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首章雲:“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所謂“慎獨”,也就是指人們在獨自活動無人監督的情況下,憑著高度自覺,按照一定的道德原則行動,而不做任何有違道德原則的事情。“慎獨”是提升個人道德修養的重要方法,也是評定一個人道德水準的關鍵環節。
東漢的楊震是名盛一時的賢士,直到50歲時才在州郡任職。大將軍鄧騭聽說了楊震的賢明,於是舉其為茂才,四次升遷後為荊州刺史、東萊太守。當楊震前往郡里路過昌邑時,從前他推舉的荊州茂才王密正任昌邑縣長,去看望楊震,晚上又送給楊震金十斤。楊震說:“老朋友知道你,你為什麼不知道老朋友呢?”王密說:“現在是深夜,沒有人會知道。”楊震說:“天知、地知、我知、你知,怎麼說沒有人知道呢?”王密慚愧地離開了。這就是“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即使沒有人看見、沒有人聽到,也不可放縱自己去做昧良心的事情。
曾國藩總結自己一生的處世經驗,寫了著名的“日課四條”,即慎獨、主敬、求仁、習勞。這四條,慎獨是根本,是“體”;其他三條是枝葉,是“用”。也就是說,要下“慎獨”的功夫,需要做到三點:一是主敬,二是求仁,三是習勞。曾國藩認為,君子和小人都有獨處的時候。區別在於:君子獨處很謹慎,往往都是利用清靜的環境,思考家庭和個人的生活及工作,反省自己在為人處世上的經驗教訓,以便改正和提高。這樣做心安理得,堂堂正正,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地。一個人如果能夠做到“慎獨”,心中就沒有恐慌,沒有猜疑,沒有憂慮和煩惱,也不會惹是生非,這樣就可以做到心安理得地享受天年人倫。小人獨處很不老實,往往利用沒人監督的時刻胡思亂想、無事生非,做出一些不好的事來。有的甚至膽大妄為,悄悄幹出見不得人的壞事。儘管小人善於在大庭廣眾之下掩飾和隱藏自己,但時間一長,難免會露出馬腳。可見,“慎獨”功夫於一個人的品行和修養是多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