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生活的地方是平原,也獨獨就這方圓幾十裡是平原,真的平,沒有一座山,聽人說,曾經有一座小山叫作嵫陽山,在房地產的熱浪中,成為了犧牲品,削平並向地下又深挖了幾十米,最終海拔由正變成了負,徹底扼殺了山的夢想。
於是所有關於山的記憶,都是走出家門,遊走他鄉的日子。
第一次接觸山,並且成功登頂的山,是大名鼎鼎的泰山,能夠第一次走出家門,就與名山結緣,是因為在它的山腳下求學,由於時間寬裕且自由,能有很多無所事事的時間,徘徊在山腳,得了空還能上山爬一個來回,從山上下來累得像狗一樣,那就另當別論了。
泰山作為五嶽之首,仰慕它的人紛踏而來,各自揣著心中的訴求,默默的走在登頂的石梯上,處處都可看到名人留下的題字,雖然不太懂,但想著能在那麼大的石頭上刻下來,肯定是費了一番功夫,並且是有價值的,留給萬世後代們瞻仰。於是抬頭看字的時候,就能體會到古人的苦心了,這些歷史留下的烙印,時時提醒著我們,這是一座有著文化底蘊的山,它承載並記錄著歷史的風雨變遷,今人、古人共在此地,品味各自的人生況味與時代潮水起伏。
但我大多都是在山腳遊蕩,因為緊靠學校就是一條從山上流下來的河,在學校的後邊就有一處從山上引下來的泉水,因泉水含有豐富的礦物質,對身心有益,每日早晨都有蹬著腳踏車,載著兩隻塑膠大桶來打水的人,在這眼泉水旁就是一座小小的尼姑庵,庵裡每天香火不斷,住著幾個穿著粗布衣服、帶著帽子的女人,庵裡遊人不多,很清靜的樣子,聽說,到庵裡做個尼姑,也有學歷要求,儘管自己很好奇,但還是在門口止住了腳步,因為在外自由的遊蕩,遠遠比困在某地要舒服一些。
順著河往上一點就是一水壩,攔截山上來的水,形成了一片大湖,於是成了遊人觀光的焦點,圍繞此湖形成了天然的公園--虎山公園。想當初,雨水小的時候,我們會爬到大壩的下邊,襯著留下來的幾縷水流,把臉貼上去拍照留影,於是我和水壩在那一刻成為了永恆。
公園是很普通的,遊船、娛樂設施、松柏林裡的小小動物園,像千百個其他的公園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但它由於緊臨學校,對於不願冒險,喜歡就近閒逛的自己,它成為了除了學校之外,最靠譜、最理想的散步場所,而且在公園的小山上有通往山上的小路,當然是一些沒有盡頭的路,走進去,再走遠些,身後的人與聲音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你會忽然發現自己被遺棄了,周圍除了野草就是亂石,喊一嗓子,只有風在呼應,路仍在繼續延伸,延伸到未知的深處,這時候,會停下來,聽一會心跳,就打道回府了。
我還不想把自己扔在荒野的寂靜裡,像夢境一般,獨自徘徊。
但時間久了,又想從現實中抽離,重新尋找那條上山的小路,再次走入山的深處,尋找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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