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裕仁發表《終戰宣言》,宣佈向盟軍無條件投降。9月2日,日本天皇、政府以及日軍大本營代表陸續在投降書上簽字。而這,也代表著抗日戰爭的最終勝利。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解放戰爭期間,我軍卻與一支強硬的隊伍交了手。而這支隊伍,竟然清一色地是由鬼子兵組成的。而這場中日之間真正意義上的終極一戰,就是徐向前元帥指揮下的著名戰役——晉中之戰。
那麼,日軍為何會出現在解放戰爭之中呢?而這,就要從崗村寧次的一個邪惡計劃說起了。
1945年9月,作為敗軍之將的崗村寧次偷偷向中國陸軍司令何應欽提出:
“華中長江以及華北尚有30萬日軍,建議暫不繳械,可以幫助國軍圍剿共軍。”
二戰後,日本無條件投降,國土被美軍佔領,海外殖民地喪失殆盡,而日軍在中國的勢力也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日本是個資源匱乏的島國,其發展嚴重依賴於對海外殖民地的掠奪。因此,崗村寧次想在中國保留一定的實力,以圖日後東山再起。雖然蔣介石頗為動心,但是攝於國內外的影響,還是決定予以拒絕。
崗村寧次的計劃雖然失敗了,但是他的徒子徒孫們卻成功了。
閻錫山,是老牌山西軍閥。自辛亥革命後,他盤踞山西三十餘年,妄圖將三晉大地經營成他的鐵桶江山。抗戰期間,閻錫山表面上抗日,卻一直在暗地裡和日軍虛與委蛇。日本見閻錫山可以拉攏,於是派遣特務開展了所謂“伯工作”(閻錫山,字百川)。若非共產黨勸導和威逼,幾乎就要投日做了漢奸。
雖然閻錫山並沒有叛國,但是他與日本的勾結卻是貨真價實的。1945年9月,作為第二戰區司令的閻錫山,對山西日軍進行了受降。在此期間,日本華北派遣軍參謀長高橋坦、第一軍司令澄田來四郎、參謀長山岡道武紛紛勸說閻錫山,希望能“寄武力於中國”。
由於中共的軍隊早就進入了山西,因此閻錫山一直寢食難安。一向信奉“存在即真理,需要即合法”的閻錫山惡由膽生,竟打起了利用投降日軍對抗人民軍隊的如意算盤。他曾對自己的親信說:
“我們為了存在,非有一個非常的辦法不可。現在我們兵力不夠,應付不了共產黨。為了充實兵力,只能招兵。但是招兵又有困難,即使招來10萬中國兵,也不如1萬日本人。”
日本軍人兇殘暴虐,悍不畏死。對於他們的戰鬥力,無論是國民黨將領還是共產黨將領,都是給予高度評價的。無獨有偶,解放軍大將粟裕同樣認為,一個日本兵至少能頂5個國民黨軍。在這個背景下,閻錫山與日寇一拍即合。經過精挑細選,一共有6600多名日本軍人被閻錫山留用。第一軍第一一四師團師團長、中將三浦三郎,獨立步兵第十四旅團旅團長、少將元泉馨,獨立步兵第十旅團旅團長、少將坂井直俊等,也都成為了殘留活動的組織者與骨幹分子。
就這樣,山西幾乎成了日本侵略者的樂園。曾是駐晉侵華日軍的軍官們,繼續住著豪華公館,開著豪車,指導中國人打中國人。而日本僑民們,依然趾高氣昂地從業、生活、興辦學校、組建社團,儼然在太原形成了一個日本人的城鎮。
1946年1月,太原閱兵場突然出現了驚人的一幕,讓人痛恨的鬼子兵真的回來了。在閻錫山身後的閱兵車上,山岡道武穿著日本軍服,與大將趙承綬站在一起。後面跟著的,還有1300多名鬼子兵。
閻錫山訓話,趙承綬帶頭高喊:“中華民國萬歲!”這本來挺正常。但是趙承綬喊出的後一句話,卻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他高喊:
“大日本帝國萬歲!”
隨後,臺下的日軍也齊聲用日語應和。這一幕,讓後來倖存的鬼子兵城野宏在20多年後舊事重提時,仍然驚歎不已。
當時,許多中國人雖然痛恨,卻敢怒不敢言。1946年秋季,殘留日軍又在太原體育館舉行棒球賽,啦啦隊狂熱至極,一時間觀眾席到處都是膏藥旗。一個國民黨軍官看到了,怒不可遏,帶兵沒收了所有的日本國旗,訓斥道:
“戰敗者還打國旗,豈有此理!”
後來,日本人將此事告知了閻錫山。而閻錫山則二話不說,立即撤了這個國民黨軍官的職,並將之驅逐到省外。
在閻錫山的縱容下,日寇在山西愈發囂張,他們整天舉辦儀式,為受處決的戰犯“通夜燒香超度”。罪惡的慰安所,也重新張貼告示,公然開張。一些殘留人員妄想將山西化為日本的殖民地,向日本軍人、僑民發放捲菸,名為“復興牌香菸”,出售的香皂名為“櫻花皂”。不少日本軍人給自己取得中國名,也很有寓意,如“於復國”“孫亞業”“王耀武”“武威”等等。
閻錫山倒行逆施,任用民族仇敵,自然引發了所有人的憤恨。但是人惡自有天收,閻錫山終於等來了他的剋星、小他18歲的後生——徐向前。
1947年,解放軍已經展開了外線作戰,劉鄧大軍、陳謝大軍直插中原,將戰火燃向了國民黨的腹心區。毛澤東做出決定,讓徐向前擔任晉冀魯豫軍區的副司令。抗戰時期,徐向前一直身體不好,患有結核性胸膜炎。當毛澤東去醫院看望他時,徐向前挽著主席的手說:
“日本鬼子快投降了,再不讓我打仗就沒仗可打了!”
毛澤東親切地回答:“身體還未痊癒,還是繼續安心靜養,以後國民黨是不會讓你閒著的。”
話音還未落多久,全面內戰就爆發了。而相映成趣的是,不僅國民黨不讓徐向前閒著,殘存的日寇同樣不讓徐向前閒著。
徐向前的身體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依然勉強可以指揮戰鬥。然而此時的晉冀魯豫,已然精銳盡出。所留下的,只有6萬地方部隊,武器低劣、缺乏訓練,更缺乏大兵團作戰的經驗。
相比于徐向前,閻錫山可謂是兵強馬壯,他坐擁山西精華地區,擁有13萬大軍以及一整套齊全的軍工體系。
離開延安前,毛主席對徐向前說:“閻錫山這個老軍閥可不好對付哦!”徐向前卻笑著說:“確實不好對付,但是我有辦法對付他。”
到了山西戰場,徐向前調兵遣將,用運動戰術打得閻錫山暈頭轉向。在運城、臨汾、陽泉等戰役中,徐向前連戰連勝,揍得晉綏軍潰不成軍,將晉南徹底解放,讓閻錫山的統治範圍大大縮小。
臨汾解放後,徐向前奉毛澤東的命令,決定發動晉中戰役,掃清太原城外的所有據點。對於閻錫山來說,其他地方可以丟,但是晉中絕對丟不得。因為閻錫山的太原雖然軍工發達,卻缺乏糧食。他手下13萬軍隊,每月耗費糧食292.5萬公斤。如果作為糧食產區的晉中失守,太原駐軍必將陷於飢餓之中。此時正值六月,正是麥子成熟的季節,整個晉中平川到處都麥浪滾滾,金燦燦一片。對於這些糧食,閻錫山勢在必得。
對於閻錫山的圖謀,徐向前早就洞若觀火。他清楚地看出了晉軍的糧食問題,因此他決定利用這次必然到來的晉中戰役,將敵軍主力從堅城太原之中誘出,然後給予出其不意的打擊。
為了爭奪晉中,閻錫山可謂下了血本。他以34軍、43軍、61軍各一部和親訓師、親訓炮兵團等步炮兵13個主力團,組成所謂“閃擊兵團”。專門負責阻止我軍北上,機動作戰的任務,同時還配合各縣保安隊以及警備大隊,堅工固防,補充兵員抓壯丁,同時搶割成熟的麥子。
不僅如此,閻錫山還將自己的“心肝寶貝”,一直攥在手裡不肯使用,大多由日本軍人組成的第十教導總隊派上了戰場。
第十教導縱隊的指揮官名叫元泉馨,是個老牌軍國主義分子。他給自己取了一箇中國名字——元全福,繼續在中國作威作福、殘害百姓。當他隨長官趙承綬出征時,完全不把解放軍放在眼裡。
元泉馨是個武夫,卻偏好附庸風雅,喜歡寫俳句。部隊開拔前,他“詩興大發”,寫下一句俳句“談笑靖風塵”。也就是說,他要在談笑間,讓我軍灰飛煙滅。不僅如此,他還帶著魚竿和圍棋,隨身帶著自己的俳句集,準備有感而發隨時創作。元泉馨,完全把這次出征當成一次郊遊了。
然而驕兵必敗,小看徐向前和他手下的解放軍,可是要大吃苦頭的。
在第十總隊到達前線之前,閻錫山的“閃擊兵團”已然被徐向前打得潰不成軍,從6月8日到24日,閻錫山“親訓師”和暫編40師被全殲,殲滅閻錫山部1.7萬餘人,繳獲各類火炮100多門。
整天等著“閃擊兵團”報告得勝訊息的閻錫山,瞬間病倒了。惱羞成怒的他,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34軍、43軍以及日軍第10總隊之上。對於第10總隊,閻錫山尤為看重,視為擊敗共軍的法寶。
對於日寇的到來,我方指戰員也頗為擔心。從兵力對比上,敵人又增大了優勢,特別有兇悍頑強的日本人加盟,這下子敵人不好對付了啊!然而徐向前卻非常樂觀。第10總隊的長官趙承綬的出生地,和徐向前的老家只有10裡之遙,兩人曾是同學,有總角之好。對於這個老同學,徐向前可謂是非常熟悉的,他給趙承綬下了一個精到的評語昏聵無能。因此,徐向前對參謀們說:
“來了才好!日寇戰犯元泉馨一向驕傲自大,趙承綬根本制服不了他,也做不了他的主。我們可以利用指揮官的這些弱點,加上自己的努力,找機會將他們吃掉。”
在徐向前看來,將強敵從堅城太原中引出,簡直求之不得。在晉中盡滅這群日寇,絕對好過在太原消滅他們。
為了誘敵上鉤,殲滅趙承綬部,徐向前做出決定,趁趙承綬、元泉馨將主力佈置於祁縣、平遙一線時,立即以主力向北運動,切斷其退歸太原的道路。與此同時,留在前線的部隊奮力抵抗,將敵人主力死死拖住。
就這樣,我軍主力向北迅速猛插。3日至6日,解放軍在榆次、太谷間,聯絡破襲鐵路、橋樑、據點,快速控制了北起東陽鎮、南至董村的地段,迅速切斷了敵人北逃太原的通道。
此時正值盛夏,各部隊冒著酷暑,連續行軍,揮汗如雨,體力消耗極大,減員甚多。王新亭請示徐向前,希望能歇一歇。徐向前雖然愛兵如子,但依然斬釘截鐵地說:
“不行,爬也要爬到指定位置,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運動戰,就是打活戰,要求動作快,等殲滅了敵人才能休息。”
從地形來看,晉中平原,地勢狹長,中間有同蒲鐵路貫穿南北,敵人只要佔領一系列縣城和鐵路沿線據點,既可以固守,也可以運動集結。如果打不贏,一晝夜間就能逃之夭夭。因此,時間是決定這場戰役勝負的關鍵。因此,徐向前才會狠下心,讓戰士們在極度疲勞的狀況下,向敵軍後方猛插。經過緊張的行軍,我軍各部隊終於搶佔了有利地形,堵住了敵人的退路。
早在7月3日,趙承綬、元泉馨就已經發現了我軍的企圖,因此趕緊領兵北撤。然而我軍“前拉後擾”,拖住了敵軍退卻的進度,導致他們於7月6日陷入了我軍預設的包圍圈。最終,趙承綬的3萬大軍被擠壓在李青、南莊、大常、西範、小常一帶東西約20華里、南北不足10華里的狹窄區域,雖困獸猶鬥,終無法突圍。而日寇的第十總隊,也陷入其中。
趙承綬與日寇困守的區域,居民大多修建了磚瓦式的住房,房屋密集,院落毗鄰,村邊和村外常有廟宇,有的存在還築有圍牆。
晉中戰役開打前,日軍首腦們就清楚地認識到“晉中不容有失”,否則太原必然陷落。因此這次戰役,必須全力出動。所以,幾乎所有日本殘軍的精英,都參與了這場血戰。他們打通了一間間房屋,挖通了槍眼,企圖與我軍拼個你死我活。
然而,徐向前豈能給敵人喘息和頑抗的機會?
在此前的戰鬥中,我軍繳獲了100多門火炮,大大改善了裝備狀況。而在最後對第十總隊的攻堅戰中,這些火炮正好派上用場。
7月8日,我軍總攻打響。我軍集中火炮,對敵人陣地發動暴風驟雨式的猛轟。在如雨點般的炮彈下,日軍的殘肢碎肉,隨著磚石一起被炸飛。日軍死屍堆積,甚至連插腳的地方也沒有。日軍迫擊炮連長荒井新一哀嚎道:
“共軍炮火一刻也不停,從白天打到晚上,怎麼那麼多炮彈啊!”
說話間,他身邊的中校——安井慶太郎中了一發炮彈。他右手拿著望遠鏡,雙目圓睜卻已經被炸死,腦漿都流了出來。其他將校,也非死即傷。
“他媽的,怎麼打那麼準?”
日本軍官金子傳也在罵罵咧咧的。他並不知道,我軍很早就掌握了一項特殊炮術——迫擊炮平射。讓迫擊炮像火箭筒一樣,準確地擊殺敵人。
雖然日軍傷亡慘重,但是深受武士道精神洗腦的他們,卻依然不肯投降。我軍被迫與敵逐屋反覆爭奪,這樣讓我軍付出了慘重代價。
打得久了,我軍戰士終於發現眼前的敵人竟然是一群日本人。我軍戰士多出自山西,都曾受過日軍掃蕩之苦。對於他們來說,日寇對他們有血海深仇。看到晉軍之中有日本人,更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都恨不得能用刺刀殺兩個日本人才解恨。
而在房屋中困守的日本人,也確實個個有血債。例如教導二團的團長長住岡義一,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在1942年,他曾指揮部下用俘虜做“活人靶”。在太原小東門,曾刺殺中國人70多名,還親手將未死的10人殺死。而這群魔鬼,終於到了下地獄的時候了。
對日寇作戰,戰士們根本不需要指揮員動員,個個都端著刺刀,和敵人拼命,士氣極為高昂,連重傷的同志也不願被抬下火線,一定要和日軍戰個你死我活。
我軍戰士在重型迫擊炮、八二炮、六零炮的支援下,實行步兵爆破戰術,然後將輕、重機槍架到屋頂上,掩護步兵衝鋒。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最終解決問題的,依然是白刃戰。當我軍殺入敵軍陣地,敵我混在一起。可能誤傷自己人的機槍、大炮、迫擊炮均失去了作用。因此刺刀成為解決戰鬥的最後手段。
眾所周知,日本軍人善於拼刺刀,抗戰時期曾讓我軍大吃苦頭。然而八路軍痛定思痛,一邊模仿日本刺刀術,一面尋找日本拼刺的弱點,最終讓我軍的拼刺技術陡增。從此以後,白刃戰成為我軍的長項,無論是解放戰爭還是後來的朝鮮戰爭,我軍拼刺技術成為制勝的法寶。
面對同樣擅長白刃戰的日軍,我軍的拼刺技術還好使嗎?答案是肯定的。
事實上在抗戰後期,我軍與日軍在白刃戰方面已經不相上下,甚至略佔上風。而到了解放戰爭,日本殘軍依然完全不能和我軍相比。在徐向前麾下,拼刺能手可謂數不勝數。
以23旅67團1營1連的一位班長——陳家貴為例,他便是軍中的拼刺能手。在混戰中,他接連刺倒了5個敵人。但就在這時,一個日本老兵突然衝了上來,陳家貴熟練地用刺刀撥開敵人的步槍,然後一刀刺入他的身體。
然而這個日本老兵十分兇頑,他竟直接按動了陳家貴刺刀的固定按鈕,帶著刺刀就跑了。就在這時,另一個日本兵一刀刺中了陳家貴,致使他英勇犧牲。
然而陳家貴的犧牲並沒有嚇倒我軍官兵。相反,解放軍越挫越勇,吶喊著向敵人發動了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勢。在我軍的“刺刀森林”面前,頑抗的日軍被捅成了篩子。
隨後,我軍又點燃了日軍盤踞的房屋。日本兵被燻得受不了,紛紛逃出屋子,結果出來一個就被捅死一個。
在我軍猛烈的攻勢下,甚至連日本軍官今村方策也害怕了,他從自己駐守的屋頂跳下,跟進打電報向閻錫山求援:
“解放軍波浪式進攻異常狂烈,總隊人員、特別是幹部傷亡慘重,為了挽回敗局,請立即增援。”
就在此時,一名無名的解放軍英雄突然突入今村方策所在的指揮部,衝進敵群,手裡舉著一捆集束手榴彈。只聽轟的一響,鬼子們被炸得血肉橫飛,這位英勇的戰士英勇犧牲,用自己的鮮血為戰友們鋪平了道路。
就在此時,解放軍臨汾旅六十九團八連連長田中其帶隊直插敵人的心臟。他們端著刺刀,見敵人就刺,打得日寇魂飛魄散,只得狼狽逃遁。指揮所除了少數人逃到西範村外,大部分都被我軍用刺刀殺死。指揮所裡,日軍沒有一個人被俘。因為徐向前下過命令:
敵人不投降,就堅決消滅他們!
7月16日上午,日本教導十隊迎來了末日。元泉馨帶領僅有的幾個隨從,踉踉蹌蹌地從西範村逃到了小常村。就在這時,我軍一顆炮彈襲來,炸斷了這名軍國主義分子的腿,他哀嘆道:
“沒想到徐向前這名厲害,十總完了!”
說完,他對自己的參謀嚎叫道:“快點殺了我!”隨後,參謀對準他的腦袋兩開兩槍,結束了他的性命。隨後這個參謀也開槍自殺了。
7月16日上午,在第十總隊被全殲的同時,趙承綬等晉軍高階軍官也落了網,失去指揮的敵人,紛紛向我軍交出了武器。
在一間滿是日本兵的屋子裡,為首的一個日本軍官攔住衝進去的戰士,用不熟練的中文說道:
“你的太君是徐向前?”
戰士回答:“正是!”日本軍官向後點了點頭,滿屋的敵人紛紛投降。
此戰中,第十總隊全軍覆沒,山西野戰軍副司令元泉馨自殺,十總隊陣亡184個日本軍官,其中有政工處處長長野賢和3個團長,被俘的日本軍人有200多名,其中有一個團長。下屬5個團的團長中,只有相樂圭二倖存。至於十總隊計程車兵,也有1150餘人被擊斃。
和以前一樣,日軍在困獸猶鬥的戰鬥中死不投降,最終被擊斃大半。
同時,徐向前在晉中戰役解放14座縣城,太原從此孤立無援。為此,黨中央專門為他傳送了賀電。
晉中之戰中,日軍在中國從此再無成建制的部隊。正如城野宏在《山西獨立戰記》中寫道的:
“……所有這一切,都由於1948年晉中會戰的炮聲而變成泡影。榴彈炮集中轟炸的轟鳴,使人懷疑是劃破炎熱天空的雷電,炮眼和B29扔下的炸彈所掀起的塵土,像蘑菇狀的雲彩一樣,在天空凝聚不散……”
1948年10月,太原戰役打響,殘留的數百日本人,已經沒有了建制,更沒有戰鬥力。作為一支獨立的作戰力量,日本殘軍已經不復存在。
太原解放後,第十總隊殘留不到400人,在其司令部“復興樓”全部被俘,晉中之戰逃過一劫的今村方策吞服氰化物藥丸斃命。其他罪大惡極的軍國主義分子,也被押送到了戰犯看守所。
晉中戰役,成為中日之間真正意義上的最後一戰。在解放軍面前,曾經驕橫無比的日寇終於敗下陣來,其依靠山西東山再起的迷夢,也從此煙消雲散。而徐向前的大名也響徹世界,以偏師全殲敵軍主力,在世界戰爭史都是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