時一看他的臉上,帶的是一種落寞和痛苦,而且,我一聽殘疾人的口音,還是老鄉呢?
我們這些民工,早年離開村子打工,相當苦,給1元是一個大數字;現在一見殘疾人走來,我當時以為是一個乞討人,剛才打發他2元,無意中汙辱人家嗎?我想,原來他並不去乞討,只是一個殘疾人呢。
現在這一位殘疾人,大大方方坐在大家的中間,讓大家感到不自在,殘疾人一問什麼?有的老鄉隨口回答一下。
當時,我進城務工,心智未全,見坐在面前,好心建議他買來一條拄扙,或一張輪椅,用一用,這樣一來,好多了?殘廢人一聽我的話,一聲不吭。
我當時十分單純,繼續說:″各大藥店,都出售輪椅,不貴?″,
″如果他坐輪椅,比爬地上,好多了,″我說,
忽然,殘疾人衝著我說:″給買啊!"。
我一聽殘疾人,對我說出生氣的話,把我嚇住,俗話說:″窮則保身,富則達濟天下",我那時幫不著人家,趕緊住口,同時,感到這一個到來的殘疾人,坐在中間,給大家帶來窘迫。
”怎麼找上沙溪的地方?″殘疾人問。
我一聽殘疾人問的沙溪鎮?當時,沙溪鎮是廣東有名的服裝工業區,遍地廠房,他問:″那兒有招工的嗎?″?
一個老鄉聽了,答道:″不知道?″。
我聽到殘疾人問該鎮服裝廠的招工?我暗暗認為這位殘疾人,是一位裁縫師傅,正在找工呢?心想,他是一個沒有雙腿者,如何上班?大家又聽到殘疾人自言自語,說:“家人讓他好好呆在租屋中?”,現在他出來,在往四處找工作?
傍晚,城市的街燈亮了,大家還沒有回到租屋,這時,我們忽見殘疾人,爬進附近福建人賣麵條的小店?他爬進後,死賴不出來?店主和我們很熟,店主走出來,跟我們講起這個殘疾人,說:″送他一碗麵,不吃,送給他十元,不收?″,我們當時一聽,立即起身去看,我見殘疾人爬在店內的地板上。我一想殘疾人如此一鬧,弄的店主今晚做不了生意。
那時,我到外面打工,膽子小,我一想下午給殘疾人打發過1元,把他攔下來,一定脫不了干係?我趕快離開,回到租房。
第二天,我聽到開店的老闆,向我們介紹昨晚殘疾人鬧店的事,說:他報警後,趕來的兩個警察,警察把殘疾人勸到店門外,後來任他去了,這個殘疾人坐在店外,呆到十一點鐘才離去。
我心想,這個自強不息的殘疾人,怎麼耍起一番的無賴來了,祝他生活,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