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一直是當代書法追求的主要目標,在科學上創新的巨大作用自不必多說,但是也要遵循一定的原則,就是創新的結果必須符合一定要求,尤其是不能脫離實用。而簡單移植到書法中的創新卻走向了邪路,脫離了書法辨識、美觀的要求,片面追求新面貌。中國美院教授王冬齡在自己的“從頭開始——王冬齡書法藝術60年”大展中,展出了大量創新書法,這些所謂的創新已經脫離的書法的範疇,淪為西方的抽象畫、裝置藝術。
對於傳統書法來說,創新是個偽命題。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書法講究“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周易》上說得很明白:天行健。天在不斷地變化,根本就不需要人為去創新,只要加強修養順應天道即可,也就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天的變化無窮無盡,根本就不存在不新的問題。這也是書法歷來講道德修養的深層次原因,只有德厚才能應天之變。
從大的方面來說,書法不需要人為創新,只要能做到自然即可。一些所謂的書壇大佬強調創新,一方面源於對書法的立意認識不清,另一方面就是把書法看成了一般的“人造物”。在古人眼裡,書法遠非一般的“人造物”所能比。傳統書家是把書法看作生命體的,比如宋代大書法家蘇東坡就說:“書必有神、氣、骨、肉、血,五者闕一,不成為書”。這個觀點一直被歷代書家推崇,清代康有為論述得更具體,他在《廣藝舟雙楫》中說:“書若人然,須備筋骨血肉,血濃骨老,筋藏肉瑩,加之姿態奇逸,可謂美矣。”
古人完全就是把書法當作人來看待,人需要創新嗎?當然不需要,從出生到衰老,人的相貌一直在變化,沒有任何人為的干預。就拿生孩子來說,沒有一對夫妻會擔心自己的孩子會和別人長成一個模樣,如果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人為整容。書法入了傳統的門,只要不人為造作,會和大自然創造的萬物一樣,不可能寫成一個模樣。能夠順應自然,就不存在創新的問題。
書法做到了自然,每個人字都是自己內心的反映,不會重複。當代書法強調創新,違背“道法自然”的原則、用西方美術理論指導書法,徹底失去了書法的生命特徵、沒有了生化的力量,失去了書法應該有的韻味。一旦形成規律,藝術也就死了,最終結果就是一批面貌相同的作品出現。規律某種意義上就是書法的模板,醜書也好、亂書也罷都是西洋美術規律指導的產物。
王冬齡教授這些所謂的亂書作品,暫且不說已經脫離了書法,僅僅從形式上說,如果從此以後,沒有人再這麼寫,算是創新。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任何一個普通人都可以寫亂書,而且並不比王冬齡差,大家又千人一面了。另外,即使別人不這麼寫,他再寫亂書也是在重複自己。實際上,不僅別人很容易重複他,他自己也無法避免與自己前面的作品雷同。這種創新反而不新的結果,導致這種創新毫無意義。
書法一直在出新,不存在不新的問題。道理很簡單,書為心畫,當書家的手頭功夫夠達到能夠完全呈現內心的時候,也就是唐代大書法家孫過庭所說的“心手雙暢”,這個時候的變化是無窮無盡的,而且全是書法框架內的變化,這與一些人用腦子想出來的創新不是一個層次。由此可見,王冬齡教授所謂的探索,對於書法來說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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