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雁南飛之時,是老白期待的日子。
一年的勞作,應有個差不多的收穫了。
每年勤懇的耕種,希望能在冬日裡有個飽暖,稍有餘錢,酌點水酒。
今年的秋水實在是太大了,是個雨秋。
待收的莊稼淹了,稼杆上的玉米有的已經萌發出了本應春天時節才有的嫩苗。但此時已不再是春。
糧價漲與不漲對老白來說已不重要了,畢竟這麼多年,也沒有多少變化。
化肥漲了,種子漲了,好在人工是自己的,但根本上也變相的低了很多,當然,他也不懂什麼叫通脹和貶值,即便懂又能如何?
看看別人的家地,略有所思。
村長家,位於高處,土地肥沃,碩果累累。
老錢家,種的苗木,靜等成材,另有營生。
老李家,地已棄種,僅留二分,全當娛樂。
老張家,地處坑窪,水已沒項,非潛勿進。
而己家,也沒了半腰。收?不收?他有些猶豫!
若收,無人無械,憑己之力,所獲無幾。
不收,舍而棄之,耕之情累,於心不甘。
... ...
也罷!
靜待幾日,水退去,收殘餘,飼雞豕,備冬酒。
他明白,在這個村子他即沒有村長家的權勢,也沒有錢家的腦子,更沒有李家的瀟灑,但慶幸沒像張家一樣,任聽天命。
幸好在春耕之時已經有所準備。買了農險,這些損失還是可以補足的,或許還有小剩。
思慮過後,老白哼著小曲,揹著老手,回家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