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對一個國家來說至關重要,對於國家治理來說將會產生巨大的作用。縱觀中國古代王朝,在擇都之上往往是十分謹慎的,除了考慮政治、經濟、文化環境之外,還需要考慮地理位置已經古人所信仰的風水觀念,歷史之中的王朝常常會有遷都之舉,儘可能的保證其統治穩定性。在明朝時期,永樂皇帝將國都自南京遷到了北京,形成了“天子守國門”的景象,對於明朝穩固北部邊防曾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確實,國都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意義非凡,它常常會有諸多象徵意義,受到了全國人民的關注,尤其是作為全國的政治中心,會讓人們對它時刻關注著,即使人們不知道除自己生活之外的地區,但一定也會聽過首都的名字,畢竟在耳濡目染的影響下,已經對它有所瞭解。或許很多人一生都沒有去過首都,但它對於他們來說仍然是一種嚮往,能夠去一趟首都也是他們一生的追求。
在中國歷史之上,有許多著名的都城,如北平、南京、西安、洛陽、開封、杭州等等,它們都有著深厚的歷史底蘊,甚至於其中一些還數次成為中國古代封建王朝的國都,西安曾作為十四個王朝選擇的國都,南京也曾是六朝古都,翻開歷史的畫卷,會看到這些城市有著深厚的歷史價值。
1949年,新中國成立,開始了一段新的征程,當然也要面臨定都的問題,而當時擺在領導人面前的有11個選擇,為何最終會選在了北京了呢?
新中國成立之前的建都之爭
早在辛亥革命爆發後,中國學人和政治家們曾展開過一場激烈的建都之爭。當時的孫中山先生主張建都金陵,也就是今天的南京,他認為當時的北方局勢未定,情勢也不明晰,北方並不適合建都。
面對孫中山先生的選擇,學人們對此曾做過一些辯論。章太炎在1912年初致信南京參議會,列述金陵建都的五害。他主張建都北京,若遷都金陵,廣大的北方失去了文化和政治經濟中心的影響和統治力,政府“威力必不能及長城以外”,尤其是北京作為舊有王朝的首都,有著極大的政治影響力,如果就此遷都,原本的積累也將化為烏有,這是一害。文化的影響力不及,“是將北民化為蒙古”,是二害。若袁氏被迫南遷,日俄會乘機侵及東北,中原失重,國體將土崩瓦解,是三害。政府南來,蒙古諸王相擁戴,使南北分裂,是四害。若政府和使館南遷,耗資極大,民窮財盡,是五害。
但章太炎所述,當時的南京政府並未在意,但最終的歷史事實告訴我們章太炎先生的考慮是極為正確的。此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關於建都的問題一直是人們討論的重點,各家各持己見,希望能夠引起統治者的重視。
1942年錢穆撰寫了《戰後新首都問題》一文,從歷史依據、邏輯分析、未來展望等不同的角度,系統闡述了自己的觀點,他認為“一個國家的立國精神,應該走逆勢,不可走順勢。正如個人般,應努力向上,不該順勢滑下。中央政府在南京,全國知識分子、經濟力量都集中向東南,西北本已荒廢,再加東南引誘力一拉,將更沒有辦法。在先是半身不遂,若不根治,到後必然會全體麻木。假使建都西安,由中央政府的領導,知識分子、經濟力量,便可拉向那一邊,逐漸移回一部分,好讓兩邊逐漸得平衡。漢、唐立國,便是如此般由東向西倒拖的,此刻則當由南向北地逆轉。”
他提到“偌大一箇中國,總不該專門注意在天津、青島、上海、杭州、福州、廣州那些專供外國人吸血的新都市。應該同樣注意到察哈爾、綏遠、寧夏、新疆、青海、西藏以及滇西一帶廣漠區域。不該對這些大敵視若無睹,認為無足輕重”。
確實,從整個國家層面上來看,西北地區的政治環境同樣重要,尤其是近代以來,國家偏重於東部地區的治理,使得對於西部地區多有疏忽,但西部地區同樣也有眾多可以關注的地方,尤其是近代列強曾對我國的西部地區已經東北地區多有蠶食,需要受到統治者的考慮。因此當時的錢穆主張建都西安,它不僅僅有著深厚的歷史底蘊,也能對西部地區進行一定的管理,同時西安地理位置有著一定的優勢性,地處腹地,也能減少戰亂的影響。
但當時的國民政府並未對錢穆的主張有所重視,依然認為南京是最為合適的建都地點,但歷史的事實確實也向我們證明了南京這座城市有著無形的詛咒力,歷史之中定都南京的王朝好像都十分短命。
在漫長的近代時期,建都之爭一直在激烈地討論著,各家所論也確實能夠為新中國成立之後的選擇提供一定的智慧經驗。
新中國成立之後定都北京
1949年,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在定都問題上,曾把北平、哈爾濱、延安、西安、洛陽、開封、成都、重慶、南京、廣州和上海這幾個城市都考慮在內。上述幾個城市可能都有其定都的優勢,但仔細權衡下來,毛主席還是決定將首都選在了北京。
當時王稼祥認為,西安太過於偏僻,而且當時的西北也是非常地貧窮落後,不太適合作為政治、經濟、文化的代表;洛陽、開封都在河南,儘管在中國歷史上都做過首都,但如果選擇這兩個城市,無疑是頭頂上頂了個“水盆子”,歷史上黃河的數次決堤都證明這個地方有著一定的缺陷性。而且在近代也是殘破不堪,經濟也比較落後。河南地區雖然地處中原,但在近代時期的沒落,也使得其並不具備建立國都的條件。尤其需要提到的是抗日戰爭時期以及解放戰爭時期,河南地區受到戰火的影響,受到了極大的破壞,尤其是歷經數次大的自然災害,使得河南的政治、經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在建國初期它並不具備成為新首都的條件。
而關於建都南京的問題,很多人表示這是當時國民黨統治的根基所在,在很大程度上還有著一些舊有的模式,但是共產黨人的群眾基礎主要是在北方地區,而且為了表示與舊政權區分開來,很多人並不樂意去南京。因此南京便很快被排除了出去,雖然南京地區有著十分深厚的經濟基礎,但是考慮到諸多政治因素,確實沒有將南京再考慮在內。
延安雖然是革命老區,但延安和西安都位居陝西,地處內陸地區,不利於國際貿易的發展。同時,延安地處內陸,環境差,水資源匱乏等,再加上延安地區的地理環境已經生存狀況,並不適合作為首都,尤其是一個新生的首都還需要相應的經濟基礎以及物質基礎,這都是延安所不具備的。
重慶是1949年11月31日解放的,當時蔣乘飛機撤走後,我軍進入重慶,重慶得到了解放。同年12月,12月30日賀龍元帥透過和平談判,也順利解放了成都。但是我們選國家首都城市時,重慶和成都還沒有解放,但是當時我國的優勢非常明顯,解放重慶和成都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因此在定都問題時也將它考慮在內。成都、重慶地處盆地地區,易守難攻,雖然說有很好的地理環境保障安全,但同時眾多的大山也影響了對外的交通,對於一座輻射全國的首都來說,這是極為不利的。
至於哈爾濱則是當時最有可能成為首都的一座城市,在1948年上半年,我軍所掌控的真正意義上的大城市,也只有哈爾濱這一座,而且哈爾濱地區在日俄時期曾得到一定的發展,有著良好的工業基礎,這對於一座城市來說至關重要,而且哈爾濱距離蘇聯較近,在中蘇關係的影響下,它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後來隨著全國解放程序的加快,哈爾濱作為首都的優勢便不再明顯,雖然距離蘇聯較近,但同時也會存在一定的隱患,同時哈爾濱地區位於東北,通達性較差,並不能滿足首都的政治需求,而且哈爾濱常年氣溫較低,到了冬天時更是零下二十幾度,這並不適合作為一座首都城市。
至於當時的上海、廣州兩城市,雖然有著極為深厚的經濟基礎,但同時地理位置也是它們一個很重要的缺陷,因為地處臨海,所以很容易受到威脅,而首都作為全國的象徵,安全性也是它必須要考慮的問題,尤其是如果真的發生戰爭,這將是對其產生重要影響,因此並沒有將兩個城市定為首都。
最後便只剩下了北平,也就是今天的北京。北京三面環山,一面迎海,背山面海的環境在古人的風水觀念中有著很好的寓意,而且即使靠海,也並非是直面大海,而是有著一定的緩衝地帶。再加上當時的北平是和平解放的,所以城內的基礎設施以及政治機構並未受到多大的破壞,具有良好的辦公條件,這一點是當時全國大多數城市難以比擬的,而且北京距離蘇聯也較近,能夠很好和其交流,具有一定的優勢;再加上北京地區本身就有一定的政治影響力,作為明清兩代的國都,它能夠形成很好的輿論效應,得到眾多人的認可。同時北京處於南北交通的咽喉要道上,北可出山海關,南可達華北平原,有豐富的糧草、水源供應和關鍵的地理位置,是軍事上的戰略要衝,兵家必爭之地。
最終,在諸多考慮之下,新中國的首都選在了北平,這座歷史悠久的故都又開始煥發新的生機。
結語
1949年9月21日至9月30日,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在北平舉行。會議決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定都北平,北平改名為北京。這座曾經風雨飄搖的城市開始了新的歷史征程。如今的成績也似乎證明了當初的選擇是極為正確的,這是值得肯定和後人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