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0月8日中午,繁茂的荒草爭先恐後地擋在路中央,葉片上的露珠早就被耀眼的太陽蒸發了。
被麻繩五花大綁的共產黨員昂首挺胸,一旁面露兇狠的劊子手凸顯了他們的一身正氣,很快,他們就被押到了刑場。匪徒一臉傲慢,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為首的丁啟國突然怒吼一聲:“把那兩個男共匪給我拖過來,趕緊斃了他們!”
被捆綁的黃吉祥和劉光明也不甘示弱,他們臉朝天空,大聲喊道:“中國共產黨萬歲!打倒漢奸賣國賊!”空曠的荒地裡飄蕩著他們的豪言,一陣鏗鏘有力的女聲也此起彼伏,旁邊的女黨員也回應著:“中華民族萬歲!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丁啟國的臉色沉了下來,他齜牙咧嘴地朝他們啐了一口唾沫。突然槍聲響起,黃吉祥和劉光明雙雙倒下,呼喊聲戛然而止,兩名年輕的革命志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荒灘上的鳥獸驚得紛紛逃走,周圍躁動的群眾也瞬間安靜下來,只有匪徒的狂笑聲異常刺耳。剩下的女黨員眼見著同志被殘忍殺害,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她朝人群喊道:“父老鄉親啊,你們要記住眼前的場景,看看這些狗漢奸乾的好事,愛國志士都死在他們手上!等革命勝利,他們欠下的血債要加倍償還!”
是誰竟敢在喪心病狂的匪徒面前不停罵著“狗漢奸、賣國賊”?就連同志死在眼前,她的臉色依舊平靜如水,沒有半分退縮的意思,難道她不怕死嗎?
她就是被稱為“襄陽趙一曼”的楊威!但楊威並非本名,她這一生曾3次改名,每個名字都改得震天動地,次次都是出於濃烈的愛國情懷,寓意著她為國抗日的決心。
丁啟國賤賤地笑著,拿著冰冷的槍刺朝楊威走去,一邊耍著手中的武器,一邊惡狠狠謾罵。可她絲毫沒有畏懼的樣子,嚴厲的目光射向匪徒,於是丁啟國猛地把槍刺扎進距離她五釐米的地上,妄圖用暴力震懾到她。
顯然丁啟國高估了自己,無論他怎樣用語言威脅她,還是沒能讓她屈服。只見她歪著頭,冷冷說道:“你個歹毒的東西,休想用陪斬嚇唬我,我可不怕你這個狗漢奸,你簡直在做夢!”
楊威不以為意的樣子徹底激怒了丁啟國,他沒想到死到臨頭的人還能這麼嘴硬,於是他操起槍刺用盡全力往她左胸側捅了一刀,血柱瞬間噴湧而出,但他還不滿意,緊接著猛地把刺刀轉了一圈,把她的肉捲了出來。
丁啟國的做法被形象地稱為“拌豆腐”,這是行刑手段中最為殘忍的一種,受刑者不僅要遭遇被尖刀捅進面板的痛苦,還要經受猶如攪水泥一樣的撕裂感,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在地獄裡存活。
人群中一片嘈雜,許多人都嚇得捂住了眼睛,也有人淚流滿面想衝過去,但匪徒們不給群眾任何機會,他們拿著閃著寒光的槍刺在群眾的面前晃悠,不少百姓都被劃傷了,地上的泥土碰到滾燙的鮮血凝結成粒粒珠子,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
可楊威還是一如既往地無畏,她憤怒斥責道:“呵!你們也就這點手段了,想讓我投降那是不可能的,你以為我會懼怕這點疼痛嗎?痴心妄想!”
丁啟國急得跳腳,拼命拿刀往前捅,還罵道:“我讓你嘴硬!看看你受不受得了,還想反抗我,這還封不住你的嘴嗎?笑到最後的只能是我,不是你!”
楊威瘦弱的身體像根蘆葦在風中飄搖,微風把她響亮的口號聲刮到了遠方。倒在地上的她越來越虛弱,暗紅的血灘把她緊緊圍住,慢慢吞噬著她的生命。
在被刺刀猛捅了二十多下後,楊威永久地閉上了眼睛,這天本是她二十歲的生日,竟然被敵人剜肉而死,在此前她還遭受了石灰粉燻蒸的痛苦。花季的年紀,她本該在安逸的地方翩翩起舞,卻在匪徒的折磨下壯烈犧牲。
而楊威的不幸遭遇要從一個告密的叛徒說起。那天黃昏,她正準備和歐陽輝在丁家灣會合,然而天公不作美,天色瞬間暗了下來,雲朵彷彿被倒了墨汁一般。於是她帶領市紀委同志趕往李家大灣繼續開會。
會議上,大家都熱情澎湃、暢所欲言,楊威也提出了許多有見解的想法,在激烈的討論中,月亮爬上了山頭。大家都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逝,等到會議結束已經是深夜了,於是大家順勢在一個同志的家裡住了下來。
他們剛合上眼沒多久,就聽見一陣散亂的腳步聲,院子裡的狗瘋狂吼叫著,所有人都被未知的情況驚醒了。雖然不清楚外面有多少人,但他們知道蹤跡已然敗露,於是楊威連忙開啟抽屜燒燬了機密檔案。
眾人紛紛往外跑去,卻發現前門和後門都被堵住了,敵人封鎖了所有的出口。很快,薄薄的木門被敵人踹開了,黑壓壓的匪徒一擁而上,楊威當即掏出手槍朝他們射去,黑暗中隱約有好幾個身影倒下。
可匪徒來勢洶洶,數量遠在他們好幾倍之上,即便這十幾個同志拼死一搏,也難逃匪徒的魔爪。一番交戰之後,敵人明顯佔了上風,屋內的12位同志都被逮捕,只有一位機警的同志早早地爬上屋脊,幸運逃過一劫。
楊威被抓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歐陽輝耳中,他立即帶領武工隊前往李家大灣,在偏僻的小路上他發現了楊威遺失的工作日記,但他們始終沒有搜尋到她的蹤跡,最後只得悻悻離開。
直到第二天,那名躲起來的同志找到歐陽輝,說明了事情的經過,經過眾人一系列的調查後,他們終於查明楊威是被土匪晏永寬的部下綁架的。
可以說,晏永寬是個不折不扣的“黑色頑匪”,在抗日期間,他趁著局勢混亂,於是集結附近的土匪組成了一支隊伍,在當地佔山為王。在1942年6月,他禁不住日寇的誘惑,於是倒向了侵略者的一邊,而後擔任了安陸縣保安總隊的一個副團長。表面上,他是遊擊大隊長,可背地裡卻幹著勾結日寇、背叛祖國的勾當。
楊威等人行蹤暴露完全是王家店的秘密交通站站長張德進搗的鬼,張德進也是個表裡不一的人,雖然幹著些許為國為黨的事,但都是做給共產黨看的假把戲,他實際上是國民黨的潛伏特務。
張德進像一條響尾蛇偷偷跟著楊威等人,等到他摸清楚他們的秘密據點後,立即向漢奸頭子晏永寬告密。晏永寬聽到這訊息很是高興,他深知楊威在共產黨影響之大,於是妄圖逮住她並套出新四軍的秘密。
晏永寬想著馬上就能立下大功,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馬上聯絡身在羅家廟的偽軍中隊長丁啟國,命令他帶著人馬前往十里外的李家大灣抓人,於是一夥凶神惡煞的土匪趁著夜色慢慢逼近。
很快,歐陽輝就得知了楊威等人被帶到羅家廟的訊息,他拍著桌子連連嘆氣,心裡既憤怒又無奈,畢竟羅家廟在成為日寇的據點後,不僅外邊的圍牆越建越高,甚至加上了帶刺的鐵絲網,而且他們還在牆外挖了大面積的壕溝。在這種情況下,營救楊威等同志的任務尤為艱鉅。
楊威等人到了羅家廟,還沒來得及歇腳,就被丁啟國連夜審訊。丁啟國把袖子擼到臂膀上方,拉了一張凳子坐在楊威面前,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他兇狠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楊威看也不看他一眼,昂著頭說:“我叫抗日,姓抗名日!”丁啟國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是楊威第三次為自己改名,她之所以叫“抗日”,不過是想嘲諷身為賣國賊的丁啟國。
丁啟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又重新問了一遍,楊威照樣面不改色,大義凜然地說:“抗日!聽清楚了嗎?”丁啟國氣得直髮抖,他站起來走到角落,順手拿起一根手指粗的鞭子,狠狠抽了下去,嘴裡還罵道:“哼!竟敢在這跟我嘴硬,你的死活可得看我臉色,也不想想你會有怎樣的下場!我告訴你,現在沒人救得了你!”
楊威咬咬嘴唇強忍著身體的劇痛,跳起身扯下掛在牆上的膏藥旗,說:“從我加入革命那天起就沒怕過,就算我死了,還有千千萬萬個愛國志士會站起來!”
丁啟國冷笑一聲,手上的鞭子一直沒有停過,他挑釁地吹了一聲口哨,幾個土匪從外面衝了進來。他們像餓狼一樣,把楊威狠狠摔倒在地上,兩個土匪負責按住她的手腳,其他的人則操起扁擔,瘋狂往楊威身上打去。
丁啟國坐著冷眼旁觀,還不停煽動這幾個土匪,讓他們往死裡打。楊威的頭被狠狠敲了幾下,她背部的衣服都裂開來了,全身都被鮮血染成紅色,她疼得在地上打滾,眼淚無聲地掉在地上,為了不發出哀嚎聲,她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一大塊皮。
土匪接連換了三根扁擔,斷裂的扁擔被他們丟在地上,楊威想伸手撿起來反抗,卻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被打得骨折,不管怎麼使勁也動彈不得。這頓毒打大約持續了半個小時,土匪累得氣喘吁吁,而楊威如同一條剛被去皮的鯉魚,全身都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
可沒想到,丁啟國還餘怒未消,決定換一種刑罰讓楊威嚐到苦頭,於是他讓幾個土匪把她吊在房樑上,緊接著找來一大袋石灰粉倒在她腳下,白色的粉末堆成了一座小山,離楊威僅有幾釐米。
土匪們不斷往石灰粉裡倒水,乳白色的煙霧快速升騰,直直竄到楊威的身上。灼熱的氣體衝進她的鼻子裡、眼睛裡,鮮血汩汩地從七竅流出,她如同一隻被架在火上燒的羊羔,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丁啟國甚至被楊威的慘狀逗樂了,他的憤怒轉變為惡趣,狂妄的笑聲在屋子裡迴盪。
等到石灰粉都消耗得差不多時,楊威早已昏死過去,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丁啟國這才淡淡地說:“把她綁起來,先丟到牢房去,明天再好好折磨她!”
瘦小的楊威被土匪拖到牢房,經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路。同在監獄的同志們看到她遍體鱗傷,沒有一處完整的面板,都默默流起了眼淚。
楊威過了很久才漸漸甦醒,她看著兩眼通紅的同志們說:“這點皮肉之苦不算什麼,你們別傷心了,我們要一起堅持下去。敵人越是喪心病狂,越是證明我們是無堅不摧的。我最懊悔的是正值開闢新區的關鍵時刻,我們卻被抓了進來,這給黨造成了不少損失,但我們一定要有信心,勝利指日可待!”
楊威說完又吐了幾口血水,然後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同志們聽了很是感動,他們打從心底裡敬佩這位年輕的女縣委委員,即便她遭受了如此酷刑,心裡還有一團革命之火燒得正旺。
深夜的監獄一片死寂,正當他們蜷縮著入睡時,一陣激烈的槍聲驚醒了他們。被捕的同志紛紛站了起來,眼裡透露出無盡的期望,他們高興歡呼:“是縣委!他們來救我們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事實雖如此,可結果並不如他們所願。羅家廟本就佔據了最佳防禦的位置,外邊厚重的高牆形成了絕妙的屏障,就算縣大隊集中火力強攻也沒能衝破阻礙。眼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逐漸亮了起來,可外面的槍聲卻越來越微弱,直到最後消失在晨輝中。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從最開始的歡呼雀躍變成無可奈何,有個同志深深嘆了一口氣,臉上顯得十分憂傷。楊威真誠安慰道:“同志們啊,不要因此而失落,黨派人來救援我們,證明黨看重我們吶!但要是為了救我們而犧牲太多其他的同志,也是不好的。”楊威的話鼓舞了同志們,他們很快就從悲傷中回過神來。
在楊威的鼓勵下,敵人沒有從他們身上得到任何情報,於是氣急敗壞的土匪決定槍決他們。沒過幾天,幾個土匪就拖著槍闖了進來,楊威連同幾個同志都被拖了出去。
楊威知道死神正在前方向她招手,離開牢房前,她還一臉平靜,安詳地對獄友們說:“同志們,我要先行一步了,你們不要難過,一定要振作起來,和敵人鬥到底,我們的犧牲是值得的,不管怎麼樣,千萬不要出賣革命啊!總有一天,我們會看到革命的曙光,抗日一定會勝利的!”
這就是楊威,哪怕臨死前,還不忘和戰友壯烈告別,而她生前更是心繫戰友,凡事都先為他人考慮,寧願犧牲個人的利益,也要竭盡所能幫助他人。
在那段財政經濟狀況非常糟糕的日子裡,大家都能省則省,楊威更是個特例,即便在寒冬臘月,她還穿著夏天的衣服,條件好一點的時候,就穿著男式長袍禦寒。
她知道黨組織很困難,心裡從未萌生出任何不滿。冬天的夜晚寒氣襲人,她只能裹著單薄的長袍,實在凍得睡不著,就和幾個女同志擠在稻草堆裡取暖,即便是這樣,也難以禦寒,但她還是咬牙堅持了下去,還幽默地調侃自己是“黃花燜肉”。
戰況緊張的時候,他們都埋頭紮在繁忙的工作裡,就連換洗衣裳的時間也沒有,後來大家都長了蝨子奇癢無比。而楊威總能苦中作樂,還笑嘻嘻把蝨子稱為“革命蟲”,直言這蟲子力量大,能讓自己徹夜不眠,像臺永動機一樣處理工作。
一個隆冬的晚上,大家都圍坐在火爐旁開會,楊威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抱著一團衣物。大家看了都很高興,終於能穿上厚實一點的衣服了,他們好奇地問衣服從何而來,楊威只是笑了笑不說話。
所有人都高興地試穿新衣,只有楊威還穿著縫縫補補過的舊衣服,大家見了心裡過意不去,於是爭相把衣服讓給她,可楊威推搡著說:“你們穿你們的,我的新衣可是特製的,現在還沒做好呢!”
大家這才安心穿上新衣,可直到後來他們才知道,原來楊威編造了理由糊弄他們。那些衣服本都是敵人的白棉布,楊威見同志們凍得厲害,於是動手染色並縫製成棉衣,到最後布料不夠了,她就藉口說自己的衣服還沒縫好。
從這以後,大家都對楊威刮目相看,雖然她因為年紀小,在平時都被大家當作小妹妹看待,但其實她比任何人都要細心懂事,總是犧牲小我成全大家。除此之外,楊威的驚人的毅力也讓所有人頗為敬佩。
1941年9月,楊威接到黨組織的任務,準備前往桑樹村工作。她揹著一個小布包就匆匆出門了,一路上她都沒有停下來休息過。但她到達目的地後,當地的同志們都熱情接待她,可她剛坐下沒幾分鐘,就迫切要求討論工作上的事宜。
在場的歐陽輝打趣道:“同志啊,你一個人徒步走了80多里路,按理說應該好好休息,工作上的事可以先緩一緩。”可楊威搖頭表示拒絕,她腳步有些蹣跚,但仍堅持著往前走了幾步,還轉著圈圈,說:“我一點事情也沒有,不需要休息,還是工作重要啊!”
歐陽輝拗不過她,只得談起了工作,這一談就到了深夜,連吃飯都忘記了。等歐陽輝提醒楊威的時候,她笑呵呵地說:“吃飯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也不著急。”
楊威總是把吃飯戲稱為例行公事,也許在她眼裡,唯有革命是至關重要的,她可以為了工作廢寢忘食,面對反革命者也能毫不畏懼,對身邊的戰友又是無微不至,而對自己的生活絲毫不在意。
楊威本可以過著吃穿不愁、無憂無慮的生活,卻偏偏選擇走佈滿荊棘的革命道路。她出身書香門第,是家裡最受寵愛的么妹,家庭經濟條件也不差,從小就開始接受教育,勤奮好學,再加上天資聰穎,後來考上了湖北省立第五中學。
隨著日寇對中國的步步侵略,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與此同時,愛國的火焰在全國各地燃起。此時的楊威雖然年僅15歲,但她也積極投身於抗日運動中,努力用自己微薄的力量為抗戰作貢獻。
1938年,楊威的故鄉武漢在日軍的猛烈進攻下淪陷了。當時國民黨和共產黨正積極聯手抗日,於是她被分配到國民黨五戰區政治工作隊,在進入隊伍之前,她還把自己原本的名字“歐陽英”改為“歐陽克敵”,表明自己支援抗日的堅定立場。
在此期間,她為了抗日救亡運動四處奔波,一邊主動學習進步思想,一邊不辭勞苦地做著宣傳工作。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她瞭解到共產黨先進的革命理論,也意識到我黨在抗日戰爭中的明智舉措。
在國民黨五戰區的這段日子裡,她目睹了軍紀混亂、腐敗之風盛行的國民黨,也明白了國民黨的兩面性,表面上在積極抗日,實則只知爭奪權力,暗地裡和共產黨較勁,而把國家的領土安危拋之腦後。
於是她明確了自己的革命信仰,決定跟隨共產黨抗日救亡,每當有人四處鼓吹反共思想的時候,她都會勇敢站出來,與他們理論一番,而她的機智和幽默總能讓那些人氣不打一處來。
經過重重考驗後,楊威終於在次年元旦加入了共產黨。這一年,她格外努力做著抗日工作,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部隊裡都會出現她的身影,她還主動為戰士們唱歌、講演,為奮鬥在前線的人加油鼓氣。
在一次次抗戰中,她感受到共產黨的韌性,不管前方有任何困難,戰士們總是衝在前頭。越來越多的青年學生加入到革命的隊伍裡,共產黨的力量日益強大,她跟著同志們一起學習黨的政策和理論,在實戰中有了更高的覺悟。
後來,黨組織把她送到河南確山縣的黨訓班學習,在登記個人資訊時,她把名字寫成了“楊威”,希望自己有一天能為中國揚威。在後來的日子裡,她的確是這樣踐行著自己的理念,把革命理想印在心裡,為革命事業發光發熱。
儘管楊威不幸死在敵人的刀下,但她非凡的勇氣和剛烈的性格一直留存在歷史的長河裡。她在正當青春的年紀死去,也被無數正青春的人們銘記,她是中國人民的抗日英雄,也是陳少敏口中“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硬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