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廣州去普洱茶的故鄉勐海大概要大半天的時間,廣州飛昆明,昆明轉機飛西雙版納,版納到勐海縣城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賀開古茶山海拔在1400-1700米之間,有將近一萬畝古茶樹,拉祜族世世代代在茶山上聚居,山寨、村落、屋舍,茶山、茶林、茶樹,連綿不絕錯落有致。那不是我們想象當打理得整整齊齊的茶園,那就是自然生長的原始森林,除了修枝,看不到任何人工的痕跡,天生天養,絕不會施肥打藥,更不會標榜有機生態。有人說賀開是世界景觀最美的茶山,因為有“茶在林中,寨在茶園”的人與自然和諧的古茶園景觀。但我覺得有些大驚小怪,起碼是少見多怪。在古茶樹林,周圍都是幾百年的茶樹,腳踏豐茂植被鬆軟土地,眼耳鼻舌身交融天地,色聲香味觸法感受古今,體悟天地大美,四時明法,萬物成理,“吾道一以貫之”。那些三五百年樹齡的古茶樹所產的新茶其實是天生的老茶,因為底蘊深厚,綿柔厚實,韻味悠長,澀而能化,苦必回甘,且化轉極快,讓人感受苦盡甘來的喜悅。網上介紹賀開茶的特徵:條索黑亮緊結、稍長,湯色金黃明亮,稍苦澀,澀顯於苦,苦化甘較快,澀稍長,湯質飽滿,山野氣韻較強,杯底香明顯且較持久。保哥是名副其實的茶痴,每年投入巨資在勐海收茶收樹,在賀開就有幾萬株古茶樹,他對賀開普洱茶的評價是最有發言權的:“條索竭黑毫多油亮,芽頭粗壯肥滿,葉脈清晰,柔韌性強。出湯前三泡微黃稍綠,四泡過後金黃透亮;茶湯入口微苦、帶澀,舌尖觸湯即化,湯質飽滿,落喉回甘,在腔內纏綿綿不斷,砂滑感明顯,有複合花香,杯底留蜜香,優雅持久”。對我而言,賀開古樹茶最明顯的特徵是有濃郁的蘭花香和蜜香,通常沒有喝茶之前空杯聞香,已經足以讓全場茶客震撼。原因在於,那些老態龍鍾的大茶樹上寄生著很多蘭草,一棵樹上有十幾、二十株寄生蘭也是常事。
十月茶花晴帶粉
花開時節不採茶
一陣風,一陣雨,一會兒陰,一會兒晴,幾百年的茶樹凝結了多少天地精華,茶樹上的蘭草是精靈中的精靈,彈指必定可破,大聲說話似乎也會把她嚇跑。
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種,不知道長得什麼樣,蘭花草總是以最不可思議的方式出現在最不可思議的地方。
透過濃密的樹林玉立陽光灑在蘭草上,水靈靈的,晶瑩剔透。努力想象會開出多麼漂亮的花,還有花香的味道,最後深深地滲入樹幹、枝丫,長成樹葉。我們泡茶是瀰漫開來的蘭花香原來是這麼來的。
寄生蘭的生長方式就是寄生,根不著地,完全依賴樹而存在,敏感而脆弱,只存在於生態最好的地方。
玉蘭草糾纏在一起,比蘭草更令人著迷的是茶樹上的苔蘚,細細密密,嫩嫩綠綠。
主幹分成了兩大枝,成了一個剪刀手。右邊的粗枝上莫名其妙長出幾片蘭花草,整整齊齊,修長纖弱,如楊麗萍的手。不,比楊麗萍的手柔美、更漂亮、跟天然渾成,楊麗萍的手畫得太過花裡胡哨。透過“剪刀手”看過去,是一棵巨大的茶樹,樹幹粗壯,樹冠碩大,是被遺忘的單株。
蘭草與苔蘚相依為命。賀開的古樹茶沖泡時有濃郁的蘭花香,空杯聞香,香味持久,香味掛杯,雖冷不散,花香自然源自茶樹上蘭花。聞到花香不出奇,為什麼維也納的那位老紳士會聞到青苔的味道?我甚至到今天都不知道青苔是什麼味道。
驚喜無處不在,有時你突然發現眼前的茶樹,上上下下到處都是蘭草,一株、兩株、三株……還開著紅花,得來全不費工夫,那種驚喜無與倫比。
太陽西下,一道斜陽照進古茶樹林,那些歷經了幾百年風霜雨雪的茶樹一下子亮堂起來,晦明變幻,陰陽交融,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連空氣都是甜的”。茶好是因為茶樹好,茶樹好是因為生態好,最好的生態是原生態。
美人誰不愛虛榮,濃妝豔抹追浮名。寄生老樹花開遲,於無人處對虛空。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幽蘭修竹,從來是中國士大夫的精神品格象徵。賀開茶林深處的蘭花,也許從沒被人注視,是名副其實的幽蘭。
我無法選擇,我可以選擇。無法選擇從哪裡來,可以選擇向何處去。選擇或者不選擇,其實都是被選擇,成就不成就,真實就是被成就。
枯藤老樹,蘭草青苔,謎一樣的存在,讓人著迷讓人愛,明天回來,還在不在?
《在這裡》……韓南保在這裡沒有生死只有輪迴在這裡無我無他他就是你是我在這裡風不逐云云不追月在這裡時間定格歲月緩流在這裡夏蟲與星星交友苔蘚與茶樹依偎在這裡青山不老老樹常青在這裡要麼被時間遺忘要麼遺忘了時光
來源:小朱夫妻v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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