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寶性鄢,狗寶他爹是我奶奶輩的堂侄子,論輩分我要叫狗寶他爹大爹(城裡叫大伯)呢。
狗寶他爹死前留給我的記憶不多,很多東西都是回來聽父親零零碎碎的講的。
我但鄢大爹結實的身體,牛高馬大,五大三粗的形象我卻記憶深刻。
聽說鄢大爹一頓飯能幹掉兩大碗飯,兩大盤老臘肉,但我想那個年代哪來的一頓飯有兩盤臘肉給你?
我幾次看見鄢大爹用一個黑乎乎的木瓢從他家一個大大的石頭水缸裡舀出一大瓢水,仰著頭除了兩個超乎常人的喉結一動一動的外,滿滿一大瓢水一口氣就灌了個精光,從喉嚨間傳出的呱呱呱聲我在離他很遠的地方都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讓我對鄢大爹產生恐懼的是他整個人每天都像是一個隨時在燃燒的炸藥桶,一副馬上就快爆炸的樣子,我經常聽到他扯著一副高亢洪亮的大嗓門,不是在大聲呵斥著矮小的鄢大媽就是怒罵著狗寶哥兩個。
這個時候我大媽總是驚慌失措,不知所措的按鄢大爹的指令跑出跑進的,比鄢大爹矮了一大半截的鄢大媽原因是她的雙腿不成比例的又粗又短,往往這個時候鄢大媽更像一隻在旱地上被人驅趕的鴨子一般,跑起路來左右一搖一擺的看起來很是滑稽搞笑,每次看見這樣的情形我都會暗暗的替她著急,我都會發現我手心裡都會微微冒汗,不知道鄢大媽每天像抱個炸藥包的生活是怎麼過的。
“老子打死你個不中用的”,每次狗寶家傳了大爹高亢的怒吼,我就知道狗寶哥倆一定又被大爹收拾一頓了。
“打死算逑你這個狗日的”,“這個狗雜種”“你這個短命”……
大爹的怒罵總是五花八門,總會讓我恐懼不已,但大爹對我從來沒有過什麼傷害性的行為,反而有幾次我經過他家的門口,大爹都會張開他那雙大得像蒲扇一樣的大手招呼我。
我雖然內心還是很害怕,但每次我都能從大爹眼中和那雙寬大粗糙的大手中捕捉到一種最溫情的東西,這時候我總會發現自己的內心會莫名的顫抖,不知是產生感激還是他眼神中的那種清澈的善意觸動了我內心。
雖然每次我都會像大媽一樣驚慌失措的小跑著跑開,我內心是知道大爹就像母親和我描述:“你大爹就是看上去很兇,人是很善良的人”。這點我從狗寶哥倆的身上不斷的得到事實證明,幾乎三天兩頭挨的狗寶哥倆身上也從沒缺胳膊少腿的,反倒是狗寶一天天越長越胖,這倒讓在那個饑荒少糧的年代讓我很是納悶他這身肉是哪裡生出來的,答案恐怕只能從他長得像麻桿一樣細高瘦長的兄弟找答案了。
鄢大爹還活著的那段日子他們家日子雖然過得也緊緊巴巴的,但在村子裡也是算得上中上水平,這跟大爹有著一副像公牛一樣強壯的身軀是分不會的,聽說大爹在集體幹活掙公分一個人頂兩個人的活。
因此我猜想鄢大爹的火爆脾氣一定和他旺盛的精力是分不開的。
讓我萬萬沒想到到的是,每天像炸藥包一樣的鄢大爹人生卻有著一段驚天動地的傳奇,
這個是多年以後父親和我聊起狗寶哥倆的家事時公司我的我的,由於事情太過出乎我的意外,有一次我還專門和我的親嬢嬢問起過,沒想她講述更是津津有味,讓狗寶他爹的傳奇經歷變得更加讓我驚歎不已。
狗寶他爹的傳奇人生開始的時候我們還沒出生生呢,聽說那是在一九五九年左右的饑荒年代,全國很多遭受乾旱蟲災的逃荒人紛紛背井離鄉討飯討生活,鄢大爹就是在這個時候在路邊撿到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鄢大爹是在出去幹活的路邊看見這個早已餓得奄奄一息的女人的。當時這個女人遠遠的看見我年輕鄢大爹像一座鐵塔一樣的向這邊移動,還沒做到跟前,這個女人就把所有的力氣聚集在一起用力的朝我大爹喊到:“我快不行了,救救我吧!”說完整個人就一動不動的只有眼睛直巴巴的朝向鄢大爹。
鄢大爹起初還被嚇了一跳,尋著聲音一眼就看到這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女人。
鄢大爹只是動了動他粗壯的喉嚨,沒有說什麼後退了一小步,而後又向前一大步認真的看起這個奄奄一息的女人,嘴裡不由自主的小聲嘀咕著“一大早的遇這倒黴事,怎麼就碰到了一個死人”。
女人嘴這是微微的動了動,聲音好想從空氣中游離一樣“大哥,我還沒死,救救我,我幾天沒吃飯,快餓死了”。
鄢大爹好像沒有怎麼思索就脫口而出:死了算俅,這年頭我都吃不飽哪有多出來的給你?死了還好,死了就不用遭罪了,說完直了直一直彎著的腰,在女人絕望的哀求中一甩手中的繩子,肩膀上的灰塵甩得塵土飛揚,猶猶豫豫的晃著腳步就離去了。
當時的景象一定是已經絕望了的女人,在罵罵咧咧中又看到我大爹回來了。
回來的鄢大爹罵罵咧咧的嘴裡又嘟噥著“怎麼就這麼倒黴,偏偏就讓我遇見這倒黴事”,邊說邊把這個軟綿綿的女人像一袋麵粉一樣就揹回了家。
回到家馬上在昨晚土鍋裡剩下的玉米粥里加了點水,正準備拿到火上熱一下給女人吃,回頭看見女人眼睛瞪的直直的。馬上自言自語的說:“不要這麼快就死掉嘍,你死掉我和誰說得清楚去”,於是不等上火加熱,用筷子攪了攪鍋裡的玉米粥,直接連鍋端到女人的目前,用舀粥的大木勺小心翼翼的喂起女人來。
不一會兒家裡就聚攏了很多看熱鬧的村民,這時鄢大爹粗著喉嚨叫到:他媽的真是到了半輩子的黴,讓我遇到這檔子事情,你們誰要誰領去,沒人要我就等她迴轉一點就讓她自己走了,我這樣已算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算是仁至義盡了”。
看熱鬧的一下子又嘰嘰喳喳起來。
鄢大爹轉過頭看了看這個撿回來的女人,發現人已經臉色紅潤了不少,能明顯的感覺到女人的身子比之前硬朗了不少,只是眼睛一直閉著一動一動的沒睜開。這時鄢大爹把手輕輕的靠近女人,從頭上慢慢的滑到臉上,好像在探是否還有鼻息。對著女人說到不要死球了害我,完了又回過頭來對著大家說:她時剛吃了東西應該還很虛弱,就讓她好好的休養一下,你們就看熱鬧不用幹活啦?你們也看見了有什麼事都可以為我作證,大家就趕快散了!邊說邊站起來把大家往外趕。
聽說這個女人在我大爹家昏迷了三天,這三天我大爹一到吃飯時間回來都會看到這個女的軟綿綿的躺在火塘邊大爹鋪在地上的草墊子上好像一天都沒動過,只有火塘的火卻一直燃著,我粗心的大爹心知肚明的輕聲說道:這樣是要吃死人啊,還想要我養你一輩子不成,明天一早不管咋樣你都給我出去,哪裡好走走哪裡,我救了你也算我仁至義盡了,我不要你什麼報答,你趕快走了就是。明天一大早我還要去把地翻了,準備開春還要趕種點小麥。
說完又自言自語的“唉”了一聲,還不知道哪裡來有麥種種下去呢?邊說邊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這是鄢大爹的眼神是空洞洞的,連火塘邊上的女人都早大爹空洞的眼神中沒佔據一絲影子。
第四天鄢大爹一大早起來,看女人還在火塘邊軟綿綿的躺著,鄢大爹呼吸一下子粗重起來,正想大事喝斥女人。這女人卻突然坐了起來,雙手抱著膝蓋對著鄢大爹說:“我和你翻地去”。
只見五大三粗的鄢大爹一時間活生生的吧準備要爆出的憋了回去,巨大的喉嚨一起一伏的,嘴巴誇張的張著,好像一下子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半天才好像是嘴裡含著一大團飯似發出連他都聽不清的咕嚕聲:“你給老子滾,老子要你翻個俅地,翻好了又種個錘子,現在什麼種子都沒有”。
女人沒有再說什麼,直接站了起來,用手捋了捋頭髮,細心的把劉海往兩邊的耳朵背後捋順,抬起腳就往門外走。
大爹這是好像突然從渾噩中清醒過來,說到:就這樣好嘛,哪裡好去你去哪裡,不是我不想幫你要攆你走,真的我也是沒辦法養你啊。
邊說邊踉踉蹌蹌的跟在女人的背後,脖子脹的粗粗的,幾根粗大的脖筋像一條條蚯蚓一樣恐怖的趴在脖子上。嘴巴張得大大的就是沒說出一句話。
還沒走出30米遠,女人突然回過頭來,鄢大爹遂不及防的差點把頭撞到女人臉上,好像突然被點選了一下似的不知所措的看著女人,女人開口說到,你跟在我後面做什麼?大爹這是憋的也是臉紅脖子粗,諾諾的說到:我要去全面翻地,我走的也是這條路。
“那你走在前面啊,你跟著我做什麼”,女人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言說到。
鄢大爹一時間好像得到縣長特赦命令似的,很快把臉扭向另一邊,側了一下身子跨過女人走在前面,連接回過幾次頭想對女人說點什麼,但每次都好像還沒想好似的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鄢大爹就這樣在前面僵硬的走著來到他的地邊,回頭一看女人竟從來就沒離開過還跟著自己,有憋的他滿臉通紅的問到:“你怎麼還跟著我?”
女人不慌不忙的說到:我說了要幫你翻地的,你救了我管了我三天吃的,我要幫你報答回你。
鄢大爹急得滿臉通紅喊到:我不要你什麼回報,幫你是我心甘情願,你就自己走了吧。
女人回到:我也是心甘情願的,要要幫你幹活,我知道你還是單身,如果不嫌棄我就和你一起生活。這年頭到處鬧饑荒,你能讓我再往哪裡好去,我離開四川老家出來逃荒都快3個月了,一路上連討口飯吃都難得,我已不想跑了。再說我一個大學生嫁給你你也不會吃虧到哪裡去。
說完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定定的注視著我大爹,把我大爹看得心裡發慌起來。
這時的鄢大爹才第一次知道眼前的這個女的是四川人,還是一個大學生,還是一個皮白肉嫩的漂亮女人。
一時間往日粗獷大咧像塘底的水泡一樣還沒冒出水面就瞬間消失了,突然間手足無措起來,搓著雙手漲紅著臉的對女人說到:我是怕養不起你,你看我這麼窮,我也佩不上你嘛?
女人沒等鄢大爹說完,搶過話說到:你吃什麼我就跟你吃什麼,我也不會白吃你的,我一樣會幹活會種地,你今天還救了我,我報答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嫌棄你呢,你不要趕我走,你不要嫌棄我已經是我最大的福分了。說著伸手就要搶鄢大爹手中的鋤頭。
鄢大爹趕緊把女人的一把手推開,說:我怕你了,你就在旁邊看著,這點地我一個人翻得完,要翻地也得有多一把鋤頭才行。
這上午鄢大爹幹勁那是非常的十足,把手中的鋤頭甩得呼呼作響,一邊聽女人講她的身世:四川老家鬧饑荒,她怎麼怎麼逃荒出來,怎麼一直走了快三天三夜,怎麼怎麼遇見我大爹的…
我大爹邊翻地邊笑著問她:你那天是故意裝死的吧?哪有人還能吃能喝還會餓得三天三夜都醒不過來的?
女人臉上飛快的紅了起來,我絕對不是裝的,你見我的那天早上我真的是餓得快死了,我已經幾天都沒吃飯了,要不是遇到你我可能就在那天早上餓死了。
當然後面兩天我是故意裝的,因為我怕你趕我走,我怕走了不知道要走到哪裡去。
鄢大爹聽到這裡,杵著手中的鋤頭,腰挺得直直的,得意的說:想趕你走當天晚上就不會留下你了,第二天我就知道你裝死騙我,哪有火塘一天火都還燃著的,我是看你真的可憐不戳穿你而已。說完肆無忌憚的看著女人呵呵的笑了好幾聲。
女人回答說:我也知道你曉得我在故意裝死賴著,才斷定你是個好人,後面一天是想再考驗考驗你,你看起來大大咧咧,但你很善良和實在,是個靠得住的人,我才決定要留下來,留下來和你一起過日子。
“說真的,我還是貨真價實的大學生”剛畢業等著分配工作就遇上這災荒,也是這災荒讓我流離失所,遇上你算是上天註定的緣分了吧,你留下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鄢大爹狠狠的把鋤頭深深的挖進土裡,停下來直瞪瞪的一點不迴避的看著女人說:這可是你說的啊,以後你可不要後悔哦!
“我不會後悔,我也不會讓你後悔你今天的決定。以後我會和你一起幹活,我會把你和家裡照顧得好好的”,女人的身子在鄢大爹面前站的筆直,像今天的共產黨員對著國旗宣誓一般聖神。
一整個上午,太陽明媚而溫暖,旁邊幾棵矮叢黃花樹上的小黃花在陽光下格外的美麗,幾隻小蜜蜂勤勞的從一朵花上飛向另一朵忙著採花粉,山野中好幾只小鳥飛來飛去不時嘰嘰的叫著覓食。
如果照往常,鄢大爹在幹活的時候喜歡脫光了赤著上身,壯得像牛一樣的身體在,背上每一條肌肉都能感受到一股股蓬勃的力量。
鄢大爹一直對自己的身材和一身的肌肉充滿自信和為傲,只是今天在女人目前他有點一反常態的一直沒有脫掉上衣。
女人就一直倚靠在地梗上,看著鄢大爹孔武有力的一下一下的輪著手中的鋤頭。鄢大爹的背上早已汗溼了一大塊。
在回去的路上,今天的鄢大爹像是剛打完勝戰的將軍一樣,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在前面,略顯嬌小的女人小步碎跑的跟在後面,不時小聲的喊著:你走跑這麼快乾嘛?慢一點,你等下我。
天本來就黑得很快,這一晚鄢大爹家的煤油燈早早就熄滅了,已一反常態的熄滅又點燃了幾次。
第二天村裡就在此高潮般的傳開了:鄢大爹在路邊撿回來了一個四川媳婦,還是一個大學生,人家細皮嫩肉長得那是水靈靈的,哪像你們農村的個個手毛腳糙的。
和鄢大爹年齡相仿的幾個小年輕肆無忌憚的對鄢大爹說:“昨晚沒把你累死吧?你家一晚上一會兒像死了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一會兒又像拆房子一樣驚天地”。說完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
鄢大爹滿臉通紅,脖子上的一條條青筋更是像蚯蚓一樣一動一動的大聲叫到:我就知道昨晚在牆背後有人,原來是你幾個小雜毛,看今晚你們再敢來我不拿尿桶潑你們。
“是拿你那個大學生媳婦的尿潑嗎?”,大夥笑得更加起勁了。
此後村裡的人經常看到的情景是鄢大爹雄赳赳氣昂昂,走路帶風的樣子,身後總是跟著那個細皮嫩肉的大學生媳婦,大學生媳婦總是不斷的喊叫:“你走慢點,等一下我,我都跟不上你了”。
那幾個一到晚上就偷蹲鄢大爹家房背後牆角的幾個小年輕,從他們吞下口水的咕嚕聲和對鄢大爹那種180度的眼神,滿臉掛滿了羨慕和崇拜。
鄢大爹這樣的生活高光時刻還沒等到饑荒結束,更沒能等來一兒半女的就很快結束了。
就是在某個下午,村裡的隊長家來了兩個操一口四川話的男人,村長是個明白人,知道兩個人大機率是為了狗寶的四川女人來的。甚至猜想這女人會不會是個壞人趁逃荒過來了,現在四川來人要把她抓回去了?
來人首先給隊長做了介紹,他們一個是女人的家人,一個是政府的官員,他們講了很多女人是如何如何逃荒越走越遠,他們又是如何歷盡千辛萬苦才打聽找到這裡的。
這次找到這裡,就是要把女人帶回去,老家的州政府已經給女人在政府安排好了工作,就等接女人回去政府上班了呢。
村長聽對著來人說:我就說嘛,這麼白白淨淨的女娃子,怎麼看都不會像是個壞人,只是要不是你們自己說,她說自己還是個大學生起初我還不是很相信呢,我還想這年頭怎麼還會有大學生逃荒的?還真奇了怪了。
可是你們要把人帶走,那我怎麼好跟人家說?這事和我無關,我已不好和人家說。
“我們這不是找你村長商量嘛,人我們是要帶回去的,哪個也阻擋不得,誰阻攔誰就是在破壞社會主義”,我們找你就是希望你一起出面協調協調把事情順順當當處理好嘛。
當村長和兩個四川來人一起出現在鄢大爹家時,女人還沒等得及放下手中的東西,撲著就衝向來人,嘴裡叫著:叔,總算見到你們了。說完就抱著來人嗚嗚的哭了起來。
鄢大爹好像要安慰女人又手足無措的樣子,面如死灰的呆呆的站在一旁。
當晚,女人用來人給鄢大爹送的一小袋麵粉做了一鍋麵湯招呼了客人。
鄢大爹一直不斷的對著來人點頭:“不能委屈了她一個大學生,到國家政府機關工作那就是端上了金飯碗”,“不耽擱,不耽擱,明天一大早你們就早點回去,不要去晚了把事情給耽擱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回,女人幾乎一直對著鄢大爹哭:“對不起,我回去搞好了找時間一定會回來看你的,我真的很感恩你救了我還把我留下來,我真的很捨不得你,你是一個好人……”,女人幾乎一直在哭,一直在重複著這些話。
鄢大爹一直還是面如死灰,只有嘴裡木納的不斷的對女人說:明早你們早點回去,這事情耽擱不得,耽擱不得…
第二天大早鄢大爹家裡圍了不少來湊熱鬧的村民。女人和兩個四川來人天還沒亮就早早的走了。只留下面如死灰的鄢大爹和牆角四川人帶來的那袋麵粉軟塌塌的像鄢大爹一樣靠在火塘邊上。
村裡的幾個小年輕對著鄢大爹笑到:你不讓走他們那個敢帶她走…我看你是讓他們用一袋麵粉就把你媳婦給換走了?
“你們不懂,你們不懂,我也懶得跟你們說”,鄢大爹兩眼空空蕩蕩的望向大夥,嘴裡含糊不清的重複著這兩句話。
一年,兩年,一直到鄢大爹死,後來有人說女人後來在政府當了大官,在那個通訊和交通都不便的年代,女人既沒有回來過,也再也沒有了一點資訊。
有時我會在想:女人走時是否有了鄢大爹的孩子?孩子長大了是否會回來找鄢大爹?女人真的能狠心忘掉鄢大爹?
還是在那個時代的命運結局就是這樣的?…
寫到這裡,我內心有些停不下來的小小衝動,
下一集:鄢大爹還是鄢大爹,你鄢大媽已經不是那個鄢大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