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山西博物館舉辦了一場名為“壁上乾坤”的南北朝墓葬壁畫藝術展,這次展出的壁畫畫工精湛,藝術水平極高,尤其是一組“婁睿鞍馬出行圖”更是讓人歎為觀止。熟悉這組文物的朋友們都知道,這幅壁畫早在2002年就已經被列為我國第一批禁止出境的文物名錄,是一件國寶級文物。說起這幅壁畫的歷史,不得不提它的主人婁睿,婁睿是北齊的東安郡王,婁睿墓在過去的1400多年時間裡曾屢遭到盜墓賊洗劫,但是1979年考古隊發掘古墓的時候依然在墓中出土了848件檔案。雖然這些文物也很難得,但是專家卻說:“牆上才是最珍貴的文物……”
1951年,山西太原王郭村附近發現一處古墓,文物局的專家到現場檢視情況後發現古墓裡到處都是積水,由於當時考古條件有限,所以最後決定放棄對這座古墓的考古工作,並將古墓填土掩埋。1971年,王郭村一位農民在下地幹活的時候,無意間挖到了一個深坑,他下到深坑之後發現這是一座古墓的墓道,墓道的牆壁上繪有高大的人馬畫像,農民立即將這件事報告給了公社文化站,由於當時年代特殊,公社文化站的領導告訴村民將古墓就地掩埋。
1979年,我國的文物事業與其他行業一樣迎來了春天。這時候,有專家又想到了1951年和1971年在同一地點發現的那座古墓。專家在查閱地方誌後發現,這座古墓在地方誌上記載為北齊將軍斛率金的墓。由於斛率金是北齊著名的將軍,而且8年之前村民還在這座古墓的墓道上發現了高大的人馬畫像,文物局的專家在研究請示後決定對這座古墓進行發掘。
考古發掘工作進展很順利,但是考古隊員挖開古墓之後,卻發現這座古墓的墓體上有許多不同時代留下的盜洞,看到這種情況,專家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大家都覺得這座墓有可能已經被盜墓賊洗劫一空了。但是當專家們進入墓室之後卻發現墓中仍然留有許多珍貴的文物,這些文物包括一些陶俑、瓷器、以及築精美的金銀飾品。最終,這座古墓總共出土了848件文物,這些文物目前都收藏於山西博物館。
在這次考古發掘過程中,最令專家感到詫異的是:在地方縣誌上記載這座墓的墓主人為北齊將軍斛率金,然而專家們卻在墓室中發現了一塊寫著“齊故假黃鉞右丞相東安婁王墓誌之銘”的墓誌銘。從這個墓誌銘上,專家們得知這座古墓的真正墓主人實際上是北齊的東安郡王婁睿。古墓中有兩具屍骸,專家們判斷這兩具屍骸正是北齊東安郡王婁睿和其夫人楊氏。
婁睿墓中出土了848件的文物,雖然這些文物也很難得,但是專家卻說:“牆上才是最珍貴的文物……”。那麼,牆上到底有什麼?原來,婁睿墓中遍佈彩繪壁畫,壁畫面積達到了400多平方米。但是,由於在過去1400多年的歲月侵蝕以及人為破壞,僅有220平方米的壁畫得以完好儲存。即便如此,這些壁畫也令專家們驚喜萬分,感慨萬千。
婁睿墓中的壁畫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位於墓道、甬道和天井上的壁畫,這部分壁畫描繪的是婁睿生前的戎馬生涯和他顯赫的官宦生活。第二部分則是墓室裡描繪墓主人死後昇天幻境的壁畫,這部分壁畫將古人昇天後的願望展現給了今天的人們。
那麼,墓主人婁睿到底是什麼人?他的墓中為什麼會有如此輝煌的壁畫呢?
婁睿出生於公元531年,是鮮卑族人士。婁睿的祖父善於經商,使婁家成為了晉陽的大戶,後來,婁睿的姑姑婁昭君嫁給了東魏的權臣高歡,婁家開始步入政壇。當時,高歡是北魏的丞相,他逼走孝武帝,立孝靜帝為帝,他長期居住在晉陽遙控朝政。在晉陽,婁家依仗高歡,逐步成為了名門望族,而婁睿作為婁家新生代子弟,自幼就跟隨在姑丈高歡身邊,是高歡培養的親信。公元550年,婁睿的表哥高洋逼迫孝靜帝禪位,他自己登基稱帝,改國號為北齊。這一年,19歲的婁睿被表哥高洋封為安定郡侯,自此婁睿過上了飛黃騰達的生活。29歲的時候,婁睿又被封為北齊的東安郡王,並升職為大司馬,將北齊的軍政大權牢牢地握在了手裡。
天有不測風雲,公元570年,年僅40歲的婁睿因病去世。由於婁睿生前地位顯赫,又是皇親,所以北齊皇室為其舉辦了隆重的葬禮。專家推斷,當時婁睿墓中的陪葬品應該非常豐富,這一點從婁睿墓中有許多各個時代盜洞,被多次洗劫之後古墓裡還留下那麼多珍貴的文物就可以想象得到,原來婁睿的墓中是一幅多麼壯麗的景象。
上世紀80年代初,婁睿墓考古發掘完成之後,由於受當時考古技術的限制,專家們將壁畫修復後儲存在了山西博物館的庫房裡,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對外展覽過。然而,隨著科技的發展,考古工作者已經掌握了很多壁畫保護的技術,因此從2019年開始,婁睿墓中的壁畫開陸續展出,遊客們有幸穿越1400多年的時空目睹北齊時期貴族的奢華生活。
婁睿墓中的壁畫原本有400多平方米,但是由於歲月侵蝕和人為破壞,目前僅儲存下來220平米的壁畫。這些壁畫依據佈局、內容和構圖專家將其分為71幀畫面,壁畫內容主要表現婁睿生前的奢侈生活以及死後的幻境。婁睿墓繪畫手法嫻熟,繼承了魏晉時期的繪畫風格,還兼併了一些隋唐時期的繪畫技巧,一經發現就在考古界和文藝界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專家們在鑑定之後認為這些壁畫是北齊藝術大師楊子華的作品。
目前,婁睿墓被收藏於山西博物館,是國家一級文物,也是該館的“鎮館之寶”。這些壁畫的發現為專家們研究北齊時期的民風習俗以及文化和藝術的發展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寶貴實物資料,是非常珍貴的文物。2002年,婁睿墓中出土的鞍馬出行圖更是被列為國家第一批禁止出境文物目錄,禁止出境展出,由此可以想象這些壁畫有多麼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