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沒有人喊他們吹鼓佬。我就自作主張把他們稱為吹鼓手。吹鼓手也是手藝人,位於九佬十八的九佬之末,這是書面上的事,村人並不太理會,他們在乎的是在生活面前賣不賣力,無疑,吹鼓手從來不偷懶。從樂器跑出來的聲音,清清楚楚地,濫竽充數,那又是書上的故事,他們一共也就五個人,誰濫竽充數啊
打我記憶起,他們一直是這麼一個組合,鑼,鼓,嗩吶,擦……,一人負責一樣樂器,像農民種蘿蔔,一個蘿蔔一個坑,我有時候懷疑,他們像一隻巨手,把村莊舉起來又放下來,放下去又濟起來,也村民的情趣找合適的位置,他們正直,樂聲特別結實。
他們人前是農民,人夠還是農民,手種的樂器沒有改變他們的身份,村人對他們的稱謂同樣他們也沒用影響到他們的生活,他們清心分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