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美國特遣隊來到中國進行國事訪問,在交流的過程,特遣隊中的一個名叫科英的人表示,自己要見一位名叫谷德合的軍官。
此時谷德合已經辦理了離休手續,正在家裡頤養天年、承歡膝下。接到這通電話後,谷德合的內心充滿了疑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這麼急著見自己?
說到科英和這名軍官的“緣分”,還要追溯到三十年前,一場發生在我國邊境的“航空戰隊”。所以科英見到谷德合後開門見山地說:
“谷德合先生,1965年在南海發生的那次不愉快中,我們有一位飛行員失蹤了,我想和你聊一聊當時的情況。”
聽到這句話,谷德合敏銳地感覺到,對方點名要見自己,怕不是尋找所謂的失蹤飛行員這麼簡單。谷德合突然正襟危坐,三言兩語就讓對方啞口無言,說得對方無地自容。
那麼當年那次“不愉快”,到底發生了什麼?美國特遣隊訪華,為什麼還要點名見谷德合?
勿謂言之不預也
新中國成立之初,有一些國家,為了本國的利益,不惜假借他人之手,挑撥中國與其他國家的關係。
當時中國無論從軍事實力,還是科技發展程度,以及經濟水平來說,都位於世界落後水平。但就是在這樣艱苦的鬥爭環境下,我軍無數熱血戰士,憑藉堅定的革命信仰,守護著我國邊疆的領土安全。
自從二戰結束後,美國一躍成為世界大國,便開始打著“維護和平”、“懲惡揚善”的旗號,對他國趁火打劫,干涉他國內政。
解放戰爭時期,美國就開始向蔣介石送錢送武器,希望借蔣介石的手控制共產黨。但自古以來邪不壓正,共產黨成為中國新的領導者,才是大勢所趨、眾望所歸。
二十世紀60年代,美國又製造出了“北部灣事件”,藉著幫助南越攻打北越的名義,實則對我國的領海領空進行了多次犯。
越南戰場可謂是美國最失敗的一次決定,為了一己私慾干涉他國內政,必將自食惡果。
在這場戰爭中,美軍枉費心機,最終白白犧牲了6萬多名士兵和數千億的軍費,但卻沒有撈到任何好處,還讓世界看清了它的醜惡嘴臉。
美國派出了自己的航空母艦,組成了龐大的戰鬥群,肆無忌憚地停泊在南海之上。每天都有上百架戰機,從我國中南沿海的領空範圍內經過,抵達北越戰場。
看似參與前線戰爭,實則對我國中南領空,尤其是海南島上空,實行空中偵查和挑釁。
中國人骨子裡流淌著謙遜溫和的血液,所以面對一些無禮的行徑,大多也只會警告,不願意撕破臉。
可美國一次次公然挑釁,行為也越來越猖狂,對我國領空偵查的意圖越來越明顯。有時候甚至會對我國的商船和漁船進行襲擊,對我國南部邊疆的安全構成了嚴重威脅。面對我們的善良和寬容,對方步步緊逼,那就只能“勿謂言之不預也”。
或者用中國一句俗語形容更為貼切,那就是“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我是病貓?”
但美國為什麼敢這麼囂張呢?很顯然,是中美雙方懸殊的軍事實力。
當時美國使用的都是世界最先進的戰機F-4B型飛機,這款戰機搭載雷達,也可以攜帶導彈,其戰鬥機的速度非常快,機身搭載的雷達能夠發現較遠的目標,還能實現遠距離發射。所以也被人稱為“鬼怪”式艦載戰鬥機。
而當時駐守在海南島的我海軍航空兵,僅僅只有兩個飛行團,配備的戰鬥機也是相對落後的米格比斯和殲-5型戰鬥機。
總的來說,當時我軍-海軍航空兵,和駐紮在越南的美軍相比較起來,無論是航空兵的人數還是武器裝備,對方都遠在我們之上。正是仗著有這些優勢,美方才如此肆無忌憚。
但中國就任由美方繼續挑釁嗎?
當然不可以,中國從一次次的戰爭中學會了一個道理,再一再二不再三。一次次的退讓不會換來對手的幡然醒悟,只會得寸進尺。想要徹底解決爭端,只能“以戰止戰”。
迎面抗衡,載入史冊的“四九空戰”
1965年4月9日上午8點,我海軍航空接到了一條警報:我警戒雷達在榆林正南110公里處,發現了4架從美國航空母艦上起飛的“鬼怪”式F-4B型飛機,正朝著我國沿海線內飛來。
這位後來被科英點名要見的谷德合,當時正是負責戰鬥的大隊長。
接到指揮中心的報警後,谷德合可犯起了愁。
如果拋開其他客觀因素,谷德合倒很想和這群美國人光明正大地“幹上一架”,省得每天受這“窩囊氣”。
但谷德合也深知,身為一名軍人,軍事鬥爭一定要服從政治鬥爭,政治鬥爭一定要服從外交鬥爭,絕對不能給國家制造麻煩。但如果這樣還不出手,對方以後怕是會更猖狂。
所以,怎樣不消耗一炮一彈,就能大大挫敗敵人的銳氣呢?
很顯然,谷德合的這個想法有些“異想天開”,但誰能想到,人家還真的做到了!
接到指揮中心的報警後,谷德合馬上命令其他戰友注意觀察,保持好隊形,做好隨時殲滅敵機的準備。
但谷德合等四名飛行員剛剛飛上藍天,戰機還沒來得及打個招呼,竟然原路返回了。
這樣詭異的舉動,讓谷德合更覺“不妙”。
果然,不大一會兒,第二批戰機就飛到了我國領土的上空。
敵人駕駛的F-4B型飛機雖然是位於世界先進水平的新型戰機,但也有弱點,它的直線飛行時速度非常快,但它兜圈時的半徑非常大;
雖然可以遠距離發射導彈,但如果我軍能夠使用貼身戰術,讓敵人分不清敵我,就很容易混淆對方的視線。只要我方派出半徑較小,靈活小巧的戰機,即使裝備落後,也能和敵機進行巧妙的周旋。
谷德合平時已經進行過多次訓練,對這套戰術輕車熟路。當我軍戰機飛行到高度9000米時,地面指揮員通報:“敵機右前方60公里,高度1000米。”
隨著一聲令下,以谷德合為首的幾架飛機迅速加力,上升到了13000米,佔據了有利的位置。
雙方糾纏的過程中,谷德合和戰友們多次將敵機套在瞄準聚光環內。但谷德合多次向上級請示進行攻擊,均沒有結果。
顯然,當時中美關係非常微妙,也非常複雜,只有等敵人開火後,我們才能進行還擊。
圖-谷德合(右三)與戰友
正在谷德合與其他戰友同敵機鬥智鬥勇的時候,谷德合忽然聽到了自己的護尾器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原來敵機已經跟了上來,緊緊地“咬住了”我軍飛機的“尾巴”。
這個護尾器是當時放在我軍戰機尾部的一個裝置,當被後方敵機瞄準時,就會發出報警聲。據谷德合描述,聲音有點像犬吠。
谷德合不慌不忙,做了戰術調整,命令4號機按照既定戰術動作進行脫離。
只見直線行駛的4號機忽然之間來了一個急轉彎,敵機反應不過來一下子衝到了4號機的前面。4號機把握住了機會,緊接著來了一個倒扣,將自己的瞄準具光環緊緊地套住了敵機。
這一次,上級仍然沒有發來開火的指令。
狡猾的敵機這個時候進入了直線飛行,顯然是想引誘我軍戰機追擊。
但谷德合發現,此時四號機正孤軍奮戰,如果我方戰機貿然追擊敵機,很容易導致四號機被敵機包圍。
加上當時四號機距離編隊越來越遠,谷德合擔心戰友吃虧,命令其他戰機迅速退出攻擊位置,全部返回編隊對敵機進行監視。
與此同時,一架隱藏在四號機後面的敵機也趕了上來,這架勢,明擺著他是來支援他的“難兄難弟”。
四號機的尾部報警器再次發出了急促的報警聲,與此同時駕駛員迅速進行戰術動作脫離,一個靈活的急轉彎大坡度反扣,不僅成功地擺脫了敵人的射擊瞄準,還緊緊地咬住了敵機。
我軍四號機的這頓操作,直接把對手“嚇懵”了,倉促間,這架敵機按下了導彈發射按鈕,一連發射了兩枚“麻雀-3”導彈。
說時遲那時快,聽到尾部報警聲的4號機突然一個躍升,導彈擦著4號機的機腹閃過,留下了一道白煙。
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美軍發射的這枚導彈,不偏不倚地打中了前面美軍自己的飛機。我國海南島海岸線上的萬米高空,伴隨著一聲響徹雲霄的巨響,一架敵機突然間火光四冒,徑直墜落了下來。
敵人看到自己打中了自己,氣急敗壞地接連又發射了4枚導彈,但每個都緊緊擦著我軍戰機的機腹而過,並未對我軍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在雙方博弈的過程中,谷德合幾人始終堅守著軍人的命令,沒有上級的指示,堅決不開火,最終不耗費一炮一彈,擊落了敵人的戰機,敵人只得悻悻而逃。
更讓人感覺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那架將自己隊友擊落的敵機,在返航降落的過程中,竟然一頭扎進了大海。而另外一架敵機,在返航途中也發生了墜毀。
最後這場戰鬥,以對手摺損三架飛機為代價,只剩下一架飛機回到了航空母艦上。後來,美方海軍高層因為這件事大為震怒。但自古邪不壓正,這樣的下場,美方應該早就有所預料。
畢竟,為人處世太過猖狂,無異於自掘墳墓,自食惡果是早晚的事,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谷德合等人的優秀作戰,大大挫敗了敵人的銳氣,也創造出了我軍空戰的三個第一:
這是我軍第一次在國土防空作戰中,與美機效能最好的飛機交戰;
這是我軍第一次在同溫層與美國飛機作戰;
這是我軍第一次與美國帶導彈的飛機作戰。
雖然戰鬥只有短短的17分鐘,但我軍飛行員卻將我軍英勇頑強、永不服輸的戰鬥作風進行了發揚,打出了我軍的威風,創造了我軍空戰史上以劣勝優的一大奇蹟。
收到當時國際鬥爭形勢的策略需要,這次空戰發生後的第二天,人民日報就發表了以《祖國領空不容侵犯》為題的社論,但卻沒有對這次空戰的實況進行公開報道,因此人們對這段秘聞並不瞭解。
雙方的再次“切磋”
轉眼間,時間來到了1994年。距離那次空戰,已經過去了三十年。谷德合也從意氣風發的飛行員,變成了離休在家頤養天年的老幹部。
這一天,谷德合正在家裡和兒孫們閒談,卻接到了來自海軍政治部聯絡部打來的電話,他要求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北京海軍第一招待所。
掛了電話,谷德合十分疑惑,自己已經退休這麼多年了,究竟是什麼事要找自己呢?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谷德合雖然已經退伍,但刻在骨子裡的軍人紀律性,讓他顧不上許多,迅速出發到了北京海軍第一招待所,見到了一個叫科英的人。
原來美國的國防部派出了一支五人組成的特遣隊,說當年他們的一名飛行員失蹤了,所以想過來專門調查一下發生在1965年的“4·9”空戰詳情。
一番簡單的寒暄後,美方特遣隊隊長科英開門見山地問:“在那次不愉快的對抗中,我們有一位飛行員找不到了。你能不能談一談當時的情況?”
作為一名老兵,谷德合當然明白,對方提出的這個問題,他不像表面這麼簡單。稍微有一絲絲的不嚴謹,都有可能被對方抓住把柄,甚至引發政治爭端。
谷德合保持了專業敏感性的同時,也儘量客觀地描述了三十年前那場空戰的細節。
果然,科英聽完了谷德合的所有陳述後,竟然問:“當時在空戰過程中,你有沒有看到飛機上掉下來什麼東西?”
谷德合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直白”,一點都不懂得東方人的含蓄。沒錯,科英的這句話,話裡還有話。
谷德合微微一笑,回答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的氣象較為複雜,雲層很厚。當時我只看到了你們的飛機被你們自己的導彈擊中,打飛機掉進雲層裡以後,我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谷德合的回答十分巧妙,沒有給對方留下一點可乘之機。但科英顯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他設下的圈套,谷德合併沒有中計。
科英聳聳肩,兩手一攤說道:“原來如此,很遺憾,那天是我們的飛機,不小心進入了你們的國土。”
谷德合聽到這個說法,頓時臉色一沉,用十分嚴肅的語氣說:
“不對,你們這是有意的挑釁。如果真的是不小心誤入了我國領土,為什麼在空戰發生的前一天,你們還會派出兩架飛機前來試探?當天遇到我機攔截時,你們可沒有退出,而且還向我方接連發射了六枚導彈!”
谷德合據理力爭,句句鏗鏘有力,極大地震懾了科英。看到自己的狡辯在對手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科英只好自我解嘲:“當然了,我們的飛機比你們的強,但你們的飛機轉彎效能也是真的好。”
谷德合又再次反駁:
“這句話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也不完全對,因為你沒有考慮進去人為的因素。我們這些飛行員熱愛自己的祖國,熱愛人民,我們能夠取得勝利是因為以我之長,擊你之短,靠的是正義和勇敢!”
科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谷德合再次反問:“能否請你介紹一下你們當時的情況呢?”
科英卻突然把手往上一揚,一邊比劃著一邊說:“別提了,那天我們從航空母艦上起飛的時候,就不小心摔了一架,返航的途中又摔了一架,空中又被自己打掉了一架。”
科英這些描述,似乎也解釋了當時為何有些外媒描述,中國擊落了三架F-4B型戰機,但谷德合卻說當時美方擊落了自己的一架戰機的原因。
聽完科英的這些描述,谷德合再次發問:“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為什麼你還要不遠萬里來了解情況呢?”
科英十分鄭重地說:“美國國防部有相關的規定,如果作戰人員失去了音訊,必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們那位飛行員的家庭,至今因為還沒有確切定論,仍然享受飛行員的待遇。不過,谷德合先生,你還有什麼要說嗎?”
谷德合緊緊握住了科英的雙手,十分鄭重地說:“科英先生,在此我代表參戰的全體飛行員,由衷的希望我們中美兩國人民能夠永遠和平,友誼長存。”
事實勝於雄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神聖領土永遠不容侵犯,不是誰想染指都可以的。
偉大、光榮、正確的中國共產黨萬歲!
偉大、光榮、英雄的中國人民萬歲!
偉大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戰無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