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米離開校長室,在教學樓的一樓大廳,透過明晃晃的玻璃,看到臺階上坐著的吳敵,那孤單影只的背影確實有點可憐。吳米抖了抖褲子,摸了摸眼角,沒有眼淚,只是不想看到他哭,不想吳敵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
吳敵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轉頭,緩緩起身,眼睛一直盯著吳米,吳米麵無表情的一笑,又嚴肅下來說“這個學要好好上,要不然我打死你!明天來上學!”吳米錯愕的表情變成了含淚微笑,連續點著頭!二人並行消失在校園。
對於吳米雖然這樣跪地祈求的行為太過不堪,可是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他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了,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吳米的膝下黃金換來的是弟弟的上學機會,這值不值得,如果可以重來相信吳米還會去做,他不想自己的弟弟像自己一樣整天受人冷漠,過著只能續命的日子。不管怎麼樣吳敵上學的事情算是解決了,可賠付醫藥費又成了他迫在眉睫的事情。吳米不想像那無賴的包工頭一樣一拖再拖,現在受傷的是個孩子,吳米的同情心和良心戰勝了他一時有黑暗想法的狠心,畢竟在公安局白紙黑字已經寫了,這是推脫不掉的,現如今就是快點籌錢。吳米想了一圈,還是把目標放在了舅舅身上,舅舅雖然小氣,有點勢力,可親人還是親人嘛,厚著臉皮去試一試。
兩人到家之後,吳敵拿出課本在翻看著,都是新書,每翻動一頁都會發出唰的聲音,吳敵耐心了很多,認真的品讀。吳米還沒有到上班的時間一聲不吭的走了,不多一會又回來在房間裡翻找著,從行李箱的下面找到一個陳年舊貨,一個灰黑色的短袖,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可也不能穿的太寒酸,舅舅是一個體面,很注重外表的人。吳米也買了點水果和精裝的禮品,基本的禮節是有的,也是為了舅舅不過分的怠慢自己吧!
舅舅是做噴漆彩繪生意的,人們稱為周老九,不是因為在家中排行老九,因為在年輕時做工時斷了一個手指,變成了九個手指,姓周,大家叫開了周老九,現在的時間剛傍晚,周老九應該在家。吳米直接來了周老九的小區,他在裡面都都轉轉,找了好一陣子也沒有找到。說也願不得別人,自從母親離家而去,平日裡也不走動,很少聯絡,自己家的舅舅都不知道住處,迫不得已吳米給周老九撥了電話,電話響了好久,在吳米要結束通話時,電話那邊傳出“喂,阿米啊!”吳米立刻回應,可能時間長沒有叫過長輩,吳米結巴了起來“舅,舅舅,我是吳米,這不有時間來看看您,您們住在哪一棟來的?”。電話一放,怨聲載道“怎麼搬家了了不告訴一下,害的我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