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芳齡二八,正值待嫁年華。她長得如出水芙蓉一般,村裡卻無人敢去她家求親。這其中的原由,還得從多年前說起。
鳳鳴的阿爹鳳懷仁是一名遊醫,時常在外四處行醫。那時邊境常有戰亂,隨行軍醫太少救治不過來,廣徵附近的民間大夫前去支援。鳳懷仁聽說了此事,特意騎快馬往邊境趕去。
當他趕到邊境交界處,兩軍對戰的戰場之時,沒想到晚了一步,大軍已經撤退,雙方停戰議和了。眼看天色已晚,他一路風塵僕僕,便想快馬加鞭趕去附近的鎮上去落腳。
還未到鎮上,天就已經黑透,夜路不好走,他便讓馬放慢了腳步。在路過一座山凹時,他聽到了微弱的哭泣聲,越往裡走聲音越明顯。行醫者早已經見慣了生死,他倒也不覺害怕。
鳳懷仁聽清楚了,那是孩子的哭泣聲。為了弄清楚聲音的來源,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尋了過去,發現聲音是從地底下傳出來的。縱使他膽子大,也被嚇了一跳。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看清楚了,發出聲音處的土壤被挖過不久。
他用耳朵貼近地面,聽到裡面發出的啼哭宣告顯小了許多,於是他也顧不得害怕,直接用手刨開了土。只見土壤不深處埋著一個木匣子,他把匣子從土裡拿出來,深吸一口氣打開了它。
匣子裡躺著一個,氣息奄奄皺巴巴的小嬰兒,鳳懷仁把孩子救了回來,取名為鳳鳴,帶她回到自己的出身地,再也沒有出去當遊醫了。
鳳鳴因有著這樣離奇的身世,村裡的人都覺得她不吉利,她從小就被大家所孤立。鳳懷仁撿到鳳鳴時已快不惑之年,又因一輩子未娶,把鳳鳴當成了親生的女兒一般視為己出。兩年前唯一疼她的阿爹鳳懷仁走了,鳳鳴從此獨自一人過活。村裡的人都說是她剋死了鳳懷仁,對她越發害怕了。
鳳鳴平常都是騎著他阿爹留下的那匹馬,到離村遠一點的山頭去採藥。把採來的藥拿到城裡去賣,換幾個碎銀子,維持著生計。
這日她如往常一般,把馬拴在山腳下進食,自己徒步爬上山去採藥。在熟悉的山頭轉了一圈,看著藥筐裡的收穫少得著實可憐,她便打起了對面霧山的主意。霧山村裡的人從不涉足,就連她那膽大的阿爹在世時,也總囑咐她採藥不能去,說是那裡有會吃人的怪物。
她在內心掙扎了片刻,還是決定去霧山的外圍走一趟。她摸了摸身上帶著的防身毒藥粉,瞬間充滿了底氣。她想若真有怪獸出沒,就給它們撒一把毒藥,然後逃之夭夭。鳳鳴覺得此計甚好,忍不住在心裡誇讚自己一番。
進入霧山後,鳳鳴發現沒有人踏足過的地方,果然遍地都是寶貝。各種菌菇、果實、草藥、都應有盡有。鳳鳴帶著的藥筐,很快就被填滿了。
這時晴朗的天空,突然電閃雷鳴,鳳鳴起身,準備快速打道回府之時,變故橫生!一頭野豬向她直衝過來,她被嚇得撒腿就跑,連藥筐都顧不上拿。野豬跑得太快,根本沒給鳳鳴投毒的機會。
鳳鳴被野豬追著,跑得快沒勁了。她使出全身的力氣,爬上了身邊的大樹。野豬像瘋的一般,拼命地撞擊著鳳鳴所在的這棵大樹。鳳鳴騰出一隻手,摸出懷裡的毒藥包,衝著樹下的野豬撒了一把。沒過一會兒藥粉起了效,野豬被毒暈過去。
從樹上下來的鳳鳴,氣得狠狠地踢了野豬幾腳。她放鬆心神,才注意到天空中的雷鳴聲,嘎然而止。鳳鳴抬頭望向天空,似乎又並沒有一點要下雨的跡象。鳳鳴心裡不免感嘆,老天爺這翻臉的速度確實夠快。
在她緩口氣準備往回走時,她似乎聞到了空氣之中,夾雜著一點血腥的味道。出於學醫者的本能,她想會不會是什麼人,誤入山林受傷了,便跟著氣味尋了過去,發現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位,未著上衣後背看起來傷的極重的男子。
鳳鳴自幼受鳳懷仁的影響,行醫者眼中無男女。她顧不得矜持,走近男子探了探他的脈搏,發現他還活著。可脈象特別的亂,有點像是她阿爹在世時說的走火入魔,氣息大亂所致。這男子是受了內傷加外傷,可她只會治療外傷。
她在附近很快找了些,幫助傷口癒合止血的藥草。她看著男子整個後背傷得血肉模糊,讓她光看著都覺得疼,鳳鳴撕了自己的外袍,輕輕為男子包紮好了後背的傷口。
鳳鳴見天色已晚,心想就留他趴在這地上,晚上不被凍死也得被野獸吃了。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送佛送到西。她費勁把地上的男子扶起來,這時她才看清楚了男子的面容,雖臉上有些汙垢還閉著眼睛,但一點也不影響他絕世的容顏。
鳳鳴想在這十里八村,她還沒見過如此貌相出眾的男子,也不枉她費心照顧他一場。算他好運遇見了她,不然讓他死在這無人的山中,那可真是有點暴遣天物了。
鳳鳴發現這男子,並沒有她想象中的沉,但也花費了她不少力,才把他扶到山腳。她放下他,去把一旁的馬牽過來,一向乖巧的白馬卻很暴躁不安,死活不肯上前靠近那男子。
這讓鳳鳴犯了難,她對著白馬又是安撫又是勸說,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男子,眼微眯著一條縫朝她看了一下。後來在鳳鳴的威逼利誘之下,才把男子放到了馬的背上帶回家中。
由於鳳鳴家住的地方,離村裡的人家有些遠,到家時天又已黑透,鳳鳴帶個陌生的男子回來,並無人看見。她把男子扶到她阿爹的那間房躺下,等她忙完這些,累到脫了力。
第二日鳳鳴睡到自然醒,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她起身出房門,便看到院子的石凳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他的身形沐浴在晨光下,飄渺出塵猶如謫仙。
“姑娘醒了!多謝救命之恩!”
鳳鳴看到男子回過頭,面帶著微笑看著她。他那雙眼眸像天空的星辰,有讓人一眼沉淪其中的魔力。這張本絕世的臉,她記得很清楚,是她昨晚救回來的那男子。只是在那雙眼睛的襯托下,又覆上了好幾個臺階。
鳳鳴呆愣了片刻,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才趕緊回道:“公子不必客氣!救死扶傷是醫者的本分!”
“龍曜乃吾的名號,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我叫鳳鳴!”
通過幾日的相處,鳳鳴覺得龍曜一定是那種世外高人,他總給她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他明明傷得那麼重,第二日竟沒事人一般。還有他那身憑空出現的衣袍從何而來?
“鳳鳴,藥材打翻了,你在思索些什麼那麼出神?”龍曜幫鳳鳴撿起掉落的藥材道。
鳳鳴覺得她一定是魔怔了,聽她的名字從龍曜口中喚出來,讓她覺得格外的好聽。之前還嫌棄她阿爹為她取名太隨意了,因她自幼哭聲大,所以取名為鳳鳴。想她阿爹在世時常教導她,皮囊在醫者的眼中無美醜之分。她以前確實是如此,可現在她總被龍曜的容顏給蠱惑,動不動就失神,真是愧對她阿爹的苦心教導。
在與鳳鳴的相處中,龍曜發現鳳鳴不僅獨居,還與村民從無往來,村民走路需要經過鳳鳴家,也總繞遠道而行。他忍不住開口道:“村裡的人因何怕你?”
“說來話長!其實我不是這村中的人,是我阿爹外出撿來的孩子。阿爹說我出生時,大抵是因憋氣成了假死的狀態,被當成死嬰放在匣子裡埋葬了。後來大抵因平躺著,意外恢復了生機大哭不止,是我的哭聲引來了阿爹的相救。
阿爹行醫從不忌諱這些,也不曾向村中之人隱瞞我的來歷。阿爹天真的以為村裡人純樸,大家聽說了我的身世必會憐惜。只是事與願違,村裡人卻認為,我被埋了還能復活,實在有些駭人聽聞,說不定我是被邪祟附身了,所以他們都很懼怕於我。兩年前阿爹得了不治之症去世,村裡人不知阿爹患病之事,懷疑阿爹的離去與我有關,往後更加避我如蛇蠍。若不是里正攔著,我可能都被他們早攆出村了!”鳳鳴苦笑道。
“世人還真是愚昧!不用理會他們,今後你還有我!”龍曜盯著鳳鳴,一臉認真的說道。
鳳鳴聽到龍曜的話後,臉頰有些發熱,她藉口去忙趕緊走開了。
家裡多了一人,存糧沒幾天就被消耗了一大半。鳳鳴看著有些空蕩的廚房,便開口道:“龍曜你在家裡養傷,我得上山去採點藥回來!”
“我與你一道去。”
“你的傷還沒有痊癒,還是在家老實待著吧!”
“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你若不信我可以脫開衣服,讓你查驗一番。”龍曜挑眉似笑非笑地說道。
“不必了,那一起走吧!”
鳳鳴因上一次發現霧山物產豐富,這一回她選擇直奔霧山,她還特意備了很多防野獸的藥粉。
“鳳鳴別採了,這些藥材值不了幾個錢,往裡走有年份高的藥材,你隨我來。”龍曜看鳳鳴才進山就採得起勁,忍不住開口道。
“龍曜我們還是別走得太深入,相傳這霧山有吃人的怪物,從無人敢涉足這裡,想必並非空隙來風!”鳳鳴搖搖頭道。
“放心隨我來,霧山我比你熟!”龍曜說完,抬腳先行往前走,鳳鳴無奈也只好移步跟了上去。
這一路並未遇到半分危險,鳳鳴看著滿滿地一藥筐年份很高的藥材,彷彿像是正看見一堆銀子,在向她招手一般,心想她這是要發達了。
“龍曜你似乎真的對霧山很熟,還有那天你是怎麼受傷的,還昏倒在了霧山?”鳳鳴說出了心裡的疑惑。
“這是個秘密,等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你,我們回家吧!”龍曜拿過鳳鳴背上的藥筐,先起身走著說道。鳳鳴沒再追問,跟上龍曜的腳步一起下了山。
藥材曬乾後,鳳鳴獨自帶上進了城,賣給她常去交易的那家藥房,換到的錢比她想象的還要多。她高高興興地買了一堆東西,翻身上馬回家。她完全沒注意到,從她賣藥時起,就有兩個地痞流氓,鬼鬼祟祟地尾隨在她的身後。
才出城門沒多久,鳳鳴身下的馬突然停住了腳步,癱倒在了地上,鳳鳴也被摔了一跤。
“呵…呵…小美人要不要大爺扶你起來?”兩個痞子一臉的壞笑。
“是你們對我的馬做了手腳?”鳳鳴立即想到事情的關鍵,氣憤地質問道。
“小美人真聰明,不給這馬兒下藥,我們哥倆可追不上你,識相的趕緊把身上的銀子拿出來,不然…呵呵…”
“大哥錢你多分一份,這小美人就留給我可好?”有點瘦小的那個痞子,一臉猥瑣地說道。
“我是大哥,這水靈靈的美人要先給我才對!”
“大哥這可不行,小弟回回讓著你,這次可不能讓!”
“你膽子肥了,敢與我叫板了?”
鳳鳴看兩人因她爭執了起來,便悄悄伸手摸著袖口的毒藥開口道:“兩位大哥別吵了,不如你們倆決鬥一場,誰贏我就跟誰走如何?”
“好!”兩人異口同聲道。
鳳鳴趁兩人在對打,給他們撒了一把毒粉,飛奔離去。
“不好,上當了!這粉有毒!”兩人停下打鬥,往嘴裡丟了一顆藥丸,朝鳳鳴跑的方向快速追了過去。
鳳鳴因腿被摔傷了,跑得不快,才沒多大的功夫,就被他們追上了。
“臭丫頭心眼真多,別以為那些小小的藥粉就能奈我們何,老二把繩子拿出來,把她給綁起來帶走!”稍胖那位痞子,惡狠狠地說道。
鳳鳴看著拿著繩子,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痞子,她知道自己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可她還是不甘心地高聲喊道:“龍曜,救命!”
狂風大作男子從天而降,兩個地痞流氓,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一腳踹飛了出去,重傷昏倒在地。
鳳鳴被這一幕,驚得呆愣在了原地。龍曜一把抱起發呆的鳳鳴,飄然離去。
“幸虧你來了,不然我就慘了!謝謝你龍曜!”到家後鳳鳴開口道。
“我以為你會好奇,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又為什麼會飛!”龍曜一邊替鳳鳴檢視腿,一邊說道。
“是有點好奇,不過我相信,你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說。龍曜沒想到你本領那麼大,以後有你在,我就不用擔驚受怕了,有大腿抱的感覺真好!”鳳鳴開心地笑著說道。
“以後有我在一日,便會護你一日!”龍曜說著,替鳳鳴揉了揉受傷的腿。鳳鳴的傷腿,就這麼奇蹟般的恢復如初了。鳳鳴雖覺得神奇,但並沒有追問龍曜。
過了幾日,龍曜有事離開了!家裡突然少了他,鳳鳴覺得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她坐在院子中曬太陽,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鳳鳴在嗎?”鳳鳴聽著大門外的聲音,便起身開門。
“里正伯伯屋裡請,這些是?”鳳鳴看到門外的一行人,帶頭的是村裡的里正,也是她阿爹在世時的摯友。其他的人她都不認識,一看就是外鄉人。
“見過小姐!”那些人都拱手對鳳鳴說道,鳳鳴一頭霧水看著里正。
“鳳鳴這些是京城來的貴人,他們無意中聽說了你的身世,懷疑你是他們主家的孩子,是來帶你去認親的,好孩子你收拾一下隨他們去吧!去找回家人,也好過在這裡孤苦伶仃。”里正開口道。
鳳鳴怕龍曜辦完事回來找不到她,特意給他留了封書信,告知龍曜她的去處。她本不是特別想去尋根,但是正好閒來無事,去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世也無妨。
一路奔波終於到了京城,那些人直接帶她,到了經常的將軍府。她才走進將軍府,心裡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酸澀之感。
“沒錯了!就是阿城的孩子,長得太像阿玉了,你受苦了孩子,將軍府有後了!”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婦人,杵著柺杖迎了上來,拉著鳳鳴的手,淚眼朦朧地說道。
原來當年邊境大戰,有孕的將軍夫人李玉,被通敵叛國的人,從京城擄走偷運去了兩軍交戰處,意圖逼迫領軍大將軍衛城就範。
衛城為了家國天下,並沒有因為夫人繳械投降,而是狠狠地打了敵軍。對方見李玉無用,便殺害了她。衛城打退敵軍,在對方營帳找到了李玉的屍體,疼失愛妻與快要出生的孩子,讓他傷心不已。
就在這時隨行的軍醫,說將軍夫人才過世沒多久,她肚子裡的孩子或許還有救,請求檢查一下將軍夫人的遺體。衛城立即同意了,軍醫檢查過後,發現胎兒氣息雖弱,但確實還活著,便把孩子從將軍夫人肚子裡破腹出來。
只是沒想到孩子憋氣太久,刨出來時還是晚了。由於新生的孩子不能葬入族地,又因敵國主動求和,皇帝飛鴿傳書招衛城回京,所以孩子只能被裝入匣子草草埋在了邊境,而將軍夫人李玉的屍體,被運回了京城安葬。
衛城回京後,得知再也沒機會領兵為妻兒報仇,生了一場大病鬱鬱而終。衛城的母親衛老夫人,因愛聽一些奇聞異事,府中常會請人上門來說故事。
一日她聽了嬰兒死而復活的事,覺得稀奇就多詢問了幾句。來說故事的人以為衛老夫人不信,就把故事的來源詳細地說了出來,說這是民間的真人真事,她家有個表妹,就嫁在那個村裡。衛老夫人越瞭解越心驚,孩子的年齡,還有埋孩子的地方都雷同,她意識到這或許並不是巧合。她立即派人去詳細打聽,然後才確定了鳳鳴正是她的孫女。
鳳鳴成為了將軍府的大小姐,衛老夫人為了彌補,她這些年所受的苦,對她太過於疼愛。正是由於她的過度溺愛,鳳鳴的劫難,也隨之而來。
將軍府的一切事物,在衛城走後都是他的二弟衛明在打理,他成為了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衛明並不是衛老夫人的親身兒子,他是妾氏所生。由於他親身的母親走得早,衛老夫人待他也寬厚,這些年他對衛老夫人如母親般恭敬。
鳳鳴的到來,讓他同他的兒女都受到了,衛老夫人的百般忽視。這也讓他切身感受到了,真正的親疏有別。在聽說衛老夫人,以後要把將軍府交給鳳鳴來繼承,他的心裡萌生出了一個惡毒的想法。
鳳鳴還在睡夢中,就被強制叫醒押入了大牢。她整個人一直處於懵的狀態。那些人還口口聲聲說她是個冒牌貨,是她為衛老夫人調理身體,開的藥方有問題。她在藥裡面下毒,害死了衛老夫人,企圖霸佔將軍府。
鳳鳴聽到疼愛她的祖母,竟然中毒走了,她難過得不能自已。她怎麼可能會給她下毒,但人證物證俱全,讓她百口莫辯,無處喊冤。
鳳鳴被斬首那日,當劊子手揚起手中的刀,突然狂風大作,吹得人睜不開眼。當人們睜開眼睛之時,刑雲臺上鳳鳴憑空消失不見了。
這時人群中有人高呼道:“快看天空上飛得有條龍!”
“不是龍,無角為蛟,是條快化龍的蛟。”人群中有位年長的老者說道。
鳳鳴被蛟龍放在了霧山的林中,她看著救自己回來的這個大傢伙,她沒有絲毫的懼怕,還總覺得有些眼熟。她看到它的眼睛,像是確定了什麼一般。她撫摸著它的頭開口道:“龍曜是你嗎?”
龍曜化為人形看著鳳鳴道:“鳳鳴我不是人,是條蛟龍,你害怕我嗎?”
“不管你是什麼我都不怕,龍曜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有你在真好!…嗚…嗚”鳳鳴緊摟著龍曜傷心地哭了起來。
話說自從將軍府的衛老夫人逝世後,將軍府怪事不斷開始鬧鬼,裡面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將軍府成為了一座空宅。
龍曜是妖族,本體是條蛟龍,在霧山修煉成了人形。那日化龍渡劫失敗受了重傷,被鳳鳴救了回去,從此結下了不解之緣。
鳳鳴被龍曜帶回了他修煉的府邸,他們結為了夫妻。鳳鳴為了能長久與龍曜相守在一起,央求著龍曜把她變成了妖。如願變成妖的鳳鳴,與龍曜在霧山,過著隱世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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