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胡老闆來了。
陳海和胡老闆一見面就聊起了新疆那邊的事情。程示友過來打了招呼,然後還忙著去廚房裡做他的拿手油炸土豆。等到土豆炸熟,蟮魚也燒好,再炒了一盤小白菜,程示友把桌椅支在了院子裡,把火爐架好了才叫陳叔和胡老闆上來喝酒。
胡老闆笑著對程示友道:“你不錯呀,有兩位美女幫忙呀。”
程示友介紹:“這位是我的大姐,張茜,南方人,這位是我二姐本地人,我是一個有福之人,我還有陳叔為我撐腰。”
陳海笑著說:“這孩子,剛剛踏入社會,就已經很會說話了,不過我很喜歡,這孩子膽子大,敢做事,來來來,胡老弟,喝酒,我們邊喝邊談談你要轉讓店面的事情。”
陳海是做過很多大事的老闆,所以也懂行道,在他的關照下,這一天,他們就把手續辦成了,胡定成主動讓了五萬塊錢,陳海並沒有在價位上說什麼,是他自己主動要讓的,胡定成說:“我也看好程示友,相信他能把這個店面做得更好,性格爽快,說幹就幹的做事風格,又加上陳海大哥這樣一層關係,我無論如何也得照顧。所以我就在原來訂的最保守的轉讓價位上,主動讓了五萬塊錢。現在,這個店面就是你的了。”
陳海笑著說:“以後,我這個侄兒還得你多在一些方面指點才行,這裡面的水也深,不是那麼簡單。”
胡老闆說:“那是當然呀,不過,我看程示友這孩子天生就這塊料,往那場子上一站,能震得住場子。在我店裡做事的兄弟都很不錯,他們跟了我多年,做事沉穩,不會玩那些花花腸子。另外,派出所那邊的人,我也要給你帶兩個過來和你認識,都是我信得過的人,萬一有什麼社會上的討厭的人來惹事,你也只要一個電話過去,他們一定得關照,我一看你這人,就是容易被別人看得起的人,我相信你會做得比我更好,但是有些話我得說在前頭,千萬千成不能幹半點點的違法的事,比如毒品,還有色情之類的,都不能碰,莫要想去發那種邪財。”
陳海笑著說:“嗯,反正你得給我幫忙照顧好,他一個新手,膽子是夠大的。過兩天,我還有一兩個官場上的朋友,就一同叫過來,約在一起吃個飯,你看約在哪裡最好?”
胡定成說:“銀河酒店吧,那裡的人都是熟人,不會欺生,不過這頓飯得程示友請客,那些人好說話,不需要打點什麼,我結交的人都是正派人。”
一切都順風順水,陳海和胡定成盡心盡力地幫忙把事情都打理好了,程示友就像富二代一樣,只等接手過來大幹事業。
店面轉讓的時間是從下個月的五月一號就交接。到了四月二十號,胡老闆給程示友打電話,說是五月一號有一場婚禮酒宴要在夜勸君舉行,胡老闆已經幫忙答應了,他說這種生意以後也會經常有,比較賺錢,因為是白天的生意,不會影響夜晚上的顧客。起底包場就是八千塊,滿十桌就按八百錢一桌往上面加價,席面不包括菸酒。
程示友也不懂,都聽胡老闆安排指點。
到了五一。程示友天還沒有亮就起了床,今天是他接手“夜勸君”的第一天,心裡特別興奮,腦殼裡無數次地給自己打氣,一定要鎮靜,一定要做好。只是張茜並不慌不忙,天亮了好久才起床,再給自己打理漂亮了才走出房門,程示友早急得要叫喊,心想張茜是他的姐,就忍了又忍,這時見張茜一個人從房裡出來,沒有見到向紅豔,就急了,在門外大聲叫:“向紅豔,你還在幹什麼呀,這麼慢吞吞的,快點。”
向紅豔在屋裡懶聲懶氣地說:“我就不過去了,你們先去吧。”
張茜對程示友擺擺手,小聲說:“她不去就算了吧,她昨天晚上就給我說了,她就在家裡,可能是她對酒店之類的場所還存在陰影吧。”
程示友一想,也是,她剛剛被她媽給坑到紅火紅火酒樓裡吃了大虧,她心裡牴觸關於酒樓之類的行業也是情理之中,就大聲說:“你給我把家看好呀,別亂跑。”
張茜把程示友看了兩眼,然後拉了他出了門。
其實時間還早,還才八點鐘,張茜說:“我們去找一個早餐店,吃了早點再去。”
程示友說:“客人來了怎麼辦呀,天都亮了幾個小時了。”
張茜笑說:“你呀,你又不是員工,員工就是要按時上班,你是老闆,要象個老闆的派頭,你去這樣早,是想去開大門?然後,掃地抹桌子?你現在什麼都不用幹,像這種店,以後大白天也沒有多少生意,要有生意也就是晚上,為什麼叫夜勸君,就是夜晚上的生意,聽姐的話,凡事都慢慢來,再說,今天,還是胡老闆在那裡坐鎮指揮,今天是一個婚宴喜酒的場面,來的客都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就算你是老闆,你站在那裡也沒有什麼意思的。”
“哦,哦,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個道理,那我們吃了早餐再進店裡。”
他倆找了一個早餐店,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再才往“夜勸君”走去。還老遠,就看到了“夜勸君”的店門就已經升起了專門舉行婚慶用的充氣拱門,還有花籃,還有紅毯,大門外站著一堆人。
張茜說:“大門外站著的人不是我們夜勸君的員工,你不要打招呼,今天是別人家的婚慶,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只負責給他把飯桌搞好,這些事情,都已經由店裡的員工去幹了,也不用我們操心,當老闆就這麼簡單,坐著數錢。”
程示友望著她笑,說:“這麼簡單?那要我們做什麼?”
張茜說:“我們就是老闆呀,老闆就是這樣的呀。”
程示友似乎還是不太懂,這時,兩人已經走近了,只見在店門左邊的一處顯眼的位置安放著副巨大的婚慶照,程示友隨便看了一眼,卻使他傻傻地站在那裡不曉得動彈了,只見這個婚慶照上,那個女孩就是王思晴。張茜拉程示友,說:“別人的婚慶照你猛盯著幹什麼?”
程示友只當是沒有聽到張茜地說話,他這時腦殼一片空白,當看到是王思晴結婚的時候,他的腦殼就一下子蒙了,這才發現,自己內心是那麼的再乎她,此時,他的心碎了。
突然,程示友被人推了一把。他扭頭一看,推他的人是王思晴的媽,只見她眼睛鼓得多大,神色兇蠻地吼:“你這個王八蛋,我的女兒結婚,要你來幹什麼?”說著又撲了上來。
程示友被推得差點摔倒,張茜連忙把程示友拉住,她一臉的吃驚,說:“我們沒有得罪你吧。”
一些站在門外的人也圍了上來,他們大約都是男方或者女方的親戚,可能也有本店的個別員工,可是沒有一個認得程示友就是夜勸君的老闆,只聽到王思晴的媽在對她身邊的幾個男人指手指腳地在說著程示友的不是,那些圍觀的男人這時也被點燃了怒火,就準備打人的架式了,張茜一看情況不妙,就拉程示友,說:“我們不惹他們。”
程示友還盯著婚慶照。就在這時,王思晴過來了,拉著她的媽,說:“媽,你這是幹什麼呀,他從這裡路過,你也要發這麼大的火。”
那幾個本來準備著要收拾程示友的男人也就縮了手腳,退後了一步,他們都看著王思晴。
王思晴把程示友看了幾眼,又把張茜看了幾眼,然後拉了她的媽往人群外面走,大聲說:“媽:你沒有看到他身邊的女朋友嗎,他都放下了,你還怕什麼呀,我全都依了你們的,你還在鬧什麼呀,你再這麼鬧,我就,我就死了算了。”
張茜也拉了程示友往別處走,她感覺出來了,今天的這個婚慶不是一個尋常的婚慶,可能這個女孩與程示友還有不一般的關係。
程示友像個木偶一樣,任由著張茜拉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