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家住在城中的名醫張妙手正急匆匆地從城外往家中趕,這時,路旁的一棵大樹吸引住了他。對這顆大樹他並不陌生,每次去城外出診的時候都會看到它,可今天卻不一樣。
大樹底下有個女子,正在把手中的繩子往樹枝上拋!不好,這個女子要尋短見。張妙手趕緊跑了過去,一把拽過繩子,問道:“你這是幹什麼?看你年紀不大為什麼自尋短見?”
女子也就三十出頭,看他的穿戴打扮不像是有錢人,女子看到張妙手後,頓時哇哇大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後,女子斷斷續續地給張妙手講出了事情的原由:女子名叫劉氏,是城外劉家莊人。三個月前在城內的王財主家找了個看孩的活計。王財主家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昨天上午開始,孩子突然不吃不喝只是一個勁地哭鬧,請了不少郎中看了都束手無策。
王財主於是就把氣撒在了劉氏的身上,喪心病狂的王財主竟然把劉氏的兒子帶到了家中,聲稱要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劉氏的孩子也活不成。劉氏實在沒辦法破解這個危局,只能自尋短見。
聽了劉氏的哭訴,張妙手氣不打一處來。王財主這個人他早有耳聞:他極其貪財又非常小氣,是遠近聞名的“鐵公雞”。看著哭得死去活來的劉氏,想到劉氏無辜的孩子,當然還有王財主家的寶貝兒子,張妙手決定出手。
他對著女子說道:“這樣吧,我叫張妙手,也是個郎中,你帶上我到王財主家裡看看孩子的病吧,說不定我能治好。”聽說號稱“神醫”的張妙手肯出手相助,女子當即朝著張妙手磕了個頭。在女子的帶領下,張妙手來到了王財主家。
王財主家此時已經亂作一團,除了王財主本人,家裡的一家老小都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出,生怕一句話說不對了惹來王財主的一頓責罵。
聽家人說張妙手找上門來了,王財主頓時喜出望外,趕緊把張妙手請了進來。其實,孩子生病以後他也找過張妙手,只是張妙手一直在外看病,王財主根本沒見人。
見到王財主後,張妙手先看了看孩子:望聞問切一套程式下來,張妙手斷定孩子根本沒病,那他為什麼一直哭個不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孩子一直是劉氏看著的,看來還得從劉氏身上尋找答案了。
隨後,張妙手把劉氏單獨叫了過來,問道:“孩子是什麼時候開始哭鬧不停的?”劉氏耷拉著臉說道:“昨天早上。”張妙手問:“昨天早上你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嗎?”劉氏說道:“是的,前天晚上,孩子是跟著他母親睡覺的,早上起來後他母親才把孩子送過來的。”
張妙手又問:“孩子送過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嗎?”劉氏說道:“是的。”張妙手問:“你帶他在哪裡玩耍了呢?”劉氏說:“就在後院的花園裡,那裡有個池塘,我經常帶孩子在那裡玩。”
聽劉氏說完,張妙手決定親自去去花園看看。花園不大,風景卻是非常好看,有假山、有池塘、有鮮花,看來王財主在這個花園裡花了不少銀子。按照劉氏指點的地方,張妙手仔細地看了起來。不久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隨後,他又來到孩子的跟前,在孩子的嘴巴里看了半天。
張妙手來到王財主家後,除了和他點了點頭外,並沒有和王財主說過一句話。王財主見張妙手似乎有了辦法,就趕緊湊過來問道:“怎麼樣?張神醫,孩子還有救嗎?”張妙手看了看王財主,慢騰騰地說道:“有倒是有,不過......”張妙手說了半句話忽然停住了,王財主聽說孩子還有救,趕緊說道:“但凡要什麼名貴藥材你只管說,我家有的是錢。”
張妙手看著王財主那財大氣粗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就說到:“讓我救孩子可以,只是必須答應我的幾個要求。”王財主趕緊說道:“你說,什麼要求?”
張妙手說:“聽說你把劉氏的孩子也抓回來了,你拿別人家的孩子撒什麼氣?我的第一個要求就是把孩子放了。”王財主聽了斜著眼看了一眼劉氏,說道:“孩子是她帶的,孩子出了問題你說我不找她我找誰?要是孩子的病好不起來的話,她的孩子也別想活了。”
張妙手聽了王財主的這番說辭,頓時哭笑不得,這叫什麼邏輯?他冷下了臉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現在就走,出去後我就報官。”王財主一聽張妙手不管了,趕緊說道:“行,我現在就把孩子放了。”說完,王財主叫僕人把孩子帶了上來,孩子也就五六歲模樣,見到母親後頓時哇哇大哭了起來。
張妙手見劉氏的孩子安然無恙,頓時放下心來,隨後他又說道:“我聽劉氏說,他在你們家帶孩子沒有工錢,這是怎麼回事?”
王財主隨口說道:“我把他們僱了進來,給他們碗飯吃已經算是救了他們的命了,怎麼還要給工錢?”
要說這王財主也是摳門到了一定的高度,不然他也不會說出這等荒唐的話來。張妙手聽了王財主的這番“高論”,他嘆了口氣,站起身就走。王財主見了,趕緊把他來住說道:“我答應,我答應。這下能治病了吧。”
張妙手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又說:“他的事情說完了,我的診金還沒說呢?”王財主趕緊介面說:“說吧,你要多少?”張妙手沒有說話,而是伸出了一個巴掌在王財主眼前晃了晃。王財主隨口問道:“五兩?”張妙手笑了笑,王財主又問:“五十兩?”張妙手還是笑了笑,王財主又結結巴巴地問:“不會是五百兩吧?”
張妙手這才點了點頭。見張妙手開出了天價,王財主頓時坐不住了,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錢就是他的命,怎麼可能給那麼多錢呢?
張妙手又說道:“既然你不肯出錢?那你看這樣行不行?這幾天,城外來了不少災民,你乾脆在城外支上幾口鍋給這些災民弄點吃得怎麼樣?這樣呢,診金我就不要了,你也能落得個善人的美名,你說呢?”
聽了這個條件,王財主還在猶豫,這時她的老婆張氏上去就揪住她的耳朵,罵道:“你這個吝嗇鬼,自己孩子得了病了還在心疼幾個錢,要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乾脆和錢過去吧。”
王財主平時就是個妻管嚴,見妻子發火了,頓時趕緊答應了張妙手的條件。張妙手隨即吩咐道:“你趕緊準備一百隻鴨子。我要用來治病。”
聽說又要花錢,王財主的肉又緊了一下,不情願地安排了下去。不久之後鴨子置辦好了,張妙手叫人把鴨子全部頭朝下吊了起來,用碗接住鴨子流出來的口水,再把這些口水灌到了孩子的口中。不久之後孩子不哭也不鬧了。
原來,孩子昨天在池塘邊玩耍時,不小心吃了一個螺,螺正好卡在了孩子的喉嚨處。因為鴨子見了螺就吃,所以用鴨子的口水就可以把螺給弄下去。張妙手在池塘邊看的時候,發現了很多螺,當時他就起了懷疑,再仔細觀察孩子的口中時,他已經有了治療的方案。
孩子的病治好後,王財主也沒有食言,全部兌現了自己的承諾。
根據《裡乘》改編,文中人物及故事情節純屬虛構,關於文中記載鴨子口水治療骾螺的辦法,是根據小說記載而表述的,現實生活中遇到類似狀況,應該立即就醫,切不可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