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1999年,辛辣的伏特加已經無法緩解葉利欽心中的焦慮,實際上,從1998年開始,他就沒輕鬆過,遭到國家杜馬彈劾,面臨瓦解蘇聯、炮打白宮、發動車臣戰爭、搞垮軍工、種族滅絕五項罪名的指控,各種打倒他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壓力巨大。
在他的政治生涯中,他從未如此沮喪過。
他是農民的兒子,出生後不久,父母把他抱到當地一處東正教堂接受洗禮,結果,給他洗禮的牧師喝多了,將他浸在水裡忘了撈起來,差點把他淹死。
為了紀念這段生死經歷,父親給他取了個名字叫鮑里斯(俄語“鬥志”的意思)。
或許是這個名字給了他力量,又或許他天生就有不服輸的基因。
總之,毫無家族背景他,憑藉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了權利巔峰。
很多人認為他是個投機者,他自己卻不這麼認為,他堅信自己是俄羅斯的守護者。他希望這個國家變得更好。
然而,學建築出身的他顯然並不善於管理國家。
他的人生巔峰停留在1991年的莫斯科紅場。
每次想起那驚心動魄的一刻,鮑里斯都忍不住要痛飲一杯伏特加。
那時的他果敢、酷狠,他認為自己完美傳承了東斯拉夫人的血脈。
然而,這一切都已隨一飲而盡的伏特加一起成為過去。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陷入迷茫。
鮑里斯曾經以為自己全面倒向西方的態度會贏得他們的認可,他馬不停蹄地在歐洲各國奔波,甚至不顧國內民意反對和克林頓套近乎。
這一切努力只為得到西方接納俄羅斯的許諾,以及關鍵時刻拉一把的表態。1991年的俄羅斯經濟實在太差了,鮑里斯主張變革,正是希望自己百姓過上西方描述中的生活。麵包、音樂、伏特加,以及陽光和沙灘。
他看起來成功了,因為西方給他的感覺是同意接納俄羅斯了,他甚至設想著未來能加入北約。
於是他按美國人的建議大刀闊斧地實行“休克療法”。
私有化、市場化,資本家進來了,寡頭起來了。然而,沒有想象中的經濟重振,相反,本就孱弱的國民經濟很快陷入奔潰,老百姓一夜之間一貧如洗。
而且,西方承諾的援助也遲遲沒有出現。
美國人甚至乘機提出一些涉及主權的要求。
鮑里斯意識到,他被狠狠地陰了一把。
國外得到不支援,國內被寡頭圍獵,鮑里斯很快倒入資本家懷裡。
尤其是1996年的選舉,岌岌可危的情況下,正是寡頭們出力,才讓鮑里斯成功連任,他徹底淪為寡頭們的傀儡。
“七大寡頭”之一,聯合銀行總裁別列佐夫斯基,曾有句狂妄的話:“只要我願意,我可以讓一隻猴子來當總統。”
他聽說了,但沒有任何辦法表示反對,唯有靠喝更多的伏特加麻痺自己。
這群牛虻趴在本就虛弱的俄羅斯經濟上大吸特吸,吸夠了血的他們甚至想把俄羅斯的靈魂都吸走。
他完了,他的國家完了,俄羅斯就這樣一步步滑向深淵。
金融崩潰,盧布成了廢紙,盧布兌美元突然貶值了幾十倍,很多俄國老人,一生的積蓄,只值一、二十美元,他們不得不圍著垃圾桶找吃的。
經濟崩潰,惡性通貨膨脹,每天的物價瘋了似的上漲,失業率暴漲,還發不出工資,人民生活看到任何希望。蘇聯七十年積累的財富,幾年時間,就被新生資產階級經濟寡頭瓜分殆盡。
政治崩潰,無政府主義,上級政府不能指揮下級政府,中央不能指揮地方,越來越多的聯邦成員國朝著分裂的方向發展。
思想崩潰,道德崩潰,法制崩潰,無恥盛行,賄賂成風,腐敗隨處可見,黑幫盛行,年輕人突然都信了宗教,各種邪教組織橫行,人們在今世和來生中徘徊不定,年輕的姑娘們公然在大街上衝往來的外國人拋媚眼,甚至跑到外國人居住的酒店敲門。犯罪猖獗,犯罪公行,突然出現大量犯罪分子、犯罪團伙。
教育崩潰,學校亂了,老師沒心思教,學生沒心思學。
市政破敗。莫斯科的一些街區,像打過仗的戰場,一片破敗。十年不到的時間,俄國男子平均壽命,下降了十幾歲,期間俄國的人口損失,超過了俄國二次大戰的人口損失。俄羅斯經濟,作為曾經世界兩霸之一——蘇聯的遺產繼承者,在十年不到的時間內,掉到世界第十八。
俄國人民墜入深淵,哭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無比絕望。
最致命的是,俄羅斯人引以為傲的軍隊也開始潰爛,國防被蛀空,軍人領不到工資,裝備老舊,士氣低落,曾經攻克柏林的紅軍,在車臣首都格羅茲尼,被叛軍圍殲,死傷近萬人。第一次車臣戰爭結束,因戰場不利,俄羅斯不得不承認車臣實際上獨立。
等等,一切都預示著,這個曾讓西方畏懼的帝國即將走向分裂,走向末路。
俄羅斯導演亞歷山大·涅夫佐羅夫用一部電影記錄了這一切,片名叫《煉獄》,沒錯,就是“煉獄”般的生活。
對於這一時期的俄羅斯,中國不少公知認為,情況沒那麼壞,認為2000年的俄羅斯仍不失為一強國。這些人無視西方所謂的民主革命給百姓帶來的痛苦,睜眼說瞎話地宣傳。
這種宣傳還出現在伊拉克戰爭,阿富汗戰爭之後。
他們的靈魂應該被打入煉獄。
鮑里斯不是沒努力過,8年時間裡,他換掉了7任總理,7任安全域性局長,10任財政部長,7個總統辦公廳主任。
但所有的努力都毫無成效。
因為他解決不了一個根本問題,那就是寡頭們對這個國家經濟的控制,以及西方透過“市場化”對這個國家的洗劫。他自己也深陷其中,說白了,問題的根源在他自己身上。他沒有推翻這一切的勇氣和能力,他甚至都不敢提國家重新控制經濟這樣的想法,以及曾經被他自己攻擊過無數次,被定為“市場經濟”天敵的“公有制”。
但政府放任一切不管,想透過市場戰勝寡頭,戰勝西方,簡直異想天開。
1999年,鮑里斯徹底失去了拯救這個國家的信心,第二次車臣戰爭爆發,讓他聞到了前所未有的血腥味,他知道,朝著這個方向發展,俄羅斯的分離已經不可避免(科索沃戰爭讓西方一片歡呼,他們找到了肢解對手的最佳辦法,那就是煽動仇恨,製造戰爭。南聯盟倒下了,下一個將是俄羅斯)。
鮑里斯想得最多的是如何避免自己被清算,聯想到1998年開始的“五項罪名”攻擊,他為自己,乃至整個家族的命運擔心。來年3月份的選舉,可預見性地將敲響他和他家族命運的喪鐘。
俄羅斯人民已經墜入煉獄,他不想成為其中的一員。
他必須要為那一天提前做準備。
他有自己的優勢,可以挑選自己的接班人,只要能守護他和家族的命運,他願意做出犧牲。
也許是天不滅俄國,讓他們得到了一個普京。
多年前,這個年輕人因為忠誠進入鮑里斯視線,而後,又在鬥爭中展現出出色的謀略才能和果敢精神,讓他頗為賞識。
這位常年征戰在特殊戰線的克格勃(俄羅斯情報組織)起初並不是為鮑里斯工作,他一度是鮑里斯曾經的支持者,後面的政治對手,索布恰布的得力干將——那是年輕人大學時代的老師。
但後來索布恰布因與鮑里斯政見不和遭到排擠,甚至一度面臨牢獄之災。正是在這位年輕人的幫助下,索布恰布成功逃到海外。那樣的冒險足以斷送年輕人的政治前途,甚至性命。但年輕的克格勃用行動詮釋了什麼叫忠誠,什麼叫信仰。
幫助自己老師逃離之後,年輕人選擇了退隱,跑起了計程車。
但人才終究不會被埋沒,何況他還如此忠誠。
鮑里斯也不失為一代梟雄,他並沒有因為索布恰布出逃的事遷怒年輕人,甚至在經過慎重考慮之後(當然,有人向他推薦),決定重新啟用他。
於是,已經位高權重的鮑里斯才得知這個年輕人的名字,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普京,熟悉他的人都叫他瓦洛佳。
瓦洛佳沒有令鮑里斯失望,1996年從總統事務局的副局長做起,很快進入鮑里斯的核心部門,第二年便榮升總統辦公廳任副局長,那年他45歲。1998年5月,瓦洛佳再進一步,也更加融入鮑里斯的圈子,成為總統辦公廳第一副主任。同年7月份,成為這個國家最神秘的部門——聯邦安全域性總局的扛把子。至此,瓦洛佳用忠誠和能力贏得了鮑里斯的完全信任。
從那時候開始,鮑里斯所有的麻煩都由瓦洛佳負責解決,包括應對反對派的“五項指控”。
為了擺平總檢察長斯庫拉托夫的糾纏,鮑里斯絞盡腦汁。後來,正是瓦洛佳出面,安排了兩個女特工,演了一出“仙人跳”,拍下了影片將斯庫拉托夫的名聲搞臭。
瓦洛佳有句名言:“寧願因忠誠被絞死,也比背叛偷生好。”
他用行動詮釋了這句話的內涵。
當鮑里斯開始為自己考慮後路時,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忠誠的手下。
1999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晚,這個世紀之交的年份註定不平凡,不少國家人民的心都處在寒冬之中,像塞爾維亞人,中國人,以及俄羅斯人。
3月份開始,北約繞過聯合國,以“人權”之名,悍然對南聯盟發起空襲,科索沃戰爭爆發;5月份,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被炸,億萬中國人在憤怒中度過5月;8月,車臣叛軍意識到有機可乘,突然入侵俄羅斯達吉斯坦南部地區,並宣佈獨立,俄軍出面鎮壓,第二次車臣戰爭爆發。
世界動盪不安,加深了鮑里斯內心的恐懼,他加快了佈局步伐。
1999年3月,瓦洛佳被任命為聯邦安全委員會秘書,8月20日,就任俄羅斯聯邦總理。
待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僅過了4個月,也就是1999年的最後一天,還有三個月滿任期的鮑里斯宣佈,提前辭去俄羅斯總統一職,根據憲法規定,瓦洛佳成為代總統!這速度前無古人,後面也很難有來者。
就這樣,一個世紀結束了,當我們都在討論會不會有千禧蟲迎接新世紀的時候,這個國家完成了一個時代的更替。
鮑里斯真的累了,也已經無能為力。
他當著全世界的面,把一支派克金筆、一個控制國家核武器的密碼箱,以及瀕臨崩潰的1700萬平方公里領土和1.4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俄羅斯人民交到了瓦洛佳手裡。
最後一次為這個國家留下熱淚說:“照顧好我們的俄羅斯。”
作為“頂缸”上來的普京,是這個國家最後的希望。
鮑里斯沒有看錯人,這是個絕對忠誠的手下,但他並不瞭解瓦洛佳的內心。
瓦洛佳把忠誠視作生命,視作信仰,但他忠誠的是這個國家,是全體俄羅斯人民。
一個只忠於某個人的克格勃是活不了多久的,一個內心沒有信仰的克格勃是過不了重重考驗的。
而瓦洛佳恰恰是個優秀的克格勃。
世紀鐘聲敲響,寒風烈烈,空氣中殺機瀰漫。
2000年,普京時代來臨,他將帶領俄羅斯人民從煉獄迴歸人間。
上任第一天,也就是2000年1月1日,瓦洛佳親自駕駛Su-27戰機到北高加索前線犒賞作戰官兵。這是一個極其強烈的訊號,彷彿在向全世界宣佈,車臣戰爭,必須拿下,為此,一國的總統不惜親自上戰場。
這一行動對前線的鼓舞是不容忽視的,原本進展緩慢的局勢迅速推進,俄軍趁機展開第三階段進攻。
這支曾令整個歐洲顫抖的鋼鐵洪流,又找回了當年攻入柏林的勇氣,車臣叛軍節節敗退,僅僅過了一個多月,叛軍首領紛紛被擊斃,俄羅斯的大旗插上了車臣首府。2月6日,瓦洛佳宣佈,車臣主要軍事行動結束,2月底,99%的土地已經收復。
3月份,瓦洛佳透過選舉,正式成為俄羅斯總統(這期間鮑里斯作為一個老政客,圓滿完成“護航”任務)。伴隨著春天的到來,一個新的時代來臨。
瓦洛佳忠於自己的人民,但同時他也是個懂得感恩的人,從他不惜犧牲政治前途也要保自己的老師可以看出。
對於全程護送自己的鮑里斯,瓦洛佳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上任後,他很快就以總統法令的形式宣佈,今後任何人不得追究鮑里斯本人及家族的任何刑事責任。
但對於其他那些吸食俄羅斯人民骨髓的寡頭,瓦洛佳並不準備輕易放過。
最先被收拾的,就是那個曾宣稱“可以讓一隻猴子來當總統”的聯合銀行總裁別列佐夫斯基。
瓦洛佳不反感寡頭掙錢,但他反感這些人玩弄政治,過去的經歷讓他很清楚這些人是什麼貨色。
剛上任,他便把7大寡頭招到克里姆林宮,用低沉的聲音警告他們:賺錢可以,但別碰政治。
但顯然,頤指氣使慣了的寡頭們並未把這話當真,甚至覺得瓦洛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其中就包括別列佐夫斯基。
這位數學博士出身的金融寡頭一生精於算計,從鮑里斯那裡獲得暗示之後,他立刻組建政黨,唯一的綱領就是支援瓦洛佳。在1999年12月的杜馬選舉中,他發動旗下媒體,專門攻擊瓦洛佳的對手,力保瓦洛佳的統一黨遙遙領先。因此,他一直認為自己有恩於瓦洛佳,以“託孤大臣”自居。
他本以為,瓦洛佳上臺之後,第一件事情應該是跟他們討論怎麼瓜分利益,他甚至做好了討價還價的準備,沒想到卻收到一句警告。
他和其他寡頭一樣,並未把瓦洛佳兩次駕駛戰鬥機飛過車臣當成什麼不一樣的表態。他們準備用對付鮑里斯那招來對付瓦洛佳,他們甚至籌劃著要換隻“猴子”。
很快,別列佐夫斯基透過自己的媒體,借2000年8月12日“庫爾斯克”號核潛艇爆炸事件對瓦洛佳發起猛烈攻擊。
這顯然觸碰了瓦洛佳劃的底線。
僅僅過了兩個月,別列佐夫斯基便因“洗錢、藏匿外匯收入和慫恿金融詐騙”三項指控遭通緝。當時,正在法國的別氏逃往英國尋求政治避難,從此再不曾回過俄羅斯。
流亡海外期間,別氏從未放棄扳倒瓦洛佳,卻沒有哪怕一丁點實現的可能,曾經的億萬富翁逐步淪落到一貧如洗。
2013年3月23日,他被發現在倫敦寓所的浴室裡離奇死亡。有人說是自殺,有人說是謀殺。死前一天,一向深居簡出的他突然接受美國《財富》雜誌採訪,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我低估了俄羅斯的實力,也大大高估了西方國家。”
他真正低估的應該是那個個子並不高(就俄羅斯人而言)的克格勃。
當然,這都是後話,2000年的瓦洛佳正四處出擊,除了穩定車臣局勢(對於這個自古讓俄羅斯頭痛的地方,他軟硬兼施,如今車臣總統自稱是瓦洛佳的小弟,永遠聽命於他),他還廢除了一些地方選舉,把各級政府權利,重新拿回到中央手中。
對關乎國計民生的重要行業,瓦洛佳毫不手軟地打擊貪婪的猶太財團代言人,重新培植聽令的寡頭,把更多資源掌握在國家手裡。
盧克石油公司董事長阿列克佩洛夫堪稱業內模範。他從不佩戴貴重名錶,襯衫也沒有黃金袖釦,出行沒有私屬專機,也沒有烏泱泱的保鏢。他的辦公室佈置簡單,牆上掛著一個雙頭鷹飾物,書桌上唯一的照片是瓦洛佳的一張黑白肖像。
他說:“政治離我很近,但我沒有個人野心。我接近政治的唯一任務就是幫助國家和公司。我與瓦洛佳關係並不密切,但我非常尊敬他。”
這就是如今俄羅斯寡頭的姿態。
瓦洛佳重建各級政府和公檢法的效率和權威,組建了新聞巨頭今日俄羅斯,在國際新聞戰、國際網路戰、爭奪國際話語權中所向披靡。
更重要的是,他立志重建強大的俄國軍隊,努力重建俄國的大國地位。
後面的一切證明,這些想法都是可以實現的,在瓦洛佳的努力下,俄羅斯不僅避免了分裂,俄羅斯人民得以重回人間。
老人不用再到垃圾桶裡找吃的,年輕人不用被黑幫和毒品綁架,年輕女孩也不用再靠出賣自己的尊嚴獲得生存條件。
瓦洛佳在上任時曾講過一句被世人傳頌的話:“給我20年時間,我還你一個強大的俄羅斯。”
俄羅斯人民多數無條件支援瓦洛佳執政二十年。現在看來,肯定不止二十年。當然,美歐對瓦洛佳的評價,與多數俄羅斯人民完全相反。
美歐認為,瓦洛佳把一個民主的俄國,變成了一個不民主的俄國,變成了一個瓦洛佳個人獨裁的俄國。
但這重要嗎?重要的是俄羅斯人民自己的感受,不是嗎?
寫完這個故事,已是深夜,我的思緒根本無法停歇。
我忍不住思考,對於一個國家來說,20年意味著什麼?足夠跌入煉獄,也足夠重返人間,還足夠一些人忘記這個過程的痛苦。
不是每個國家在奔潰的邊緣都能出現力挽狂瀾的英雄,俄羅斯有瓦洛佳,南斯拉夫有嗎?
70年代的南斯拉夫人從未想過20年之後他們會國破家亡,80年代的俄羅斯人絕不會相信20後他們的百姓會身陷煉獄,今天的中國人呢?
有些人已經忘記了危機,沉浸於歌舞昇平,以為敵人已經不存在了,他們不知道,在這個西方主導的世界,要保持所謂的強大,甚至獨佔鰲頭有多難。
他們永遠無法理解那句“我將無我,不負人民”背後的悲壯。
也不明白:“除了勝利我們已經無路可走”意味著什麼?
過去幾十年,中國所經歷的危機,哪次不是死裡逃生?
忘記,意味走向死亡。
我想,今天的俄羅斯人永遠不會忘記20年前的卑躬屈膝。
我們又怎能忘記?
全文完,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