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回想著剛剛過去的時光,無法言說的痛苦與喜悅,並存。隔著帷幔,她聽到了老公與女人一言一語,你來我往的對話,好不熱鬧。她這個剛剛生完孩子的女人似乎被甩在了孤島上,無人問津。
老公的笑聲變得異常響亮,他似乎非常擅長與即將進駐的陌生女人聊天,這是個不好的兆頭。
她心裡略略煩躁,回想著產房裡,自己痛苦的呻吟,像等待待產的豬玀,被穿著白大褂的助產士們吆喝著,偶爾有那麼一兩個溫柔的白衣女人,也都在訓斥的集體氛圍裡,變得銷聲匿跡。她在下一次陣痛之前,稍稍喘息,有氣無力的看著旁邊的年輕女人 ,殺豬般的嚎叫,被迅速推到產床上,傳來最後一聲嚎叫後,頓時變得安靜,一聲響亮脆弱的嬰兒哭聲迴盪在空曠的房間裡。
她感到恐懼,在最後一刻沒有到來之前,這裡的一切都讓人感到恐懼。
她以為自己可以忍受疼痛,到了最後時,她感覺到了骨頭掰開的疼痛,再也顧不得什麼了,從喉嚨裡噴出呼救般的喊聲“打無痛針”,一個白衣女人翻著白眼走過來,大聲嚷嚷著“剛才讓你打,你不打,這會又想打了”,她痛的沒辦法和她吵架,只是大喊著打針。一白衣女人不情願的把她推向打針的房間,嘴裡一直數落著她。她心想“這個助產士可能不是女人?怎麼一點同理心都沒有呢?”當時,她意識朦朧,沒心思和她吵架,但在出院之後的時間裡,她向醫院打了兩次投訴電話,發洩著自己積攢已久的情緒。她想像自己變成村莊裡最厲害的潑婦,當面罵那個沒有職業道德的助產士,甚至煽她的大嘴巴子。
但當時只能忍著,直到孩子出生。
第一次與肚子裡的孩子見面,她激動的說個不停,孩子很安靜,不哭不鬧,紅撲撲的、肉嘟嘟的小臉,兩隻深深的眼睛,不停的轉動眼珠,東瞧西瞧,嘴巴打起哈欠來,像只可愛的貓咪。
當她被推出產房,看到的都是熟悉的身影,唯有一個面目姣好,穿透色衣服,後背幾乎是隔了一層紗的裸露的女人,是她不熟悉的,估計就是找來的看孩子的月嫂。
自此又開始了一個月的三人相處空間,她逐漸感覺到了冰冷與絕望,直到讓肆無忌憚的月嫂女人,從家裡離開,慢慢恢復原有的平靜。
在這一個月裡,她領教了很多,她接觸到了平時接觸不到的女人,那些女人像不安分的昆蟲,在家中飛來飛去,隨時盯住裂縫,尋求進入的機會,最終在她的極度討厭中,攆出家門。
找記者、求報道、求幫助,各大應用市場下載“齊魯壹點”APP或搜尋微信小程式“壹點情報站”,全省600多位主流媒體記者線上等你來報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