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寨
“歡迎你們來爬我家的碉樓!”藏族姑娘拉姆顯得很靦腆,以致於這句歡迎詞聽起來顯得有點勉強。其實不然,在大家看來,這是一種難得的樸實和真誠。
這裡是中路藏寨,位於四川省甘孜州丹巴縣中路鄉的墨爾多山省級自然保護區試驗區,是一座保留千年古石砌碉樓的農耕藏寨。對面不遠的地方高高聳立著藏區四大神山之一的墨爾多神山,在層疊的梯田和村落中,散佈著一座座碉樓, 這裡素有“千碉之國”的美譽。古碉樓是嘉絨藏族建築的傑作,距今已有千年歷史。
以旅遊景點的標準來衡量,這裡含有巨大的資訊量。單就碉樓來講,都包含著許許多多關於人文、歷史、建築、經濟等方面的資訊。除了儲存完好為數眾多的古石砌碉樓外,在這片土地上,還懷揣著古東女國神秘消失的秘密,這裡是“中國乃至世界石砌建築和設防民居的奇蹟”,也是包羅了藏族文化和古老生活方式的傳承。
隨後的時間裡,我經歷了藏族的祭拜神山的儀式,在母樹旁對著神山冥想,聆聽了藏寨正宗的山歌,領略了當地刺繡、雕花等工藝。與一般旅遊專案不同的是,這些都顯得質樸無華,沒有任何包裝,沒有旅遊紀念品。甚至從服務和體驗上來講,顯得有些簡陋。很多是你得自己動手,比如給山神點菸發訊號的柴火,都是大家在沿途撿的。好在那兩天天氣不錯,秋高氣爽,豔陽高照,我們不但能看到五彩斑斕的風光,還沒吃到什麼苦頭。
福特
寫到此處,我不禁要問自己:我是誰?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以上的文字,好像是一篇旅遊見聞,跟網路上滿天飛的攻略、遊記並無二致。在一般人看來,哪怕佯裝深刻,也脫不開“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詩和遠方”之類的低吟淺唱。
然而,我想表達的不僅如此,那幾天的所見所聞以及所帶來的啟發,巨大的資訊量和哲學與現實交織的世界觀,讓我受到深深的的震撼。這種感覺一直在撞擊著我的內心,讓我一直有一吐為快的衝動,然而又不知從何說起,擔心一時說不好,唐突了這趟旅程。就好像你要形容一個天仙的美,但所掌握的詞彙又不夠,心裡的悔恨和惋惜無以言表。
從哪兒說起呢?還是從福特說起吧,畢竟是福特帶我進入了這個世界。
1983年,福特汽車在英國啟動了“福特汽車環保獎”,這是一個全球性公益專案,其宗旨是鼓勵各階層人士積極參與保護本地環境和自然資源。2000年,“福特汽車環保獎”進入中國,一直堅定不移地發掘、表彰和支援優秀的民間環保力量。至2020年底,“福特汽車環保獎”已累計資助471個優秀環保專案或組織,授予獎金2,860萬人民幣。
2021年,“福特汽車環保獎”新設“生態旅遊路線獎”,支援和鼓勵在各類自然保護地(包括國家劃定的國家公園、自然保護區、自然公園,社會公益自然保護地等)開展面向公眾的優秀生態旅遊專案。
“生態旅遊路線獎”旨在挖掘和鼓勵在各類自然保護地開展的面向公眾的優秀生態旅遊專案,以期推動公眾參與,倡導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中路藏寨社群共建生態旅遊專案”便是今年“福特汽車環保獎”新設獎項“生態旅遊路線獎”的參評專案之一。此次得以進行深入體驗,便是在福特的組織下,對這一專案進行探訪。
生態
為什麼我要強調這次的探訪,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旅遊,主要是因為它跟我們平時所認識的旅遊完全不一樣。這裡雖然有美麗的景色,有可口的美食,有充滿異域風情的文化特色,但這都不是最主要的。我覺得這次來的目的不是旅遊,也不是簡單的朝聖,而是接受了一次教育和洗禮,是對大自然全新的認識,重新定義自然萬物,以及自己和自然的關係。當你從最初的環境帶給你的震撼中清醒過來後,你內心會湧起無限的責任感。而此時,你會對這裡的一草一木產生深厚的感情,促使你急於想為它們做點什麼。
在這裡,我明白神山不光是人們心中的信仰和精神寄託,神山在切切實實的庇佑和人們,保護這人們。當地人告訴我,在這個神山所覆蓋的範圍內,沒有毒蛇。而神山孕育了萬物生靈,神山上的樹木,就像人身上的毛髮,不可以隨意砍伐。在中路鄉,每到特殊的日子,比如藏曆新年,中路鄉的藏民們都會祭拜神山和神泉,做敬山儀式,跳鍋莊舞。
當地人用一種樸素的思維,對大自然進行擬人化,不僅上升到一種信仰,而且也形成一種最簡單直接的環保理念。有一顆被當地人稱為“母樹”的古樹,樹幹粗壯,枝繁葉茂,樹枝伸出很遠,隱隱有一種王者氣概。當地人告訴我,母樹掌管著這一片樹林的秩序,分配水分和營養。正因為這樣,千百年來,人們在這裡得以休養生息。如果把旅遊與這種理念結合,就是生態旅遊。
生態旅遊指的是兼顧保護自然環境和維護當地人民生活等目標,包含對自然景觀、野生生物及相關文化的欣賞、研究和保護,為地方居民創造就業機會、為社會公眾提供自然教育、有助於自然保護和社群可持續發展的自然旅遊。
近年來,生態旅遊在國家層面被大力提倡。10月12日,在《生物多樣性公約》第十五次締約方大會上,中國宣佈正式成立三江源、大熊貓、東北虎豹、海南熱帶雨林和武夷山等第一批國家公園。第一批國家公園涉及10個省份,均處於我國生態安全戰略格局的關鍵區域,保護面積達23萬平方公里,涵蓋近30%的陸域國家重點保護野生動植物種類。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絕美風光、多樣性的景觀生態、珍稀動植物、歷史文化故事,描繪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美麗畫卷,勢必吸引了各路驢友爭相追捧。伴隨著民眾關注度上升,促進物種多樣、生態永續、公益、志願者服務等環保思維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接受。“人不負青山,青山定不負人”。在涵養自然精華的國家公園,人們扭轉挖山伐林的發展路徑,從大自然的索取者變為大自然的守護者,對每一片山林水澤、每一個草木生靈的傾心愛護也收到了自然的回贈。
國家公園研究院院長唐小平表示,國家公園一般控制區將劃一定的範圍對遊客、公眾開放,滿足公眾進入自然、親近自然的要求,並鼓勵建立自然教育基地、科普基地、野外觀測點,主要開展自然教育、自然遊憩和生態體驗活動。
建設國家公園,保護生物多樣性,帶來了全民共享的“自然課堂”,更體現著生態優先、綠色發展的思路。不僅為建設美麗中國注入了強大動力,更在全球生物多樣性保護和可持續發展中體現了中國擔當。既有利於中國,也有益於全球。
學校
對資源、當地社群、產業提供長期利益是生態旅遊的基本原則之一。在中路藏寨,有一個學校在做著這樣的事。
登龍雲合森林學校位於四川省甘孜州丹巴縣中路藏寨最高處,海拔2600米,面朝藏區四大神山之一墨爾多神山。它是藏區第一座森林學校,是一個雲集各方力量共建美麗藏鄉的中心,是一個共享自然的課堂,一個鄉村環境保育的實踐基地,更是傳統文化傳承創新的中心。
學校將生態資源轉化成課程/體驗等生態產品,讓參與者透過參與社群共建,深度體驗與學習,並助力在地社群;培養居民技能,增強文化及生態意識,支援在地可持續發展。森林學校社群共建專案從2016年至今已共開展包括水磨修復、水源地保護等34次活動,吸引875位參與者,創造3052人次就業,總計87萬元社群居民收入(僅為社群共建專案資料)。
學校的工作人員來自全國各地,許多人有著很高的學歷和豐富的閱歷。登龍雲合森林學校校長沈書勤是一個杭州女孩,西南交通大學建築學學士,芬蘭阿爾託大學環境藝術碩士。
在考察國內外不同少數民族地區與保護地後回到四川藏地,在森林學校踐行基於自然的創新教育,推動生態服務型經濟模式。已帶領來自國內外2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學生,參與森林學校社群共建。
達瓦初作為當地村寨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也是動物科學本科畢業,她成為了當地與外界最好的連結。在整個行程中,達瓦初深入淺出的介紹當地以及藏族的各種風俗人情,給我們打開了另一個世界。她以當地人的感悟和體驗,帶來了生動而富有感情的講解,這是經過程式化的導演絕對達不到的。
勒毛吉則是西藏大學教育學碩士,還有過當村官的經歷,她是一個富有童心的小女孩,主要負責公益活動策劃、公益專案書撰寫、課程設計等內容。
閉環
福特、登龍雲合、中路藏寨三者的共同作用,組成了一個生態旅遊的閉環。這其中三者分別擔任不同的角色,缺一不可。簡而言之,福特是推動者,登龍雲合是執行者、中路藏寨是資源提供者。福特汽車(中國)有限公司總裁兼執行長陳安寧表示:“21年深耕環保,福特汽車為實現‘更美好的世界’的願景,支援和鼓勵環保公益團體及個人的不斷創新,展現企業對於環境保護的社會責任。”
在我的感知裡,生態旅遊不是消費主義,是一所學校,一個課程,一次修煉。我們是瞭解生命的小學生,又是敬畏生命、保護生命執行者。旅遊不僅僅是索取,而是給予,不僅僅是釋放,也是提升。當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到生態旅遊,接受這種共建的理念,並身體力行的去執行,對環境,對人將會帶來巨大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