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今天的科學理論,宇宙誕生於奇點的爆炸。不管奇點是從不存在中誕生的,還是一直存在,至少我們所能理解到的存在都必須是被宇宙包含在內。現代的科學告訴我們,存在的物質必須滿足於自身的形式,即運動和變化,不能滿足自身形式的便不會存在。如果說物質在存在前是無運動無變化的靜止,那麼從空間中產生的物質便是滿足了運動與變化。
在這一點上,世界的第一個本源的性質更接近是“火”,只不過提出“火”本源思想的赫拉克利特並不是這個意思。物質能夠存在一定是滿足了運動與變化,而運動與變化就必然的產生“熱”,沒有“熱”物質就不會存在,物質要存在就必須要有“熱”,所以存在的萬物它們的本源性質就是“熱”。萬物存在而生出“熱”,萬物滅絕而回歸於“冷”。就像赫拉克利特所說,存在是像火焰般的燃燒而又熄滅,熄滅而又燃燒的輪迴。只不過我認為是萬物生“熱”,而不是“熱”生萬物,是他把本質和性質的認識給顛倒了,本質是是什麼,而性質是為什麼是。比如冰的本質是水,而冰的性質是冷凍了的水。
人們很容易在邏輯上犯概念上的錯誤,最典型的就是儒家孟子與荀子的人性之爭。孟子認為人性本善,荀子認為人性本惡,可如果人性是善,那麼惡就不是人性,如果人性是惡,那麼善就不是人性。而實際上正確的邏輯概念是人性包含著善惡,或善或惡都不能代表人性,把人性的部分看成是人性的全部就是犯了本末倒置的概念錯誤。西方的哲學家畢達哥拉斯也曾犯過概念性的邏輯錯誤,他把數字看作是世界的本源,他用數字來解釋世界,而解釋世界是在論證世界為什麼,而本源的問題是世界是什麼,所以他是把本質的問題給性質化了,也就是在答非所問。人們正是因為容易概念混亂,所以才會出現很多詭辯派的問題。比如芝諾的“阿喀琉斯追不上烏龜”,在理論上阿喀琉斯的確要追逐烏龜前進的每一個點,但這隻能證明阿喀琉斯跑步時的時間問題,只能證明阿喀琉斯在追逐前進的烏龜時的確每一個點都需要時間,但阿喀琉斯每跑一個點所花的時間不能論證出他能不能追得上烏龜這個問題,所以這個問題的錯誤在於偷換概念。抓住概念是打敗詭辯的最好武器。
那些善於“詭辯”的智者派,他們有的是為了利益,但也有像芝諾這樣只是為了智慧而去思考,去懷疑。懷疑就是理性精神,懷疑的目的就是渴求真相,芝諾在歷史上是一個人格高尚的哲學家,所以他的懷疑不是出於胡鬧,而是出於智慧,所以他是真正意義上的愛智慧,是真正的哲學家。蘇格拉底是我最喜歡的哲學家,但他似乎對智者派們的詭辯不屑一顧,在這個問題上,我是“吾愛吾是,但更愛真理”的。蘇格拉底認為詭辯的問題對人們的智慧沒有幫助,但我認為像芝諾提出的一些問題是能夠幫助人們進行邏輯訓練的。從一個人對抽象邏輯的把握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智力,抽象性的思維是人的智力高於動物的標誌性表現,而智力的因素又會直接影響一個人的自我意識,所以從一個人講不講邏輯就能看出這個人善不善於獨立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