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穿越回2018年末。
這一年的長江石,有許許多多的高價成交。
在重慶大禮堂泰谷的長江奇石市場,有一方簡約至極的畫面石,許許多多的石友都曾出過高價,寶主據說是“石語軒”的高立才,不管買家如何糾纏,他就是不賣。
後來,參加了山東煙臺的石展,這方取名叫《三峽印象》的石頭,被幾個闊氣的老闆爭相出價18萬,至於最後有沒有成交,不得而知。
同樣是這一年,玩長江石的玩家還聽到了各種高價案例,著實刺激了長江石玩家心情激奮。石商開心,石農也同樣開心。
比如“愚石軒”的胡三,這個重慶市巴南區的石友,分別用23萬入手一方叫《太虛仙景》的石頭,還28萬從他本地石友手裡拿下那一方非常有名的《數風流人物》。
2018年的石界,絕對是畫面石的大熱之年。
無獨有偶,黃蠟石畫面石也在這一年爆發了兩塊史無前例的高價石。
那一年的太原石展,《溪山秋色圖》被33.8萬易主,那塊黃蠟石上有個長鬍子老頭的《靜觀妙悟》,更是以66.8萬成交。
那一年的黃蠟石也很火爆,因為有案例刺激市場,什麼樣的渣渣石都能賣個好價錢,石農和石商笑著口水都流下來。
同樣是這一年,在雲南昆明的石博會上,一方開價200萬元的海洋玉髓,最後以118萬成交。
也有人說是188萬成交,具體是多少成交?鬼知道。
但買家訂金是付了54萬,後來是188萬還是118萬的爭辯,還引發了買家與賣家一場持續了3年的官司。
就這一方不及5公分的切片玉髓,想必大家都曾經聽說過,它就是《降龍尊者》。
當然十幾萬成交的案例更是多達十幾個,再加上筆者不知道的十幾個,估摸最少也有幾十個。
說到畫面石,我們不得不說長江石重鎮瀘州。
這一年,《蘆蕩秋月》首次露面,那些眼光好,又有錢的玩家都在覬覦,其中就包括那個有錢又敢高價買藏品級的胡三。
《蘆蕩秋月》的寶主原本是瀘州的曾傳傑,他與胡三一番交涉,最後達成成交協議。
第二天,胡三就驅車趕到瀘州,付清11.5萬的貨款,抱著美石就走。
至於其中內幕是什麼,等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問問胡三,雖然我不認識他,但憑藉我厚顏無恥的作風,應該可以搭上這根線。
敢花大價錢買石頭的人,一定有著自己獨特的眼光,重點還是膽量,以及銀行卡里的存款。
沒錢的人即使想任性,都是無能為力,即使心有對該石的大愛,因為自己口袋空空,也只能望洋興嘆。幾個月後,時間一下子來到了2019年。
這一年的3月特別與眾不同,因為,重慶南山別院舉辦了長江石八人展。
胡三珍愛的《蘆蕩秋月》被邀請來的杜海鷗一見鍾情,他是何人?這人不簡單,他是名副其實的上海市觀賞石協會會長。
他更是海派賞石的領軍人物,在全國賞石界,他的名字深深烙刻在奇石玩家的心裡,更是公開大力推崇長江石的賞石家。
他毫不掩飾對這方奇石的喜愛,與胡三一番商議,再三交流,問胡三願意不願意忍痛割愛?事情到了最後,雙方達成協議,以26萬的價格成交。
《蘆蕩秋月》在胡三手裡還沒焐熱,短短几個月後,就被多金又眼光毒辣的杜海鷗請回了上海,正式落戶到了魔都上海灘的十里洋場。
一個真正的愛石人,會重新定位它的理解,讓奇石本身綻放更加奪目的光芒。
特別是《蘆蕩秋月》這樣具備世界級的名石,那一目瞭然的畫面,那規整而橢圓的外型,可以說是無可挑剔。
他是一名藏家,對奇石底座的搭配近乎苛刻,為此,不惜專門選用從海南帶回來的黃花梨給《蘆蕩秋月》重新配做。
海南黃花梨是什麼?放在古代,那是皇家宮廷御用的傢俱材料,貴為皇族才得以配用,每一寸木頭,價超黃金很多倍。
甚至,為了更美的展示《蘆蕩秋月》的韻味,他不惜花重金,重新請底座設計師量身定做。《蘆蕩秋月》在欣賞價值與收藏價值上,可以說是更上層樓,增值了可不止一倍兩倍。
原以為,這事與胡三再沒關係了,賣出去的石頭就好比潑出去的水。可是,時間到了2021年5月。
胡三受邀赴會參展上海雲間石展,這個在松江雲間糧倉隆重舉辦的海派賞石大會,是魔都有史以來規模最大、規格最高的賞石博覽會。
胡三與闊別幾個月的《蘆蕩秋月》再次相遇,在無數個思念它的夜裡,他即後悔,又後怕,雖然賣了《蘆蕩秋月》讓他賺了近15萬,許許多多石農一年也掙不了這個錢,但他不稀罕。
那是他的摯愛,失去後才懂得珍惜。他心心念念《蘆蕩秋月》的同時,也暗示杜海鷗會長,希望能迎回《蘆蕩秋月》。
這是一個常人想都不能想的問題,但,胡三還是開誠佈公,把心裡的奢望、一五一十的坦白。
原來,當初胡三賣掉《蘆蕩秋月》後,就日思夜想、茶飯不思、超級後悔,之前也曾幾次想要請回重慶。
但,沒有具體談下來。趁著這次交流深入了,胡三用真誠感動了杜海鷗,超出原價近10萬的價格,才請回了《蘆蕩秋月》。
原本26萬的價格,有傳言說,花了近40萬,也有知情者透露,胡三只出了30萬,比當初的賣價只高了4萬。
真真假假,我們不必深究,但漲幅不大。如今,石市寒冷、大多石友都在規避風險的前提下,胡三敢用30多萬買一塊石頭,真心不容易。
胡三經歷幾個月的朝思暮想,再次抱得《蘆蕩秋月》,似乎冥冥中早就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