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維超,1951年4月出生於京山永興鎮義和村一個地道的農民家庭,初中畢業後回家務農,1985年率先建池養鱉,1990年成為遠近聞名的養鱉大王,當時被譽為“楊百萬”。
楊維超從一個貧困的農民成長為一個農民企業家,是由於他無惑無悔地追求……
初中畢業後,剛滿18歲的楊維超回家務農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棲的迴圈就是他生活的全部內容。為什麼除了種田還是種田?除了貧窮還是貧窮?難道就不能擺脫?他站在永興鎮義和村的老道山下,多少次直問蒼穹……
走出困惑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改革的春風吹進了永興鎮義和村,楊維超的心也被吹動了。他愛思考、勤鑽研的性格賦予他強烈的求富欲和積極的進取心。他起初試種俏銷的西瓜,義和村的西瓜因他而出名。他不再囿於義和村這個小圈子裡,開始上京山,下漢口,扮演原始商人的角色,賺些時差、地差錢,日子遂漸地紅火。
楊維超的思維方式是多維的:種糧種瓜飽生活,做好買賣購傢什,要想發財必須去探尋更好的行當。
楊維超在武漢大東門市場不動聲色地探尋了3年,發現價格迅速上揚的甲魚,不僅市場緊俏,野生貨源越來越少,而且省內沒有現成的甲魚養殖手段和基地,表明這在湖北是一塊未曾開墾的處女地。他一咬牙,決心掙斷單一種植這根繩索,改走人工養殖甲魚之路。他困惑的大腦開始明晰、開朗起來。他認準了這是一條充滿光明的路。
然而,反對之聲四起。在眾多的反對者中,他首先說服了妻子,兩口子肩扛手挖100多個日夜,終於在平整的責任田裡挖出了450平方米的池塘,幾年來積攢的1000多元錢,變賣耕牛的700多元,東借西挪的500元,換來了175公斤稚鱉。然而,鱉、魚同水族而不同水種,所做的防逃絲網毀於鼠患。一年下來,賣的不如跑的多,細一算帳,虧本千多元。家人心灰意冷,外面的壓力就更大。
“放著安穩日子不過,偏要自討苦吃。”
“楊維超不知天高地厚!”
“道理很簡單,跑了一半,只虧1千,如果不跑,要賺多少?楊維超開導妻子,“技術是成功的,關鍵是防逃裝置。”妻子認同了,於是更大規模的投入開始了。
炸石頭、運水泥、做池牆、購種鱉……精心經營,仔細核算,又一年下來,楊維超淨賺1000元,全家人終於鬆了一口氣,1987年,30多歲的楊維超終於“立”起來了。
防逃問題解決了,增重又成了關鍵。他北上山東,南下福建,拜師學藝,逐步掌握了野生鱉快速增重飼養技術和病蟲防治技術。1988年,作好了“吊死”在這根樹上準備的楊維超又貸款1萬元,進行風險投入。有人贊成,有人反對,有人祝福,有人幸災樂禍。一年後,楊維超作為永興鎮第一個萬元戶,把成功的喜悅寫上了楊家人的臉上,貧窮而現實的義和村人終於開始了現實的思考。楊維超,思考他的鱉,思考他的事業,形單影隻的楊維超周圍開始有了朋友、學徒,一個養鱉熱開始在義和村悄然興起。
漸漸地,楊維超的資本滾雪球般原始積累起來,到1991年,他已是名符其實的10萬元戶,成了聞名全省的“養鱉大王”了。
驚險一躍
可是有限的野生鱉不但不能形成規模,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養殖的推廣,野生種鱉越來越難求得,楊維超的思維似乎總是超前的。他瞄準了一個關鍵性的難題:人工孵化幼鱉,解決種源問題。他開始了土洋結合的摸索、試驗……
1992年,楊維超將日積月累掌握的技術融匯貫通,反覆實踐,終於取得了幼鱉孵化技術的成功,結束了溫帶地區氣溫偏低,不能孵化幼鱉的歷史。
楊維超又從杭州、福建引進了日本、臺灣的高新技術,即透過興建溫棚、保持恆溫(30℃),克服野生鱉冬眠期過長的缺點,將3年的生長週期縮短為14個月,大大提高了成鱉產量,楊維超如魚得水了。
沒有止境的他又從全國14家飼料廠家中選擇了兩家優質飼料作鱉料,使鱉重由14個月長0.2千克增至0.6千克,楊維超如虎添翼了。
1994年,除庫存價值50萬元的親鱉1000多公斤、價值55萬元的幼鱉1250公斤外,已換回現鈔60多萬元,而且溫棚興建後,其產量、產值和利稅將再度翻番。
楊維超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每天他望著一群群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渴求致富的人們,他怎麼也忘不掉自己剛成家立業時租住房寄人籬下,欠外債生活窘迫的辛酸往事。就這樣,一個大膽的設想出籠了:創辦公司,帶領身邊的人走向市場共同致富。
一石擊起千重浪。鎮政府劃出一塊2000畝地地盤作為公司的大本營。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楊維超帶領他的全家和100多人在新的基地上幹開了。
辦公司是一項大買賣,投入可要6、7位數。他不懂股份制,卻想出了與股份制完全相同的辦法籌辦公司,3分的息把公司的人驚呆了,可把入股的人喜樂了。由於他的吸引力和號召力,6位數很快就上來了,投資者按投資多少在大本營分散承包、集體開發。
這可把楊維超忙壞了。作為公司副總經理,他要教新學徒學技術,要為投資者購種、防病,要親臨開發現場協調平衡,要坐陣公司制定發展規劃,於是,他乾脆把家事交給了妻子而專管公司之事。這樣一個從田埂走出來的農民,開始了他運籌帷幄的“老闆”事業。
1994年底,永興鎮特種水產養殖公司已開發920畝,產值2500萬元,利潤1100萬元,按合同規定首年上交稅金13萬元,養殖戶已發展到430戶,其中半數以上是原貧困戶,戶平純收3萬元。
可以說,沒有楊維超,就沒有楊維超集團,就沒有永興的特種水產業,也就沒有這輝煌的財富。
是的,公司成立的第一年,興建溫室安裝鍋爐,因技術引數未達標而失敗過。可楊維超就是不信這個邪。
次年,楊維超自己投資30萬元在自家承包的鱉池進行鍋爐上馬試驗,在人們嘖嘖的驚歎聲中一舉成功,為公司的發展開闢了道路;接著他又提議創辦服務部,把自己8年來結交的數不清的朋友網路起來,並帶動銷售、飼料、防病、運輸、資訊等一系列相關產業的發展。一年下來,為公司創利10餘萬元;他深知在市場經濟的驚濤駭浪中奮鬥的艱難,建議公司從上海水科大學請來了“洋教授”,他要最大限度地提高養殖業的科技含量。他到縣城聘來了常年法律顧問,他的公司需要法律的保護。
到年底,楊維超宣佈,總公司產值已達4000萬元,利潤1800萬元,上交稅金35萬元,養殖戶已突破500戶。楊維超自己創產值300萬元。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鱉則神。
珠海漢粵工貿公司千里迢迢來員考察,在確認事實後,投資850萬元與楊維超的公司合股經營起來。珠(海)興(永興)公司的成立,揭開了京山縣農業股份合作專案資金引進的第一頁。
事業的發展、效益的翻番,使得武漢、荊州、天門、應城、隨州等地的客商和個體老闆接踵而來,也讓專業技術人才紛紛找上門來。至1997年11月,總公司已下轄14個分公司,外地來公司合股投資2000多萬元,外引專業技術人才89名,總養殖戶1050戶,精養鱉池4000畝,建溫室35000平方米,全年產值可達1.2億元。
恪守天職
1993年,楊維超被推薦當上了京山縣第五屆政協委員。他深知一個政協委員的天職就是默默的服務和無私的奉獻。他開始在政協舞臺上辛勤耕耘。
1994年縣政協發出了“響應縣委號召,建立百億強縣”的倡議書,“四個一”活動在全縣政協系統興起。楊維超決心利用政協舞臺,把養殖技術推廣到全縣。在縣政協五屆一次全會上,他作了“利用京山優勢,大力發展養殖事業”的大會發言,在全縣範圍內產生了巨大反響。僅一年時間,全縣養殖公司又發展100多家,養殖業在全縣炙手可熱。為此,縣鎮兩級推薦他出席湖北省農民技術協會成立大會,並被當選為常務理事。他倡議在永興鎮成立了農民技術協會,並擔任會長。幾年來,先後專題舉辦12期養殖培訓班,1000多人從他手裡領回了致富法寶。
在鎮裡,他提出了“組建百名能人集團,帶動千家萬戶致富”的建議,得到採納。為了推動以養殖業為支柱產業的“特水”公司迅速發展,鎮政府決定將原何畈村和王家嶺村合併為“老柳河村”,全部劃為公司經營,並制定了“沿山發展農業,沿河興辦特水,沿路振興工貿”的戰略,力爭建成全省第一個農業型億元村。幾年努力,現已實現夙願。
在公司,他要求人們消除小富即安,見好即收的小農經濟思想,鼓勵大夥兒激流勇進,乘勢而上。他建議公司實行工廠式勞作,集體化經營,滾動發展,梯次遞進,著力培養“百名十萬戶,十名百萬戶”。他率先投資50萬元興建溫棚,帶動5人投資近百萬元擴大再生產。原來最窮、發展最快的付慶兵將剛到手的30萬元全部投入,用他自己的話說:“我的今天是師傅給的,師傅的事業就是我的事業,是我們大家共同的事業。”
在楊維超的帶動下,至1997年9月上旬,全鎮已建成高標準、工廠化溫室35000平方米。可餵養幼鱉900,000只,年產商品鱉可達50萬公斤,使永興鎮特種水產養殖總公司成為全省乃至全國最大的商品鱉基地。中央組織部、國家人事部、科委、農業部、全國婦聯曾先後到公司視察,廣州軍區、省委、省政府、省人大、省政協主要領導和省直有關部、委及市、縣主要領導也曾多次到公司視察指導,並對楊維超給予了很高評價和鼓勵。1995年11月,有墨西哥、印度、日本、泰國等17個國家和地區的水產專家來公司考察,稱讚楊維超和公司:“養殖水平已趕上世界先進水平。”
楊維超富了,他投入生產可手擲千金,可用於消費卻十分“小氣”,至今仍住在將近12平方米的平瓦房內,身穿的也只有一套較好的“禮服”。除了用於為服務“鳥槍換炮”購置的一輛摩托車外,家裡再沒有一件象樣的高檔商品。
為特種水產養殖業整整奮鬥了10多年的楊維超,與無色無味無臭的水結下了不解之緣,與昔日不登大雅之堂的“烏龜王八”有了深厚的情誼。追尋百萬,早已成真,追求千萬,已達夙願。如今,楊維超又做起了億元夢。1997年又投資200萬元開發新池,將在1998年再投資200萬元,共開發新池300畝,年產商品鱉6萬公斤。在養鱉的基礎上他又鑽研了養龜、養鱔、養蚯蚓的技術,現又開始了新的養殖試養龜、鱔。這與其說是在追求物質財富,倒不如說是在追求自我價值的實現,包括無惑的思想、無悔的年華在內的全部人生意義的外延和內涵。
(據1997年京山政協永興鎮聯絡處對外宣傳供稿 作者孫宗練 朱修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