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珍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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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山水是中國山水畫中富有浪漫氣息的一派。與北方山水的壯美崇高不同,這一派溫潤婉約,多呈現山水平淡天真的意趣,畫面則常常富有詩意,予人以想象。
江南派山水的成立較晚,由五代南唐畫家董源與弟子巨然創立。大概是由於南方獨特的地理地貌,他們筆下的山水多表現溼潤氤氳的江面、林木茂鬱的土山以及幽遠浩渺的意境。畫面以捕魚、放牧、划船等突顯南方文人風俗的點景作為點綴,使得整體幽靜淡逸,不拒人於千里之外。
然而,董源、巨然的畫在宋代並不受到重視。極力推崇李成、范寬等北方山水的《聖朝名畫評》、郭若虛《圖畫見聞志》皆對這對師徒不予理會。只有米芾發現了董源的獨特之處,還稱其為“近世神品,格高無與比”。他與長子米友仁是最早吸收董巨風格的畫家。
風水輪流轉。
到了元代,董巨的江南山水大放異彩,為南方文人所崇尚,李郭山水則悄然淡出歷史舞臺。往後的幾百年裡,江南山水作為文人山水畫的核心被不斷傳承,這一派的始祖董源和巨然則成為後世的想象。
今日發現「董巨山水·南畫的開端」,旨在展現董巨山水的樣貌與風格,感受南方山水的獨特魅力。
董源 · 起源
董源,又作董元,字達叔,江西鍾陵人。他是南唐中李璟的畫師,曾擔任北苑副使,大約在宋朝初年(962)離世。據畫史記載,董源山水人物、雲龍走獸無所不能,其中以山水最為出名。沈括《夢溪筆談》寫道:
“江南中主時,有北苑使董源善畫,尤工秋嵐遠景,多寫江南真山,不為奇峭之筆。”
由此可見,董源山水與北方山水有大不同。用米芾的話來說,其風格可概括為四個字——平淡天真。
董源 | 瀟湘圖
絹本 設色 | 50×141.4cm
故宮博物館藏
董源 | 夏山圖
絹本 設色 | 49.4×313.2cm
上海博物館藏
董源 | 夏景山口待渡圖
絹本 設色 | 50×319.8cm
遼寧省博物館藏
董源 | 龍宿郊民圖
絹本 設色 | 156×160cm
臺北故宮博物館藏
董源 | 溪岸圖
絹本 設色 | 220.3×109.2cm
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藏
董源 | 寒林重汀圖
絹本 設色 | 181.5×116.5cm
日本兵庫縣黑川文學院藏
董源 | 洞天山堂圖
絹本 設色 | 183.2×121.2cm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董源 | 江堤晚景圖
絹本 設色 | 179×116.5cm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巨然 · 繼承
巨然是個和尚,也是江西鍾陵人。董源在南唐擔任北苑副史時,他來到南京,在開元寺出家。大約也是在這個時候拜入董源名下,繼承師風。後世將他們並稱為“董巨”。米芾《畫史》記載:
“巨然師董源,今世多有本,嵐氣清潤,佈景得天真多。巨然少年時多作礬頭,老年平淡趣高。”
固然董巨山水氣質相近,但又有所不同。其中最大的異處在於巨然的山水多展現山巒之高遠,其山石略有風骨,不如董源平淡渾厚。
巨然 | 層巖叢樹圖
絹本 設色 | 144.1×55.4cm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巨然 | 溪山蘭若圖
絹本 設色 | 185.4×57.5cm
克里夫蘭藝術博物館藏
巨然 | 秋山問道圖
絹本 設色 | 156.2×77.2cm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巨然 | 萬壑松風圖
絹本 設色 | 200.7×70.5cm
上海博物院藏
巨然 | 蕭翼賺蘭亭圖
絹本 設色 | 144.1×59.6cm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巨然 | 溪山林藪圖
絹本 設色 | 198.3×105.7cm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巨然 | 雪圖
絹本 設色 | 103.6×52.5cm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巨然 | 秋山圖
絹本 水墨 | 150.9×103.8cm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後世 · 影響
董巨山水在宋代不被重視,但仍影響了米芾、惠崇、江參等畫家,為他們在範郭山水之外提供了另一種藝術可能。
到了元代中後期,董巨山水一躍成為畫壇主流,尤其被後來的元四家推崇。黃公望說:“作山水者必以董為師法,如吟詩之學杜也。” 吳鎮寫道:“董源畫《寒林重汀圖》,筆法蒼勁,世所罕見,因觀其真跡,摹其萬一。” 可見,董巨山水在當時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浪潮。
明代董其昌對董源更是崇拜至極,將其視作南宗山水的宗師。這一說法,沿襲至今。
惠崇 | 沙汀煙樹圖
絹本 設色 | 24.1×24.7cm
遼寧省博物院藏
黃公望 | 夏山圖
絹本 水墨 | 131.7×55.6cm
克利夫蘭藝術博物院藏
王蒙 | 秋山草堂圖
紙本 設色 | 123.3×54.8cm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吳鎮 | 中山圖
紙本 水墨 | 26.4×90.7cm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趙孟頫 | 鵲華秋色圖
紙本 設色 | 28.4×93.2cm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沈周 | 魏園雅集圖
紙本 設色 | 145.5×47.5cm
遼寧省博物院藏
董其昌 | 葑涇訪古圖
紙本 水墨 | 80×29.8cm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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