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傑,此人已經介紹過了,在南明弘光政權江北四鎮中可謂是劣跡斑斑,先是送老上司李自成帽子,南逃時大肆搶掠,在揚州時於揚州近郊燒殺掠搶,無惡不作,最後在史可法的調節之下,帶兵去了瓜州,揚州人民這才逃過一劫,可是你知道嗎,此人雖然劣跡班班,但卻是江北四鎮之中唯一一個準備北伐的將領,最後卻死於叛徒之手,令人唏噓不已。
順治帝。
高傑被史可法從揚州弄走之後,到了瓜州,當年九月份又被調到了徐州,此時高傑和史可法開始準備謀劃北伐,高傑引兵到歸德和開封,史可法準備調黃得功與劉澤清的兩鎮兵力到邳州、宿州兩地守衛黃河,但這兩個人並不靠譜,黃得功和高傑有仇,劉澤清部戰鬥力過差,而且本人也很狡猾,恐怕不會盡心辦事,所以換了劉良佐前來協助,事實證明,此人更不靠譜。
高傑部明軍頗有戰鬥力。
閒話少敘,當高傑到達歸德時,突然聽聞睢州總兵許定國偷偷把兒子送到清方做人質去了,於是高傑、河南巡按越其傑、陳潛夫等人領兵千人到睢州調查,高部主力李本深、李成棟、許茂貞等人未從,這本身就是相當危險的行為。一旦許定國真的跳反,憑此千人根本無法擋住叛軍,也無法保證高、越、陳三人的安全,後來的歷史也確實如此。
高傑部也算有一定的實力。
其實剛開始高、許兩人的會面是比較和諧的。許定國又是“下馬伏於道側”,又是和高傑約為兄弟,又是給高傑送美女,但是在晚上兩撥人吃飯的時候,出事了,高傑要求許定國部移軍壽春,並且解散他的部分部隊,這下可把許定國惹急了,於是在晚上發動叛亂。當然這是《豫變紀略》的記載,許定國看起來像是被逼反的。
高傑大軍壓境,許定國會緊張很正常。
《爝火錄》對睢州之變是如此記載的“許定國紿殺興平伯高傑於睢州。傑抵歸德,總兵許定國方駐睢州,有言其送子渡河者。傑招定國來會,不應;復邀巡按陳潛夫同往睢州,定國始郊迎。其傑諷傑勿入城,傑心輕定國,不聽;遂入城。定國置酒享傑,傑飲酣,為定國刻行期,且微言及送子事;定國大疑。本無離睢意,傑固促之行。定國怒,夜伏兵傳報大呼,其傑等亟遁走;傑醉臥帳中未起,眾擁至定國所,殺之。”
混戰結果就是高部親兵被殲滅。
其實從中不難看出,無論許定國究竟有沒有把他兒子送給清朝,此人最終的降清都是不可避免的,因為此人名義上是明朝的睢州總兵,但實際上已經成為了睢州地區的割據軍閥,高傑讓其移師壽春和,解散其部分部隊毫無疑問已經觸碰到了許定國的底線,而清方雖然不一定會讓許定國繼續駐紮睢州,但絕對不會削減他的部隊。
南明政權軍隊之間火併並不稀奇。
南明政權軍隊精兵強將不少。
所以我個人認為高傑真正正確的處理方法就是直接找茬幹掉許定國,吞併他的兵馬,哪怕此人沒有投敵的意願,在這種亂世之下,許定國這種地方小軍閥最不可信,即使高傑部成功裹挾許定國軍北上無論是攻打李自成還是滿清,誰也沒法保證此人不會突然發難,很可惜,高傑本人不但劣跡斑斑,而且是徹徹底底的武夫,不僅越其傑勸他不要進睢州城,他的手下人也有人看出了許定國不懷好意,勸他,結果被他打了一頓。
那就沒辦法了,好言難勸.....
不得不說,高傑作為一個軍人,他的個人武藝是絕對沒得說的,在最後時刻不但連殺數人,被俘之後,看守他的兵卒扔下他跑進屋去搶劫金銀財寶,他趁機逃跑,準備翻牆而走,奈何手被綁住,最終第二次被抓住,被許定國挾持出城後還在繼續嘴臭許定國,結果被惱怒的許定國殺死。其部下死得更為難看“..... 所留親卒數十人而已。定國偽恭順,多選女侍傑,而以二女偶一卒寢;卒盡醉,及聞炮欲起,為二女所掣,不得脫,皆死。”越其傑,陳潛夫等官員作鳥獸散,許定國帶軍投向清方統治區,王之綱,李成棟等人趕來未能捉住許定國,於是無能狂怒,把睢州地區殺得雞飛狗跳。
最後結果一地雞毛。
雖然高傑本人死得如此不體面,而且之前劣跡斑斑,還是不可否認,此人的北上並非只為了對付李自成,在高傑遇刺一個月之前,其軍抵達徐州一帶,清朝沛縣知縣胡謙光的反應十分激烈“本月貳拾日戍時高兵匝地南來,於三更在沛城之外紮營。於四更時,卑職巡視,有馬千騎,步兵無數,見今在於沛城之下及四門困圍,水洩不通... 至急至危。"此人真正想幹什麼,一目瞭然,更不用說此人之前挑釁清方勸降使者陳洪範“彼欲得河南耶?請以北京與我易之。”簡直就是啐在了陳洪範的臉上,此人不久就溜走了。可見如果高傑不死,之後南明政權的境遇會好得多。
史公最後還是為了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價
然而,歷史終究不能假設,高傑還是在1645年的12月份在睢州被叛徒叛徒許定國殺死,他死後部下數萬人或者作鳥獸散,或者被將領私分,其部將絕大多數投降了清朝,比如王之綱、李成棟、李本深等人。如果從歷史的大方向上來講,高傑敗亡實在是太可惜,之後史可法的睿智操作直接把絕大多數的高部將士推向了清朝一邊:史可法拒絕認高傑遺孤為義子,喪失了這個招攬高部軍士的絕好機會。
南明軍隊戰敗。
但是如果道德來講,高部軍紀過爛,四處燒殺掠搶如同吃飯一樣習以為常,這種人最好還是趕快走下歷史舞臺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