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很多昆蟲都會成為蜘蛛的獵物,黃蜂也不例外,但寄生蜂可不會把蜘蛛放在眼裡,它們還可能是蜘蛛的天敵,比如赤眼蜂、姬蜂等。
像嗜蛛姬蜂這樣的寄生蜂,對蜘蛛來說就是個狠角色,它們專挑蛛網上的蜘蛛下手,它們會精準地蜇到蜘蛛腳的基部,注射麻醉劑,麻痺蜘蛛,然後在蜘蛛的腹部產下一粒卵。當蜘蛛恢復知覺後,它們的腳夠不到那粒卵,只好讓孵化出來的姬蜂幼蟲吸血,直到死亡。
蜘蛛身上的寄生蜂蛹
寄生蜂寄生昆蟲的方式有很多種,主要分為內寄生和外寄生兩類。外寄生是寄生蜂把卵產在寄主體表,讓幼蟲從體表開始蠶食寄主;內寄生則是把卵產在寄主體內,讓幼蟲從體內開始蠶食寄主。
寄生蜂的產卵管就是它們的刺,除了能產卵外,還能注射麻醉劑,甚至還伴有毒液或病毒。有些寄生蜂不僅能把卵產在寄主身上,還能控制它們的行為,有效地把它們“殭屍化”以幫助幼蟲生存。達爾文在研究了以蛾子為寄主的姬蜂的行為後寫道,它們是如此邪惡,足以證明造物主在引導進化的觀點是錯誤的。
雖然沒有已知寄生蜂會在人類身上產卵,但它們已經激發了某些電影或遊戲編劇的靈感,如《外星人》系列和最近釋出的怪物遊戲《灰燼之屋》。然而,我們不知道的是,雖然寄生蜂的繁殖行為看起來很殘忍,但實際上它們對農業是有益的,它們還拯救了數百萬人的生命。
拯救者·寄生蜂
20世紀70年代,木薯粉蚧(Phenacoccus manihoti)作為一種入侵性害蟲從巴西傳入西非和中非。它迅速蔓延到木薯田,造成高達80%的作物損失。木薯在非洲是一種主要的糧食作物,因為它具有抗旱性。粉蚧的入侵威脅著2億人的食物基礎。
往蚜蟲內體產卵的寄生蜂
在該地區進行研究的瑞士昆蟲學家漢斯·魯道夫·赫倫(Hans Rudolf Herren)發現了一隻寄生在粉蚧身上的寄生蜂。這種寄生蜂對撒哈拉以南的植物物種的危害很小。在飼養寄生蜂並籌集資金後,赫倫購買了飛機,協調戰略空投,並在受粉蚧影響的地區地面釋放寄生蜂卵。在這些地方,寄生蜂數量自行增長和傳播,多年來將粉蚧數量減少到可控制的水平。
往甲殼蟲體內產卵的寄生蜂
這項努力挽救了大約2000萬人的生命,數十億噸的農作物,還避免了殺蟲劑的過度使用。由於他的努力,赫倫於1995年獲得了世界糧食獎。
生物防治英雄
生物防治是利用一種生物來防治害蟲,以上的例子遠遠不是寄生蜂作為生物防治的唯一成功案例。寄生蜂在中國農業中成功地抵禦了許多農作物害蟲的成功案例數不勝數,在世界各地也有不少成功的案例。
比如日本武士黃蜂(Trissolcus japonicus)用於對付褐斑潛蠅的潛在用途也正在被研究中。褐斑潛蠅對美國大陸的許多作物構成威脅。然而,武士黃蜂“先發制蟲”,大規模進入褐斑潛蠅的可能會入侵的地方,“嚴陣以待”抵抗褐斑潛蠅的入侵。
寄生蜂甚至被用來防止飛蛾破壞歷史遺蹟和文物。在加拿大,至少有四種寄生蜂被釋放出來以控制翡翠白蠟螟,這些飛蛾導致整個加拿大森林遭受害蟲威脅的原因。
利弊
與殺蟲劑相比,生物防治有幾個優點。正如武士黃蜂所證明的那樣,種群可以自行生長和傳播,而殺蟲劑通常需要人類來傳播。生物體可以在沒有人為干預的情況下長期存在,而殺蟲劑通常需要重複使用。害蟲也可以在20代內進化出抗殺蟲劑的能力,而用於生物防治的昆蟲,它們可以進化以應對害蟲的防禦。
但生物防治並非沒有問題,有時候會為了對付現有的有害物種而引入新的入侵物種。很難預測一個新物種對一個沒有準備的生態系統的影響。例如,甘蔗蟾蜍被引入澳大利亞,在那裡吃幾種害蟲,後來這種有毒的蟾蜍會被一些本地物種誤食而亡,破壞了當地生態系統的許多其他部分。在美國,人們為了消滅紅火蟻而引入了黃瘋蟻,後來紅火蟻被消滅了,黃瘋蟻也成了人們更難對付的害蟲。
但寄生物種可能會避免其中一些問題,因為與食肉動物不同,它們通常僅限於單一或極少數宿主物種,因此它們不太可能偏離目標並影響預期之外的物種。鑑於大多數農業害蟲都是昆蟲,並且大多數害蟲都是至少一種寄生蜂(世界上估計有750000種寄生蜂)的攻擊目標,這就為研究安全有效的害蟲管理提供了大量選擇。
所以,寄生蜂的繁殖方式看起來“很不正義”,很殘忍,但實際上它們對農業是有好處的,它們間接或直接守護了無數農民的作物,拯救了數千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