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燕國 邢國 衛國
燕國。在商朝時期,在中國遼東、河北一帶有兩個方國,一個是晏國(史稱古燕國),一個是薊國;晏國以燕子為圖騰,應為殷民一分支,今北京市房山區琉璃河鄉童家林、黃土坡村一帶有一處大型商周遺址,似是晏國首都。前1044年,周武王滅商後,封其弟姬奭(shì)於燕地,姬奭派其長子姬克赴任,自己留鎬京輔佐王室,在殷原地封燕國之目的,是為鎮撫燕地殷民,燕國自此進入歷史書籍的典章之中;薊國位於今北京市北,是商朝時期封堯後裔祁姓封國,期間時斷時續,周朝初期,重封建國。毫無疑問,燕國、薊國同時存在於周初,後薊衰燕盛,薊為燕並,薊國遂絕,燕國以薊為都,故有“燕都薊城”之說。
邢國。是周公旦第四子姬苴(chá)的封國,同魯國一樣,是姬姓“宗邦”,具有徵伐權的元侯之國,肩負著阻止戎人東出太行,鎮守周疆的重任。
衛國。周武王滅殷後,封紂子武庚在沬附近,並將其地一分為三,武王封其三個弟弟管叔、蔡叔、霍叔於邶、鄘、衛,以監視武庚。“三監之亂”後,邶、鄘、衛三地合併為衛,連同原地殷民一起封給康叔,建都殷墟(今河南淇縣),號衛君。衛國為姬姓衛氏,先後建都於朝歌、楚丘、帝丘、野王。衛國在眾多姬姓諸侯國中最後滅亡。
春秋初期,中原諸侯內亂迭起,鄭莊公第一個吹響了春秋爭霸的號角,但莊公“出師未捷身先死”,緊隨其後第一個跟進的是齊桓公,齊桓公在管仲輔佐下,圖霸步驟精準到位:第一步搞改革,由管仲來完成,史稱“管仲治齊”;第二步是打仗,保護弱小小國,殺伐立威;第三步是開會,即會盟,從小會(北杏會盟)到圓桌會議(召陵會盟);第四步是開慶功宴(葵丘會盟),重申自己已是霸主了。改革完成後,就該落實“尊王攘夷”的口號了,其中“尊王”僅僅起到了號召力的作用,而“攘夷”卻是有著具體歷史事件的。
伐戎救燕。在中原諸侯亂成一鍋粥之際,山戎伺機南下攻伐鄭、燕、齊等國,燕桓侯被迫將國都從薊遷至臨易,以躲避山戎之侵擾。前664年,山戎欲斷絕燕國通齊之路,大規模入侵燕國,燕莊公不敵,派人走間道告急於齊,齊桓公以“尊王攘夷”為號召,向山戎大舉反攻,最終得以保全燕國。前657年,燕國又自易都回薊城。齊桓公救燕,乃為稱霸鋪墊,在伐山戎之時,同時把孤竹、令支二國也滅了。
邢遷如歸。前662年,北狄入侵邢國,至前661年春,齊桓公在救邢國這件事上,猶豫不決,管仲遂陳詞:“戎狄就像豺狼,永遠不會滿足;中原各國互相親近,永遠不能拋棄,安逸等於毒藥,不能長期懷戀。簡書告訴我們:同仇敵愾,患難與共。請按照書上的做”。前659年春,齊桓公聯合宋國、曹國伐狄,三國國君親自率軍,駐紮在聶北,以挽救邢國,但只見聯軍觀望,不見進攻,邢國城池被破,赤狄搶的盆滿缽滿方才離去,邢國殘垣斷壁,百孔千瘡,險被滅國。至夏季六月,齊桓公把邢國遷到夷儀,並邀請諸侯幫著築城。齊桓公在救邢這件事上是:救邢無誠心,安邢有實意。
衛國忘亡。赤狄侵邢,收穫頗豐,於前660年轉向攻衛,一路勢如破竹,打敗了衛國主力,俘獲了衛國的史官華龍滑和禮孔,但狄人信鬼神,此二人自稱掌管著衛國鬼神之祭祀,狄人就讓他倆回去稟告上天,助狄人攻破衛都,華龍滑和禮孔如喪家之犬,告訴守城的石祁子和寧速:“我們的主力已經被徹底打敗,沒法抵禦了,趕快逃吧!”於是,衛國人託男挈女、大包小包,在哭喊聲中離開了他們的家園,待狄人攻入衛都朝歌,得到了一座空城,幾乎一無所獲,狄人氣急敗壞,一路追殺衛民。宋桓公是衛國姑爺,聽說衛國慘敗,義不容辭的早早率軍在黃河邊上迎接逃難來的衛人,宋桓公組織軍隊幫助他們安全渡過黃河,蒐集離散的遺民,男女老少加起來,只剩七百三十人(《左傳》有明確記載),逃出來的部分貴族,勉強建立了新的政權,立戴公申為君,名義上保全了衛國,又抽調衛國的共邑、滕邑的百姓,在衛國的漕邑修建臨時茅舍,大約湊到五千人。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齊桓公立即派大公子無虧,率領戰車三百輛,甲士三千人,幫助守衛漕邑(因公子無虧的母親長衛姬是衛國人,派他帶兵,更含親情,也會更加盡力)。前658年春,齊桓公為彌補自己的過失,把衛國封在楚丘,並號召諸侯,替衛國築城,衛文公燬(huǐ)勵精圖治,衛國逐漸走上了正軌。
前659年,齊桓公把邢國遷往夷儀,史稱“城邢”;前658年,齊桓公助衛國在楚丘復國,史稱“封衛”,“城邢封衛”成為齊桓公霸業中的一大業績,之後,邢國人過得非常舒適,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鄉一樣;衛國人呢?過得也非常開心,忘記了國家的滅亡,此就是史書中所言“邢遷如歸、衛國忘亡”之來歷。
註釋
邢國:今河北省邢臺市。
沬(mèi):商朝都城,又稱朝歌,今河南湯陰南。
邶(bèi):沬之北端,相當於今河南省淇縣以北、湯陰縣東南一帶。
鄘(Yōng):沬之南端,相當於今河南衛輝北、新鄉西北一帶。
衛:沬之東端。
朝歌:今河南省淇縣。
楚丘:今河南省滑縣。
帝丘:今河南省濮陽。
野王:今河南省泌陽縣。
山戎:山戎,是北戎的一支,國在令支(今河北遷安、遷西和灤縣北部地域),亦曰離支。西靠燕國,東南連齊魯,令支界於三國之間。
薊:今北京市。
臨易:今河北省蓉城。
孤竹:今河北省盧龍縣。
令支:今河北遷安、遷西和灤縣北部地域。
聶北:今山東聊城。
夷儀:今山東聊城西南。
共邑:共邑本屬於共國(今河南省衛輝市一帶),後衛國滅共國,共邑則屬於衛國。
滕邑:今山東省滕縣。
衛文公燬:衛國復國不久,即660年內,戴公申病逝,衛文公燬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