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這個民族，脾氣是很火爆的。
就算今天國力已經衰弱了，俄羅斯軍隊還會時不時“露出獠牙”，跟美日歐、以及周邊國家掰掰手腕。
戰鬥民族的外號，真不是白給的，非常貼切、一點兒沒有誇張。
可想而知在幾十年前，當蘇聯最強盛的時候，北極熊會怎樣去硬剛對手了。
那時正值冷戰，美國和北約經常利用空中優勢，偵察和騷擾爭霸對手。
每當這個時候，蘇聯飛行員總是會針鋒相對，寸步不讓地展開鬥爭。
因此也留下了很多名場面，即便是今天看起來，也讓人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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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蘇聯軍隊的作戰條例裡，有一條非常特殊的規定，是世界上其它國家所沒有的。
這就是著名的“撞擊”戰術。
在整個二戰時期，曾有多達500名蘇聯飛行員，採用過這個戰術。不過那時撞的，都還是德國飛機。
到了冷戰時期，蘇聯飛行員仍舊保持了這個傳統，結果令美歐的飛行員大吃一驚。
有一個著名的例子，發生在1981年7月18日。
故事的主人公，名叫瓦連京·庫利亞平，是一名蘇聯空軍大尉。
當天他正在執勤，突然接到緊急起飛命令。
原來值班雷達發現了一個不明光點，已經從亞塞拜然侵入蘇聯領空。
這種情況在當時倒是很常見，多數都是北約的飛機，從中東方向飛來執行偵查的任務。
瓦連京在地面雷達引導下，很快接近了攔截目標，才發現面對的是一架運輸機，上面清晰地印著阿根廷航空公司的標識。
這顯然很不正常，雖然阿根廷不是北約成員國，但是遠在南美洲。這架飛機也沒有經過報備，毫無疑問不應該出現在這個空域。
瓦連京開啟電臺，用公開頻道呼叫運輸機，要求對方立刻報出身份，並且服從自己的指令，在蘇聯機場降落。
但是這架飛機沒有應答。
從事後的調檢視，這架飛機是從以色列起飛的。機上有一個英國人，以及三個阿根廷人。最初的任務，是向YL叛亂分子走私軍火。
但事後為何侵入蘇聯領空，一直查無實據。尤其是飛機全程保持沉默，更是令人生疑。
見對方不理不睬，瓦連京十分憤怒。在蘇聯的領空裡，還從沒有人敢向自己挑釁！
他兜了一個大圈子，從運輸機的前面斜飛過，特意漏出了自己的機腹，把兩枚空對空導彈，都露給了對方看。
在任何攔截飛行中，這都是一個很嚴重的警告。其中表達的意思非常清楚，你不聽話我就擊落你！
但對方的飛行員也是老鳥，根本不吃這一套。
運輸機做出了幾個難度很高的機動，把飛行速度又降到了極限，同時改變了自己的航向，轉頭向土耳其飛去。
這就充分說明，對方不但瞭解空戰，也瞭解瓦連京的軟肋。
原來瓦連京當時駕駛的，是Su-15戰鬥機。
這款飛機的外號叫做細嘴瓶，機身是特別的修長，因此高空高速效能特別好。相對的在低空就比較笨拙，低速時更是會發生失速的危險。
而且早期的Su-15跟美國的F4鬼怪一樣，沒有裝備機炮、只有空空導彈。導彈的最小射程是1.6公里，在接近目標時無法開火。
很顯然運輸機上的飛行員，對這些情報完全掌握，並準備利用這點來擺脫攔截。
按道理說對方準備溜了，瓦連京的任務肯定算是完成了。皆大歡喜，豈不樂哉？
但是蘇聯的領空，豈是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
瓦連京雖然沒有喝伏特加，但臉是氣得通紅，想都沒想，就一頭撞向了運輸機。
第一次他撞到了對方的垂尾，結果運輸機體型大沒啥問題，Su-15體型小卻吃了虧，座艙蓋被撞的粉碎，自己也被玻璃渣崩的滿臉鮮血。
第二次他撞到了對方的平尾，這下運輸機吃不住力尾巴斷了，冒著煙兒就墜入了亞美尼亞，機上三名乘客沒有跳傘、隨之喪生。
Su-15也同歸於盡，不過瓦連京成功跳傘。
後來他的傷還沒好利索，就迎來了上級授予的紅旗勳章。
這種撞擊行為，蘇聯飛行員冷戰時幹了不止一次，有時候自己也要付出生命代價。
所以說，蘇聯飛行員真的挺虎。
沒有趁手的武器時，自己就是武器。性子起來了，拼命也要把敵人搞下來。
02
如果說，瓦連京顯示了決心和勇氣。
那麼，發生在1987年的巴倫支海手術刀事件，無疑還顯示了蘇聯飛行員的精湛技術。
那一次故事的主角，是瓦西里·辛巴大尉。
他當時正在19防空軍941聯隊服役，素有脾氣暴躁、技術精湛的名氣。
有次他驅趕北約間諜船，見對方遲遲不理會警告，乾脆開啟洩油閥門，釋放了幾噸燃油，把間諜船直接淋成了落湯雞。
類似“荒唐”的事情，也不止幹過一次。
上級們也都瞭解他，認定他是一個敢打敢拼、憑本事就能牛氣沖天的主兒。
1987年9月13日，蘇聯的一支艦隊正在巴倫支海航行。
挪威空軍一架美製P3B反潛機，跟蹤了這支艦隊，並且做出了挑釁舉動。最過分的時候，竟然飛進了蘇聯領空，用聲納探測蘇聯艦隊的潛艇。
艦隊拿這架飛機沒什麼好辦法，潛艇更是有苦說不出來。
於是上級命令瓦西里緊急起飛，去找挪威飛機的“茬子”。
瓦西里大尉是隨叫隨到，當時他還剛新換裝了一架Su-27戰鬥機。
這款戰鬥機的外號叫做側衛，是蘇聯為了對抗美國的F15戰鬥機研發出來的，有著超強的機動性，後來曾以“普加喬夫眼鏡蛇機動”聞名於天下。
不過當時蘇聯空軍剛剛裝備不久，仍處於保密階段，因此P3B反潛機的飛行員看到後，還覺得有些好奇。
兩架飛機拉近後，瓦西里用出了最熟的一招。
他駕駛Su-27不斷靠近反潛機，就像一個真正的俄羅斯壯漢一樣，準備把對方擠出去。
但是挪威人也是北歐壯漢，堅持“你飛你的，我飛我的”，你願意撞過來，我隨便你撞！
說起來畢竟還是反潛機大，真要撞到肯定是Su-27吃虧。
於是瓦西里就換了招數，他轉而飛到了反潛機的側前方，用自己的兩臺大功率發動機產生的強大氣流，去幹擾反潛機的飛行軌跡。
反潛機在Su-27疾速掠過的時候，幾乎處於失控狀態，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對方飛行員立刻進行了減速，並且揮手示意自己即將離開。
反潛機（美軍圖片）
瓦西里操控Su-27轉了一個彎，志得意滿地返航了。
結果沒多久，他就接到上級的怒斥：怎麼搞的，P3B反潛機還在找艦隊的麻煩？你究竟是幹什麼吃的！
原來對方剛向總部彙報了情況，北約情報機構對Su-27的效能非常感興趣，因此命令反潛機繼續挑釁，勾引蘇聯空軍再次攔截，以獲取關鍵的飛行資料。
關於這一點，瓦西里並不知情。
但是毫無疑問的是，他感到非常憤怒：居然膽敢耍弄蘇聯飛行員！
這一次他沒有絲毫囉嗦，直接飛到P3B反潛機的下方，穩定保持高度的同時瞬間加速，用Su-27的左垂尾，精確劃開了對方右發動機。
那臺發動機馬上就冒起了黑煙，劃斷的螺旋槳葉片，也飛射進反潛機的機身上。
失去了部分動力的P3B反潛機搖搖晃晃，頃刻間就下降了3000米高度，情況十分危險、不得不緊急返航。
瓦西里的這次操作，轟動了整個西方媒體。
他們發明了一個驚悚而貼切的標題，用“巴倫支海手術刀事件”，來進行了熱烈地報道。
Su-27也一戰成名。
03
蘇聯飛行員都有一種剛烈的脾氣，侵犯蘇聯領空者，在他們手上很難討得到便宜。
但是這種一味的硬氣，有時候也會帶來麻煩。
1983年8月31日晚，格那蒂·奧斯皮維奇中校受命起飛，目標是鄂木茨克海峽。
開始的時候，他以為只是例行航行。因為在那個時間段，美國飛機照例是不出動的。
然而在飛行途中，上級告知有一架入侵飛機，此次他執行的是攔截任務。
很快，格那蒂在雷達裡看見了一個目標，尾隨
接近後發現是一架大型飛機。
兩架飛機，一直沿著蘇聯國境線飛行，並進入了蘇聯空域。
按照上級的指令，格那蒂對那架飛機實施了燈光警告，可入侵飛機並沒有理睬。
他又進行了最後的警告，向目標前方用機炮連續射擊了4次。
對方仍然沒有反應。
上級指令十分堅決，擊落入侵的飛機。
於是在薩哈林島上空，格那蒂果斷開火，連續發射2枚導彈，把入侵飛機打成了火球。
這就是著名的韓國007號航班悲劇。
當時機上一共有269名乘客，全部在事件中墜入了冰冷的日本海，無人能夠倖免於難。
事後格那蒂曾回憶，自己當時認為入侵的飛機，肯定是美軍RC-135偵察機，所以開火時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但當得知擊落的是一架民航客機時，他感到簡直是晴天霹靂。
這件事情，有很多的內情和疑點。
首先作為一架大型民航客機，其導航系統應該十分的完善，在飛行過程中能夠清楚自身的精確座標，而且還能接收到地面飛行管制的無線電指令，一旦偏離航線就會得到提醒。
而那架韓國客機，足足偏離了正常航線幾百英里，這在正常情況下簡直不可思議。
同時只要客機飛行員眼睛沒有瞎，為什麼會看不到蘇聯飛行員的警告，也不做出任何回應？
當然，這件事情至今還是謎。
因為沒有任何的解密檔案，能夠解釋這些離奇的問題。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蘇聯外交很快遇到了麻煩，蘇聯的國家形象遭到了抹黑。
顯而易見的是，全世界都看見蘇聯飛行員不顧人道主義，悍然擊落了韓國民航客機，一次性就造成269人遇難！
這些乘客，共來自16個國家和地區。
美國總統里根迅速發表了電視講話，嚴厲斥責蘇聯對手無寸鐵的平民，展開了冷血屠殺的暴行，並且宣稱蘇聯必須為此受到國際譴責和制裁。
蘇聯付出了巨大代價，一時間遭受了空前的國際孤立。
毫無疑問，事後也有很多所謂證據，都指向了美國中央情報局。
有眾多的陰謀論分析，都認定是因為美蘇爭霸，才導致了這起悲劇。
當然最為悲劇的還是韓國民航，在冷戰期間一共曾被蘇聯空軍擊落兩架客機。
就好像後來的馬航，也莫名其妙有兩架客機連續出事。
從蘇聯飛行員的角度，他似乎沒有做錯什麼。
首先，對方確實侵犯了蘇聯領空。
其次，自己接收到了上級明確的指令。
但是一次殺死269名平民，這是一種沉重的心理負擔。
沒有哪個正常人，會認為自己一點都沒事，能心安理得在晚上安然入睡。
從蘇聯的角度，似乎也沒有做錯什麼。
首先，蘇聯的領空不容侵犯。
其次，這多半是一次誤擊，因為很多證據都顯示，那是一架美國RC-135偵察機。
蘇聯展示證據
然而蘇聯卻為此，揹負了沉重的道義責任。
難道不應該麼？好像確實也應該。
04
所以對任何事情，恐怕都要一分為二去看。
蘇聯飛行員該不該硬氣？當然應該。
但是一直硬氣有沒有問題？看起來也確實有很大的問題。
第一個大問題，就是自己的反應很容易被預料到，甚至會掉進別人挖的坑裡。
可以假設韓國007號航班悲劇，就是敵國給蘇聯設下的圈套。
那顯而易見的是，他們已經摸透蘇聯飛行員的行事規律，也很清楚怎麼才能激怒他們。
而作為蘇聯飛行員來說，先開槍再講道理的硬氣舉動，無疑在那個時刻就顯得特別的莽撞。
事後，也果然給國家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第二個大問題，就是自己分不清手段和目的。
蘇聯飛行員為什麼要硬氣？顯然是為了保衛國家的利益。
但是不是每一次強硬的舉動，都能夠最大限度地爭取國家利益？
這個恐怕真不一定。
高明的棋手，總是在該示弱的時候示弱，該強硬的時候強硬。
一味的硬氣，未必就能贏得最終勝利。
總而言之，還是中國的古話更有道理，作者曾在《素女經》看到過：
剛則易折、柔則易洩。
奇書果然是奇書，一語中的。
果然要“剛柔並濟”，這才是最正確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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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空山聽清泉，不同視角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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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