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失業了。我總是丟工作。那天下午,我在電腦上設計文案的時候,老闆來通知我:“小馬,公司最近遇到點困難...當然,你很有能力...你這個月可以幹完,我給你雙倍工資。”我完全理解他說的話。雖然我渴望工作和成功,但為了雙倍工資,驅逐令發出後,我絕不會留在這裡。
回到租來的房子,我像一臺通電後被遺忘的機器一樣在房子裡走來走去。我想這樣累死自己,然後躺在床上和他一起睡。
半個多小時後,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
當你聽到那個膽怯的聲音,你就會知道你又在賣產品了。果然,門外站著一個23歲的女人。感覺不太好,說:“謝謝,我什麼都不要。”女人顯然很尷尬。“真的很抱歉打擾你。”她咕噥了一聲,轉身下樓了。
第二天早上,我根據報紙上的廣告去市中心參加招聘會。根據廣告,招聘會上將會招聘十多種型別的員工,但大部分展位都是空的。這只是一個向求職者收取10元入場費的騙局。
我能怎麼做呢?-只能像一隻被困的動物一樣在房子裡走來走去,一邊喝著酒瓶。當我喝完兩瓶啤酒時,我突然聽到門外有聲音。這個動作持續了半分鐘,好像我下定決心要聽到它。我走過去,打開了門;一縷紅色的外衣在走廊的拐角處閃過,然後消失了。
又是那個女人!她昨天來的時候穿著那條裙子。奇怪,我以前從未見過她。她一次又一次地來找我,卻不賣產品。你想要什麼?
我關上門的時候,聽到門後有沙沙的聲音,往外一看,傻眼了:有一雙軟底的新拖鞋!
很明顯,那個女人住在樓下,我穿著皮鞋一直走來走去,打擾了她的安寧。說一點負罪感都沒有是不可能的。然而,她真的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給我這個可惡的禮物。拖鞋?五年來,租過破舊的老房子,見過南方下雨,北方下雪。自從我回到家,我從來沒有換過拖鞋!
我砰的一聲關上門,把兩個空酒瓶放在地板上,然後把白色大理石做的健身球朝酒瓶滾去。酒瓶被一次又一次地撞倒,發出砰的一聲。我等著那個女人上來,但她一直沒上來。
接下來的兩天,我早上去找工作,但是沒有成功。要麼是覺得專業不對,要麼就是人滿為患。好在空酒瓶的數量增加到了八個,這樣我打保齡球就更合適了。
第五天下午,女人敲門。我猛地推開門,心裡在吵架,但她在對我微笑!我必須承認,她很漂亮。她拿起一卷顯然是剛從地上買的紅地毯,看著我家中央凌亂的酒瓶說:“穿上這個,你會過得更好。”沒等我回答,她就笑著衝我招手,下樓了。
我在門口站了很久,然後拿著地毯和拖鞋進屋。當然,我沒有穿上它們。我只是輕輕地把瓶子放好,坐在簡單的桌子旁,什麼也沒做。直到黃昏我才下樓空腹放鬆。
我剛坐在石頭上,就聽到有人快速地向我打招呼。聽聲音,你就知道是樓下那個女人。她獨自坐在一棵芙蓉樹下。
我走過去說:“你?”她說:“我在看月亮。”
生活在城市裡的人都忙著看別人的臉。他們怎麼能仰望星空?我說:“你的興趣真好。”
“我心情也不好。當我看到月亮時,我想起了我的家鄉。另外,我看天空的時候,感覺沒那麼在意。”
想著這些日子,我有點心煩意亂,結結巴巴地說:“是嗎...不是本地人?”
“我長得像你嗎?”她高興地說:“我來自山區農村,高中沒畢業就來這裡打工了。”
“工作?”我納悶:“那你為什麼每天下午都躲在家裡?”
她有點不好意思:“我在一家24小時營業的超市工作。下午是我的就寢時間。”然後,她說:“我晚上不睡覺。第一,接手早,怕睡過頭。第二,...我從開始工作的那天就參加了自學考試。前年拿到大學畢業證,現在在讀本科。你覺得我能行嗎?”
我停了一會兒,回答說:“有能力,當然有能力...對不起,我讓你休息不好。”
“我不怪你,我怪自己神經衰弱。”她認真地說:“誰沒有時間擔心...我知道你在樓上住了三個月,最近幾天從來沒有這樣過。失戀了?”她捂住嘴,偷偷笑了。
在這個女人面前,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告訴她我被解僱了。
“你不應該離開。”她說:“老闆沒有叫你馬上離開!也許他在考驗你的耐心和忠誠。讓你再繼續工作一兩天。你只需要盡你的職責。也許在你工作了那個月之後,他會留下你。”
她說話很自然,但她的話點燃了我心中的火炬。
月光,我從來沒有在意過,靜靜地為我沐浴。夜晚越來越安靜,世界越來越廣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