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五一”前夕,突然接到“薔”打來的電話。我很突然,還有些激動,“薔”是我的發小,已經快50年沒聯絡了。我問薔怎麼找到我電話的。她說,你抓緊時間回趟省城,來了再告訴你。
原來,我們的發小建國要動個大手術,擔心上了手術檯下不來,找到薔,要她召集我們這些發小週末在省城一聚,即便是下不了手術檯,能見大家一面,也很開心。薔說:“能通知到的都通知了,都來吧,給建國鼓鼓勁”。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我們這些發小是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在一個大院兒長大的,父母都是同事。小學畢業時,趕上”文革”,父母們的境遇各有不同,大家也由此各分東西。從1970年起,發小們有的參軍、有的去工廠,陸續離開學校,我是發小們中間唯一的知青。絕大多數分開後一直沒見過面。
在省城聚會酒店的大廳裡,我先遇到了發小建軍。他告訴我,建國的心臟狀況很不好,本來春節後就要做手術,他自己擔心上了手術檯下不來,非常想見見我們這些發小.於是,由薔出面召集大家。聽他一說,我心裡挺不好受的。隨著時間的推移,發小們一個接一個出現了,冬梅、國勝、保華、春博、蘭淑、衛嘉,他們從青島、煙臺、日照等地趕來。幾十年沒見,大家都很激動,可因為建國這事兒,大家又開心不起來,只是互相問候了幾句就上樓了。建國他們已經在房間等候,見了面又是說不完的話。推杯換盞之間,互相稱呼起了小時候的綽號,說起了小時候的一些糗事,房間裡一陣陣笑聲。
在鬧騰一陣之後,建國點出了聚會的主題。他說:“我這個病不好說,本來上週就要手術,真怕下不來手術檯。這個時候特別想你們,就想見你們一面,感謝大家,一個不少都來了”。建軍搶過話說:“建國,你少煸情,好好做手術,堅強點兒,我們還等著下次聚呢”。大家七嘴八舌的說,好不容易湊到一起了,怎麼著也要繼續聚吧。薔說:“我給他們打電話,就是來給你鼓勁的”。
大夥共同舉杯:“建國,一起加油!” 建國笑了:“我怎麼感覺想掉淚呢”
這時候,房間的門開了,進來一個高個兒男士。進門就自我介紹:“我是薔的老公,向發小們致意”。薔說:“我讓他來付帳的”。建國有些急眼:“不是說好我請嘛?”薔瞟了他一眼:“一邊待著去,發小們來給你鼓勁,還讓你請客。”
在交談中,我得知薔的老公竟然還是我們知青戰友,從一個比較高的位置上退休的。
一個月後,收到建國的微信:手術成功!
又過了一個月,我再次趕到省城,發小們再次聚會給建國祝賀。這天,我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