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邊的決鬥
1
夏天的傍晚，藝術學院二年級學生肖力剛走到公寓樓大門口，碰到了鄰居也是同學的關玉。肖力是學器樂的，而關玉是學舞蹈的。
關玉對肖力說：“肖力，我正有件事要找你想辦法呢。”
“什麼事？”肖力看著關玉問。
“有個男生要跟我談物件，我拒絕了，可他死纏著我，一天到晚跟著我死磨硬泡，煩死了。你能不能找幾個同學嚇唬嚇唬他，警告他一下，讓他不再糾纏我。”
“行，沒問題！”肖力挺著胸脯說。他喜歡關玉，心中暗戀著她。
“嚇唬他一下，讓他收斂就行了，可不要動手傷了他。”關玉又補充道。
“嗯，按你說的辦。他叫什麼名？”
“李強，也是學舞蹈的。”
肖力點點頭，表示記住了。
回到家中，肖力便躺到床上思索關玉交待的任務。這個類似於英雄救美的任務使他很激動。長到這麼大，還沒有人這麼信任他，交給他這麼重要的任務，何況又是這樣一個傾城少女，自己暗戀的物件。這是一個機會，展示自己生命光彩的機會，這次任務一定要完成好，讓自己青春的生命閃一次光。
是找幾個人去呢，還是自己去？還是自己去好。這樣更能顯示自己的真情和能力。可自己能完成好麼？你怎麼完成不好？有關玉在你心中，你就能做，就要完成好。為了關玉，你什麼都能做，哪怕是蠍子放褲襠裡，毒蛇架脖子上！
如果李強不聽勸告呢？那恐怕就得挑戰了。怎麼挑戰？比武？肖力不由搖搖頭。他是學舞蹈的，肌肉肯定發達，也靈活。而自己是搞器樂的文弱書生，動作肯定沒他有力、靈活。那怎麼辦？肖力想起美國一個碟片中的情景，那裡面兩個少年用一種很特殊的方式進行挑戰。對，就用這種方式進行挑戰，特獨特，特刺激，也適合自己。可這種挑戰方式很危險呀。怕什麼，越是危險越要上，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
第二天，肖力到學校找到李強，他身材勻稱健美，是個帥哥。聽說肖力受關玉委派來找他，李強滿臉幸福和甜蜜，以為肖力是愛情信使。兩個人走到校園一個僻靜角落站下了。
“李強，關玉委託我轉告你，她現在不想談物件，請你以後不要再找她。”肖力盯著李強說。
李強一聽這話臉上的幸福花朵立刻凋落了。“為，為什麼？”他結巴著問。
“她畢業後要去南方幹事業，不想在這邊找物件。”
“可我也能去南方麼，我可以跟隨她到天涯海角。”
“她不想與你交往，你不要再纏著她了。”
“可我是一片真心、一片痴情，我一定要追求她，直到她答應為止。沒有她我活不了。”
“你要再胡攪蠻纏，我可就不客氣了。”
“你，你想怎麼樣？”李強上下打量著肖力。
“你要找關玉，得先過我這關。你要不退後就接受挑戰吧！”肖力瞪大眼睛說。
“好，我接受挑戰。你想怎樣？”李強舉舉胳膊，露出發達的肌肉。
“在郊區南山有個斜坡，坡下是懸崖陡壁。我們騎上腳踏車從坡上同時筆直滑下去，誰要先下車就算輸。如果掉下懸崖責任自負。”
李強沉吟。
肖力冷笑，“怎麼，害怕了？”
“你這種挑戰可是玩命，換一種方式吧。”
“為了保護關玉我不怕玩命，你要害怕就不要再找關玉。”
“我，我怕什麼？為了關玉我也不怕玩命，比就比。你定時間吧。”
“好，咱們一言為定。不過，這事不能同關玉說。”
“行。”
2
肖力專門買了輛制動效能最好的山地腳踏車，騎著它與朋友劉步雲來到南山斜坡處。他們一起熟悉場地，進行練習。
劉步雲走到坡邊看著懸崖下的深谷吐吐舌頭，“肖力，要是剎車晚了可能滑下懸崖呀，那就粉身碎骨了！”
“挑戰麼，不刺激還行！”
“這可不是刺激，這是玩命！”
“這樣才能讓那小子退縮。”
“如果他不退縮呢？”
“那我也不退縮。”肖力挺了挺胸脯。
“那你們都會衝下懸崖的。”
“他不怕我更不怕！為了關玉他敢拼命，我更敢拼命。粉身碎骨在所不惜！”肖力把胸脯挺得更高了。
“肖力，平日看你挺麵糊的，沒想到你還真有鋼條。行，是條硬漢！兄弟佩服。”劉步雲豎了豎大姆指。
肖力平生還是第一次被人稱做硬漢，被人佩服，特別是被學校公認的硬漢劉步雲稱讚、佩服，心裡為之一爽，一股英雄氣自丹田升起，直衝面門。他一拍胸脯，“來，咱們練習！”
劉步雲站在離坡沿20米處，肖力騎車在50米外向著他滑行。距離近了就剎車。
“肖力，你在下滑時還要用眼角餘光瞄著那小子，他要剎車了你也趕緊剎車。”
肖力點點頭。
練習了兩次劉步雲又說：“肖力，你要真的滑到懸崖邊了就趕緊剎車，身子向後倒。這樣李強可能滑下去，而你卻能留下來。”
肖力又點頭。
“我就是懸崖邊，你對著我練習。”
肖力按照劉步雲的指點一次次練習著，剎車的距離越來越近。有兩次剎車不及撞到了劉步雲的腿，都撞青紫了。“對不起，對不起。”肖力連連道歉。
“沒關係，沒關係。你不怕死，我還怕疼麼？”劉步雲還真有硬漢的樣。
兩個人放學後就到此練習，連續練了幾天，肖力動作熟練了。
3
為了不讓外人看見，挑戰定在週六的清晨。
明天清晨就要決鬥了，晚上，肖力坐在臥室桌前寫一張留條。
爸爸、媽媽：
我明天清晨要接受一個挑戰。這次挑戰我可能勝利，也可能會丟失性命。不過，我認為這是一次為了正義和情義的挑戰，我即使死了也值得。這次挑戰是我人生的一次拼搏，一次展示。如果真的失敗了，爸媽失去了兒子會難過，但能看到兒子青春生命的閃耀也會驕傲的。人生百年也是死，能像火花閃一次光芒也不枉來世上一遭了。
如果我真的不在了。求爸媽好好善待保姆小梅，好好關照關玉，她們是兩個好女孩。我的壓歲錢給她們一人一半吧。
不過，我相信上帝會保佑我，我雖然沒什麼大能耐，但心眼不壞，這次挑戰又是義舉，上帝會保佑我的。阿門。
兒 肖力
寫完留條，肖力閉上燈躺到床上。四肢放鬆了，思絮卻楊花般飛舞。明天我如果贏了，就是做了我平生最勇敢、最有光彩的事。同學們會對我刮目相看的，關玉也會對我刮目相看的。可我會不會衝下懸崖？如果真的衝下懸崖會不會被一棵大樹掛住？要是這樣就好了。掉到谷底會粉身碎骨吧？血肉模糊的樣子使肖力打了個寒戰。過去在電影中看到生死關頭很緊張的，心臟突突跳。現在自己來到生死關頭了。生與死，就像隔著一層紙，一捅就破。就是一瞬間，陰陽兩隔。會有陰界麼？陰界會怎麼樣呢？很黑很冷吧，遊蕩著孤魂野鬼……肖力的心臟突突跳了起來，恐懼如空氣充滿臥室，如被子裹緊了他。他摸索著開啟電燈，光亮使他的心臟平穩了些。他吞下兩片安眠藥。一定得好好睡一覺，這樣明天才能有精神，才能控制好腳踏車。
安眠藥逐漸發生了作用，19歲的肖力在生死關頭的前夜還是睡著了。
4
清晨4點，手機喚醒鈴就響了。肖力強睜開眼睛起床穿衣。他剛走出臥室，碰到了從廁所走出的小梅。她看見他穿戴整齊吃了一驚，“我的少爺，你這麼早就要出去？”
“啊，我邀了幾個朋友去郊外看日出。”
“看日出？”小梅滿臉驚訝。
“嗯，要寫一篇日出的作文，得去觀察。”
“那你吃不成早飯了，我給你帶幾塊蛋糕吧。”
“不用了，我們看完日出在外邊吃。”
“那你小心些。”
“嗯，你去睡吧，還早呢。”
肖力從倉房取出腳踏車，又回頭看自己的家。也許此次離去，就再也回不來了。晨曦中的家宅晦暗不清，自己在這個家中生活了數年，在這個世上存活了19年，怎麼過來的？似乎也晦暗不清，懵懵懂懂就混了過來，活到現在。現在可能就要離去了，留戀麼？有些留戀，又有些無所謂。可今天的目標卻是明確的，晨星般閃爍著光亮。走！肖力騎上腳踏車向南山奔去。
劉步雲來得更早，他已經在斜坡上用白灰畫好了線。距坡沿50米處是起點，畫一條10米長的與坡沿平行的橫線，40米處又一條橫線，30米後每5米一條橫線，橫線中間標著距離坡沿的數字。橫線兩端又畫兩條與坡沿垂直的豎線，這是兩輛腳踏車滑行的線路。
肖力低頭看著一條條白線沉默，這些線就是生死線呀。
劉步雲輕聲對肖力說：“你再好好想想，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秦肖力搖頭，“不，我不後悔。這是我這輩子自己決定的最重要的事，我不後悔。”
劉步雲說：“那你就做好準備吧，腦子反映一定要快，動作也要快，千鈞一髮啊！”
肖力點點頭。
這時李強帶著他的裁判也來了。他們查看了畫的白線。
“可以開始了吧？”劉步雲看看肖力，又看看李強。
肖力和李強都點點頭，臉皮都繃得很緊，晨曦中發著青白的光。
“那就上車吧。”劉步雲把住肖力的後貨架。李強的裁判齊言也把住李強的腳踏車後貨架。肖力和李強都上車坐好。肖力這時在心裡喊了聲：關玉保佑我！保佑我！！
劉步雲喊了聲“開始！”鬆開腳踏車。李強的裁判齊言也同時鬆手。兩輛腳踏車順著兩條垂直的白線向坡下滑去。
肖力全神貫注地掌控著腳踏車，又用眼角不時地瞄著左側李強的腳踏車。
40米橫線滑過去了，35米橫線滑過去了，30米橫線滑過去了……坡沿越來越近，懸崖越來越近，死亡越來越近……肖力的心提起來，但內心又湧著激浪，為了關玉！為了關玉！前方是深谷，也是輝煌，我在走向輝煌！
25米橫線滑過去了，20米橫線滑過去了，15米橫線滑過去了，坡沿近在咫尺……肖力已經想像到身體的飛翔——身體將在深谷上空像鳥一樣飛翔，我一定展開雙臂，像雄鷹展開翅膀。人生這樣的飛翔只能有一次，我一定要飛好，讓人生最後一刻以最優美的姿態結束。
突然，肖力聽到劉步雲高叫：肖力剎車！剎車！他急忙雙手用力捏緊剎車把，身體猛地向後側倒，這是事前練習過多次的動作。
肖力躺在地上定了定神，然後向後觀看，看到李強躺倒在他的身後，雙目緊閉，身子微微顫抖。
劉步雲跑過來扶起肖力，興奮叫著：“肖力你贏了！贏了！”他們又走到李強身邊，他這時已坐了起來，肖力對他說：“你要說話算話。”李強微微點點頭。劉步雲又對他說：“你小夥挺帥，找個倩妞不難，再找一個吧。”李強又微微點點頭。
劉步雲向肖力伸出大姆指，“肖力，你還真行，關鍵時刻不掉鏈子，哥們真得對你刮目相看了。”
肖力很自豪地笑著，笑得很燦爛。
“回去我得跟哥們說說，以後你可是咱們班、咱們校的英雄。”劉步雲又說。
“別，你不要跟別人說這件事。”
“為什麼？”
“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嘿，你想做無名英雄呀，做好事不留名。”
“也不是。我是什麼英雄，就是做了件我想做的事。我不想讓人知道。”
“行，就聽你的。不過，以後你在我心目中地位可是不一樣了，我得仰臉瞅你了。”劉步雲笑說。
“你別逗我了，我連你一半的本事都沒有。”
“嘿，英雄還越來越謙虛，更像英雄了。”劉步雲嘿嘿笑。
“去你的，你別涮我了。”肖力也笑。
李強在一旁聽了這些話心裡很憤怒，也為了失去關玉而痛苦，胸中一陣陣湧起波濤。
這時劉步雲對肖力說：“我去解個手，你等我一下。”說著他走向旁邊的樹林去大便。
齊言也對李強說：“我也去方便一些。”說著也向樹林走去。
肖力向懸崖邊望了望，看到一束開放的野花，說了聲：“這野花好漂亮喲。”便走過去採花。
李強這時胸中怒火升騰，燒得他失去理智，他向肖力走過去。
肖力以為李強也要看花，便舉著野花對他說：“你看，這花多好看！”
李強卻將肖力猛地一推，肖力叫了一聲便栽下懸崖。
劉步雲大解後回來了，見肖力不見了，奇怪地問：“肖力去哪了？”
李強嘴唇顫抖著說：“他，他去懸崖邊採花，腳下一滑，就掉下去了。”
劉步雲大吃一驚，他走到懸崖邊觀看，確實有採花的痕跡。他懷疑地看著李強，問：“他真的是滑下懸崖了？”
“真的，我站在這親眼看到的。我這心現在還嚇得呯呯直跳呢。”李強捂著心口結結巴巴地說。
6
劉步雲心中懷疑，向公安局報了案，說肖力有可能是李強推下懸崖的，請警察調查，為肖力伸冤。
南山市刑偵支隊副隊長兼重案一組組長聽了劉步雲的訴說後也對肖力的死產生懷疑。肖力騎著腳踏車都能在懸崖邊停住，怎麼步行採束花就從懸崖邊掉下去了呢？再說，李強有明顯地殺害肖力的動機。於是，田春達帶著部下對肖力的死展開調查。
到了發案現場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證據。
訊問了李強，他說的還是與對劉步雲說的一樣。
刑警郝東對田春達說：“師傅，我們用測謊儀對李強測試一下吧。”
田春達仔細考慮，訂立了一套測謊方案。
測謊是一門科學,測謊儀是一種科學的心理測試儀器,即多參量心理測試儀,是綜合心理學、生理學和現代電子學以及其它應用科學技術而製成的。其工作原理為:人在說謊時,會引起一系列的生理變化，如心跳加快，血壓升高，體溫升高，肌肉微顫，呼吸加快等。所以能夠測謊。測謊儀測試，一般旨在分析受試者回答問題時的生理反應，以確定受試者是否在說真話。
測謊儀的測試不僅僅只限於把人連線到機器上的那段時間，當一個人進入測試中心時，測試人員就已經開始進行觀察了。一個熟練的測謊專家會注意到並記錄與說謊有關的非語言線索，瞭解你身體上“無聲的告密者”。
這種測試在全球範圍內經常被用於篩選求職者和訊問犯罪嫌疑人。世界上公認的第一臺專用測謊儀是美國加州警察局的拉森和基勒兩人於1921年研製成功的，首先應用於加州伯克利市一宗盜竊案的偵破，並取得成功。此後，測謊儀在美國的警察機關、 保安部門、私人偵探所得到廣泛使用。美國橡樹嶺實驗室（核武器實驗室）在對400名職員進行測謊後，一些洩密者和偷竊者陸續被發現，測謊儀還幫助實驗室找到了一名蘇聯情報機關“克格勃”的間諜。
田春達和部下開始對李強進行測謊試驗。
田春達先問了幾個普通問題，以使李強放鬆警惕性。
接著，田春達開始提問一些帶有尖銳性的問題：
“你在懸崖邊上推了肖力麼？”
這個問題使李強顯出些緊張，他頓了一下回答：“我沒有。”
測謊儀這時顯示李強的血壓有升高，心跳在加快。郝東在一旁做了記錄。
又問了幾個不太尖銳的問題，接著又插進一個尖銳問題：“你心裡是不是產生過害死肖力的念頭？”
李強又略顯遲疑，回答：“沒有，我沒產生過這個念頭。”
測謊儀這時又顯示李強血壓有升高，心跳加快，肌肉有些緊張，呼吸也有些緊張。
田春達用平和的語氣又問了幾個不尖銳的問題，突然，他眼睛緊盯李強，用嚴厲的聲音問：“肖力是你害死的吧？！”
李強這裡臉色變了，聲音也有些顫抖：“我，我沒有，不，不是我。”
經過測謊試驗，田春達和郝東得出結論：肖力八成是李強害的，他有重大嫌疑。
但要給李強定案，還要拿出確鑿的實際證據。
7
田春達帶領部下再次來到懸崖肖力和李強決鬥處搜查，在附近搜查了一天也沒發現可疑痕跡。第二天刑警又到懸崖下肖力死亡地點反覆搜查。他們翻開附近的雜草和腐爛樹葉仔細檢視、尋找，可搜查了一上午也沒發現可疑物件。中午刑警們吃了帶來的麵包和礦泉水，之後又繼續搜查。可搜查了幾個小時也沒有有效的發現。刑警們都疲憊不堪，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田春達畢竟年過四十，體力要比年輕刑警差。腰又有毛病，這時痠痛得很，但他仍用一隻手拄著腰仔細搜查。突然，他在翻開一叢雜草時有重大發現，發現了一顆白色帶著線頭的小鈕釦。他用鑷子夾起這顆小鈕釦仔細觀看，對部下說：“這可能是一顆T恤衫上的鈕釦，是從衣服上扯下來的，所以帶著線頭。有可能是肖力被推下懸崖時，抓了李強的T恤衫，扯下了這顆紐扣。我們馬上搜查李強的家。”
田春達又對孟曉春說：“你馬上帶著這顆鈕釦去技術鑑定室做指紋和DNA檢驗。”
9
田春達帶著部下來到李強家進行搜查。田春達在搜查李強的衣服時，發現他有一件T恤衫領子上少了一顆鈕釦。看留下的痕跡，那顆鈕釦掉落下的時間不長。他問李強：“你這件T恤衫上的鈕釦是什麼時候掉下的？”
李強想了一下說：“幾個月以前吧。”
田春達想，他明顯是在撒謊。他板著臉說：“看這遺留痕跡，這鈕釦掉落時間並不長，你怎麼說是幾個月前掉下的？”
李強結巴了：“我，我也說不太準是什麼時間掉落的。”
田春達又問：“鈕釦是怎麼掉落的？”
李強結巴著說：“這，這我也說不太好，可能是鬆動就掉落了吧。”
田春達仔細對比了撿到的鈕釦與T恤衫上存留的鈕釦，完全一樣。
經技術鑑定室檢驗，從撿到的鈕釦上提取到了肖力的指紋和DNA，也提取到了李強的指紋和DNA痕跡。
田春達提審了李強，他盯著李強的臉說：“我們在懸崖下肖力死亡處不遠的地方撿到一顆鈕釦，上面還留有線頭，表明掉落時間不長。在鈕釦上檢驗到肖力的指紋和DNA痕跡，也檢測你的指紋和DNA痕跡。而在搜查你家時，發現你的T恤衫上少了一顆鈕釦，掉落時間也不長。撿到的鈕釦與你T恤衫上存留的鈕釦完全一樣。應該就是從你的T恤衫上掉落的。你招供吧。是你把肖力推下懸崖的。他在掉下懸崖時抓了你一把，抓下了一顆T恤衫上的鈕釦，這就是事實。”
在物證面前，李強不得不招供了：“我在決鬥中輸給了肖力，心中很憤怒，就想報復他。他在懸崖邊採了一束野花，讓我看，我走到他面前乘他不注意就推了他，他在掉下懸崖時抓了我一把，我向後一閃身，他只抓下了我T恤衫上的一顆鈕釦。那顆鈕釦已經鬆動了，所以他一抓就掉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