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文學
2020-02-24
首都文學 — 純文學的聚集地
著名書法家張懷江老師題寫刊名
主 編:沉默味道
執行主編:陳榮來 溫雄珍
關於詩人劉東鎖
《夜的風》的評判
【詩評】
王德明(哈爾濱)
【作家名片】
王德明,哈爾濱市人。喜愛閱讀,熱愛文學,深愛寫作。偶有詩歌、散文、小說等作品先後在紙質刊物上發表。
1月29日的《首都文學》刊登了山東詩人劉東鎖《當夜砸在我的窗上》等詩作三首,令我讀了幾遍。每讀一遍都會產生不同的感受,都能找到一種全新的意境。尤其第三首《夜的風》,用一枚枯葉代表詩人的心聲,告訴讀者歲月已遠芳華在,能夠鞭策讀者奮進,小事見大,孜孜以求,大有顧城之風。
我對文學沒有什麼研究,也很少閱讀詩詞歌賦,但看到《夜的風》之後,頓時有一種要“拿起刀槍”對它進行批判一番的感覺。
詩人一開始就採用白描的手法,開宗明義地說:
“夜的風
搖著白馬的韁繩
地上的落葉
掩蓋了馬蹄的噠噠聲”
在我看來,這首詩就是一篇愛情宣言,從這個角度講可能會更合乎情理。因為,我覺得詩人是用“一枚枯葉”暗喻追求者,簡短的幾句就交代了作者對愛情的態度。讓我們從白描中看到暗喻的審美特性,實際上是意象的一種內在的美學特性,表現出詩人純真無瑕的憧憬,這不僅僅是詩人一個人的心緒,也是我們這一代人對待愛情的覺醒。
暗喻的手法,讓我想起了《雨行》的前幾句,顧城先生這樣說:
“雲,灰灰的
再也洗不乾淨
我們開啟雨傘
索性塗黑了天空”
塗黑天空的是雲是傘,還是詩人的索性惆悵,一下子就抓住了讀者的心。清新、樸素、淡然的詩句,讓讀者的心中飄出一絲憤懣。像樹林中的小溪在撥弄琴絃,像山谷裡的蜻蜓在仰天長嘆,詠物明志如出一轍。
接著,詩人說:
“款款而落的枯葉
熟悉夜的道路
它同風一起追趕
那個揚鞭而去的人”
詩歌的意象世界中的暗喻表現手法與象徵一樣也是具有其暗指性,透過一個非直接的比喻來使情思或感覺具體化,這是愛情宣言的基本筆調。透過暗喻來創造的意象,讓詩人的情感往往能夠藏得很深,我們最先接觸到的僅僅是意象的直觀世界,而要進一步體會“幕後”的心靈世界,還需要一段路程。
作者暗喻追求者像一枚熟悉夜路的葉,攜帶著青春的年華去追趕那個揚鞭而去的白馬王子,這與顧城先生在緩緩飄動的夜裡化作兩對雙星閃耀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作用。顧城素有“童話詩人”的美譽,對愛情也有著獨特的感悟。
詩人就是詩人,《夜的風》散發出的思想,串起的卻是兩個人的共同足印。
生活就是雞毛蒜皮,就是熟悉的夜路,就是同風一起去追趕那揚鞭而去的人。只有真正經歷過眼前苟且的人,才有資格感悟遠方,才能“瘋魔”地展現一個詩人的情懷。
《夜的風》只寥寥幾句,就勾勒出一個追求者“憧憬美好愛情”的偉大圖騰。一個大型刊物的編輯,曾經給我來信,批評我說:“詩是用心寫出來的”,我很不以為然。讀了《夜的風》後,就像是聽見了詩人的吶喊,我心悅誠服地接受了她的批評。
款款而落的枯葉
熟悉夜的道路
它同風一起追趕
那個揚鞭而去的人
短短几句,就把一幅“勇敢追求純潔愛情”的畫面呈現給讀者。我讀書很少,識字不多,對詩詞歌賦也很少涉獵,感悟就更談不上。但是,我覺得對於現代詩還是要見仁見智。對於詩人來說,把追求者暗喻成一枚枯葉,只要熟悉夜的路,放下身段兒,心懷遠方,不懼怕眼前的苟且,甚至是更感謝眼前的苟且對自己的磨礪,就一定能獲得純潔的愛情,這完全符合我們人生方程的量性約束。
樸實無華,各安天命,是知也。
長詩好寫,短詩不好寫,像顧城那樣用一句話就能說出一代人的生活,更難。
詩人,不愧為詩壇北極星矣。
附:當夜砸在我的窗上(詩3首)
劉東鎖(山東聊城)
當夜砸在我的窗上
斟滿的酒杯如一盞黯然的燈
照著爬坡的風
照著禁止目光遠眺的視窗
鐵柵欄分出一條條天空的道路
如一張深邃的五線譜
憂鬱跳不出窗的音樂
那些不曾改變的音符
如星星從未改變過古老的光
它從未溫暖過
我冰冷的屋頂
當夜砸在我的窗上
冬 天
坐進冬天的懷抱
他正傾聽我的心跳
雪花悄悄耳語
丘位元箭的風
吹透我們的胸膛
冰冷溫暖著冰冷
你不斷蓬勃地鬍鬚下
我歡樂的睫毛
輕輕垂落
一對玫瑰的腳印
從你胸膛的一側走向另一側
像圍起的庭院
我不在尋找屋舍
愛情
正安睡在你鋪滿
天鵝絨的榻上
夜的風
夜的風
搖著白馬的韁繩
地上的落葉
掩蓋了馬蹄的噠噠聲
款款而落地枯葉
熟悉夜的道路
它同風一起追趕
那個揚鞭而去的人
劉東鎖,山東省聊城市人。酷愛詩歌,有作品散見微刊。
【原文連結】《首都文學》2780期‖山東詩人劉東鎖:當夜砸在我的窗上(詩3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