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幾年的時候,學校裡有一個看門崗的姓辛。他四十多歲,個子不高,瘦瘦的。他可能是井下工傷的原因吧,走路時胸用力挺著,並且右邊比左邊高不少。
他老家是礦區所在縣的鄰縣的。他那個縣是出了名的窮縣。
他有三個孩子,兩個男孩一個女孩。那時,大男孩跟著他在礦上學校裡讀書,小男孩和女兒跟著母親在老家。
他兒子到礦上讀書時是讀初中了。他兒子又矮又瘦,個子比多數同學矮一頭,不過學習還是不錯的。一開始,同事們看到他兒子又矮又瘦,以為是遺傳原因。可是,後來發現不是這麼一回事。
有一天課間,老辛看到他兒子在校園裡和同學追著跑來跑去,他急得一邊轉來轉去,一邊說:“這個熊孩子還在跑!還在跑!”
有同事就說:“跑跑吧。跑跑鍛鍊身體,又沒有什麼危險。”
老辛說:“那可不行,他跑得多了,中午就吃得多了,兩個饅頭就不夠了。”
一個同事說:“老辛,你不能這樣!現在孩子是長身體,你不能不讓孩子吃飽啊!”
老辛不吱聲了,不過還是兩眼緊盯著兒子,一臉的憤懣。
那時,學校裡的一些單身老師在學校裡自己做飯吃飯。單身老師是在辦公室裡做飯吃飯,老辛也在學校裡做法吃飯。他是在門崗上做飯吃飯。
有一天中午,老辛和他兒子在門崗上吃飯。老辛端出半碗半肥半瘦的肉,放在他兒子面前,讓他兒子吃。他兒子滿臉的興奮,夾起一塊大的來就吃。可是,吃了兩口,就跑到門外嘔吐起來。
老辛看到他兒子嘔吐,一臉的幸災樂禍,不停地說:“我讓你吃!我讓你吃!我讓你吃個夠!”
後來人們才知道 ,老辛嫌他兒子能吃肉,那一次是故意把肉炒得半熟,讓他兒子吃。他也不知道聽誰說的,一個人吃了這樣的肉後,就再也不想吃肉了。
他不僅對兒子十分吝嗇,對家中的妻子更是吝嗇,每個月給妻子的錢很少。妻子帶著兩個孩子在家裡生活的很艱難。
據他的老鄉說,他妻子是他的表妹,後來無法再忍受他這種做法了,就和他離婚了。
他也因為不能和門崗上的兩個同事相處,整天疑神疑鬼,最後堅決要求調到礦上看澡堂去了。
老辛早已經退休了。不過,他是在礦上退休的。在礦上退休和在學校裡退休,退休金相差很大。
老辛吝嗇了大半輩子,最後還是吃大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