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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狀元榮歸故里,拜見老狀元叔叔時,叔叔只是似笑非笑跟他點點頭,隨即低頭無語。旁坐,繼室胖嬸硬是把他當空氣看待,正眼沒抬抽著水煙。
新科狀元見胖嬸那種態勢,又見其叔那種弱態,五味雜陳。想不到幾年不見,當年意氣風發的叔叔,如今精神氣蕩然無存,變得如此落寞和膽小。
第二天早上,宅前忽然熱鬧非凡,新科狀元領著一幫人在宅前宅後忙著丈量土地。胖嬸見此,氣的用水煙槍使勁地敲打著門框並吼道:“小兔崽子,一大早在這裡瞎折騰啥呀?”
新科狀樂哈哈大笑道:“叔叔就我一個侄兒,這些房產終究會是我的,我要有所準備,以備今後擴建翻新之時所用。”
胖嬸不由口沫四濺,罵聲不斷:“你叔叔還沒蹬腿,你這個小兔崽子就迫不及待想霸佔財產啊!”可新科狀元任憑胖嬸如何喊罵,仍不理不睬,依然如故忙著丈量,畫著圖紙。
敗下陣來的胖嬸豈能甘心,心生一計,慫恿老狀元讓新狀元娶自己的侄女,如此一來,財政大權仍變相在自己掌控中。
新狀元早年父母雙亡,叔叔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雖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應承下來。
婚宴過後,新科狀元微醉,搖搖晃晃步入洞房,繼而想掀開新娘的蓋頭。不料新娘將傳家寶“鎮夫尺”拍的震天響,厲聲言道:“先誦夫君守則,視其表現,再作打算。”
新科狀元不看則已,一看惱怒不已。只見“鎮夫尺”上,不平等夫君守則洋洋灑灑。看罷不由地將鎮夫尺舞的密不透風,並朝新娘子揮去。
新娘子見此陣仗,不由哭天喊地嚎叫起來,其用意是想搬來胖嬸這個強悍救兵。誰知嚎叫聲剛起,門外戲班子一眾人鼓樂齊鳴,壓住了嚎叫聲。
新娘子一計不成,稍頓後便哭喊道:“好你個狼心狗肺的郎君,這日子沒法過了,讓我上吊去死吧!”此時,新娘子的聲調明顯降低了不少。
話音未落,門外有人就遞進來一條絲巾:“夫人,公子考慮周全,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隨著門外戲班人的嘻嘻笑聲,屋內也安靜了下來。稍頃,屋內甜言蜜語聲傳出。繼而傳出一陣陣“嘻嘻”的甜蜜笑聲。
門外戲班子的人知夫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份演罷,公子大功已告成。隨即就嘻笑地離去。
清晨,胖嬸在上座抽著水姻,叔叔低著頭坐在側旁。新科狀元上前敬茶,胖嬸放下煙槍,正欲接茶,誰知新科狀元卻恭恭敬敬地遞到自己的叔叔手上,搞的他叔叔為難地搓著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胖嬸見此氣嘟嘟摔手而去,新娘子顫微微跟隨其後。胖嬸厲聲問起侄女昨晚戰況。新娘子直愣愣地低頭不語,胖嬸見此心知肚明,不由開罵:“沒用的東西,啥事都辦不好。”
新娘子嘟嘟嚷嚷:“如此好夫君,打著燈籠都難找到,我怎肯翻臉,自找沒趣。”胖嬸為此氣的大吼道:“滾出去!”
新科狀元與胖嬸鬥法數個回合下來,新科狀元漸漸的佔了上風,胖嬸卻始終未佔到便宜。
新科狀元攜新娘子就要回京城了,臨行告別時,他將一箱金銀財寶遞給胖嬸,並誠懇言道:“嬸嬸,之前得罪你老人家了,望海涵。區區薄禮,不成敬意,望笑納。”
胖嬸對此始料未及,虎威臉色頓時變成豔陽天。稍許定神,笑盈盈地將寶箱推給老狀元。老狀元見狀哈哈大笑,從寶箱中拿出鎮夫尺言道:“娘子,財政大權由你掌管,這把鎮夫尺就由我來掌控。”邊說邊摸著山羊鬍得意地笑逐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