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身體復工了,腦子還在摸魚中的D姐。
這個假期最讓我回味的,當屬「國風大典」。
美女濃度超高,服裝精美也堪稱一絕。
在這場大典中,有「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款款而來。
一顰一笑都能讓人想起87版紅樓夢裡,觀眾對林黛玉的驚鴻一瞥。
漢服美女四月,雍容華貴,宛若大家閨秀出閣環遊。
當山海觀霧著一襲紅衣,伴一支紅梅,我才知道什麼叫「夢中情人」。
她美得豔麗卻不俗氣。
在一眾美人中,D姐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古偶女主童年版專業戶——黃楊鈿甜。
她巧笑顧盼可人,輕紗曼舞嬌俏,宛如吾家有女初長成。
《楚喬傳》中趙麗穎的童年扮演者
要說熟悉的面孔,自然不能忘了古風美女北川綰綰。這次她素衣輕禪,仙氣飄飄,怪不得粉絲說:
「如果有女菩薩,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這次的國風大典,上有仙,下有妖。
九井宴一出場就像個會蠱惑人心的小妖精,迷倒千古風流人物。
看過國風大賞的造型後,很多粉絲都感慨,明明好看的古裝造型那麼多,熒幕上的古裝美人,卻越來越少?
甚至有不少網友說:
「要不,把她們抓去給古裝劇組做造型指導吧。
還能救一救這奄奄一息的古裝劇服化道。」
網友說的不錯,古裝劇越來越沒有「真美人」了。
今天,D姐就和姐妹們叨叨,古裝劇美人到底是怎麼被毀的。
空有其表
不談演技,只看外形。
最直觀的。
古裝劇女主不美了。
一水的粗製濫造,糊弄了事。
統一的長髮齊劉海兒,楚楚動人的可憐裝扮,批發的仙氣兒長擺拖地裙。
以及被綁架都要不染塵埃的造型,加上阿寶色濾鏡。
無論扮相、或舉止,都與古裝氣質毫不相符。
與粗製濫造對比鮮明的,是視覺的過剩與審美的枯瘦。
當關曉彤從《鳳囚凰》的銀幕中走出來時,不免讓人思考:
「這臺縫紉機成精多少年了?」
當唐嫣在《錦繡未央》中,頭頂著推拿師傅的針灸包,眼戴著假睫毛和14mm黑棕色美瞳時。
我的白眼可真是烏龜退房,憋不住了!
如今的古裝劇,審美粗糙,質感低劣,怎麼看都是5毛錢影樓風。
反觀20年前的《上錯花轎嫁對郎》。
美人各不相同,千人千面。
李玉湖調皮可愛靈氣十足,杜冰雁恬靜如斯溫婉大氣。
兩人的嫁衣雖然相似,但是頭飾造型卻迥然各異。
一個靈動,一個古典,兩個人掀起紅蓋頭的時候不知道迷住了多少人。
劇中的人物的每一次出場都伴有不同的造型。
粉紅的服飾配上花樣容顏,嫁進齊府的李玉湖正應了那句: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相對於李玉湖頭上的流蘇,杜冰雁髮飾規整,回眸間眼波流轉,一看就是不曾踏出閨門的大家閨秀。
以及呆萌的啞妹,富貴的昌平公主。
造型不止造型,妝容、色彩、扮相,都各有角色的態度,述說角色的故事。
87版《紅樓夢》,玩的就是古裝美學講故事的極致。
林黛玉的清冷;
薛寶釵的金貴;
王熙鳳的絕代風華……
雖是紅顏女子多薄命,但哪個不是萬花叢中一點紅。
上到髮飾下到鞋底兒,無一不考究,無一不妥帖。
再看《新版紅樓》和新版《上錯花轎嫁對郎》(改名為《花好月又圓》)。
一個是戲曲裝扮為求不同而特立獨行;
一個是以改編之名,做恰剩飯之實;
可悲。
如今一看,差在哪裡?
無非是美則美矣,毫無靈魂。
當今的古裝劇女主,不過是流水線上的工業美人。
只圖其形
關於古裝劇女主,除了妝造問題外,還有一個非常異常的現象:
古裝劇越來越現代化。
最明顯的是,臺詞表演越來越21世紀。
近兩年很火的古裝劇《國子監來了個女弟子》《傳聞中的陳芊芊》最常見的是地方話+抓馬劇情。
掛著古裝輕喜劇的頭,賣著現代bg的肉。
比如,趙露思懷孕被丈夫問及孩子的生父,她說:
「孩子不是你的,但媳婦兒是你的。」
比如,摔一跤說一句:
「大哥,我膝蓋都卡禿嚕皮了。」
劇情暫且不說,單是臺詞就脫離了古裝劇。
發揚古裝劇是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不能發揚糟粕去除精華。
說到底,還是因為紅利。
為了快速獲取熱度和流量,編劇和導演不打磨劇本和鏡頭語言,演員不深入角色和時代背景。
但是,如此一來。
只會讓古裝劇變得像一個空殼,殼子裡是假古裝,殼子外是真糊弄。
優秀的古裝劇,我們不是沒有範本。
比如爆火的《甄嬛傳》。
至今為止都無人能撼動它霸主的地位。
為什麼?
因為極致。
從服飾到禮儀,從臺詞到表演,精細得像一幅手工刺繡。
單說甄嬛一人臺詞和表演就足夠琢磨。
說一場戲。
甄嬛被誣陷與溫太醫有染,被迫以血相融只為正名。
這場戲,人人封神。
甄嬛跪在地上抬眼滿是委屈,低眉計謀在心。
皇帝俯瞰眾人,看似威嚴莊重,實則心生疑慮。
祺貴人前一秒咄咄逼人,後一秒魂飛魄散。
想象一下,如果跪在地上的甄嬛此時來一句:
「皇上,臣妾的膝蓋卡禿嚕皮了。」
她不會不會被當場刺死?
或者說一句:
「孩子是不是你的不重要,老婆是你的就好了。」
她會不會被皇上一劍封喉?
聲臺形表本該是一名演員的基礎,一個劇組的底線。
如今卻被玩壞了。
不是古裝劇不出大女主,也不是女主不美了。
而是古裝劇變成了現代流量的產物,沒了講究與立意,只有娛樂至死。
可悲亦可嘆!
毫無核心
D姐認為,每個人都是社會的再造物。不論審美、癖好、價值觀。
可如今的古偶劇,我卻再看不到一個“人”,在七情六慾、跌跌墮墮、人性崎嶇中掙扎的,生動的凡人。
劇中,女主總是帶著光環,是雖有磨難但萬事順遂的“幸運兒”。
不管是掉下馬還是摔下城樓,都有男主飛簷走壁摟腰相救。
而女配存在的意義,就是襯托女主的善良、大氣。
女主的神情、面孔,也整齊劃一的高潔且無聊。
她們不會做壞事,眼神純真,氣質上是無慾望,堪稱菩薩下凡,道德高地第一人。
但事實上,古裝劇女主最美的,不是皮囊,而是心性。甚至,承擔起控訴和質疑時代議題的使命。
不得不說古裝劇得開山鼻祖《金枝欲孽》。
如今17年過去了,她依舊無法被超越。
《金枝欲孽》對女性人物群像的刻畫細膩婉轉,完全沒有瑪麗蘇的光環。
四個女主,盡顯貪嗔痴惡怒、悲歡哀怨妒。
賣點是宮鬥,卻拍出了眾生皆苦、萬豔同悲。
劇裡的她們,都各自有著身不由己。
玉瑩是湖廣總督的庶女,從小看人眼色,進宮最大的目的是爭一個身份給自己和母親一個光明的未來。
初期為了明哲保身,她裝傻充愣,扮豬吃老虎。
後期為了上位利用人性,不擇手段。
她壞,但壞得絕望,眼神生猛,勢在深宮中殺出一條血路。
爾淳表面頗有心計,實則重情重義。
冷酷是她偽裝的面具,畢竟她只是一枚棋子。初期為了活下去,她算計別人,步步為營。
她壞,但壞得掙扎,仿若一盞安靜的捕蚊燈,等待獵物,卻也以命共命。
如妃強勢霸道,也因形勢所迫。
為了保住自己,她不惜犧牲小格格來博得皇上的憐愛。
但憐愛,終究不是愛。深夜裡,她依舊是一個一邊流淚一邊搖晃撥浪鼓的可憐母親。
她壞,但壞得可嘆。那是從低處往上走才有的一張臉,洞悉人情、老道殘酷,同時飽含母性,不完美地真實著。
《金枝欲孽》中沒有絕對的女主,只有一群女性的命運無常。如安茜的謹小慎微,八面玲瓏。
亦如寶禪裝瘋,引君入甕。
在這綠瓦紅牆的紫禁城裡,所有人的命運都如此涼薄。
而奠定《金枝欲孽》王者地位的,是劇的結尾。
玉瑩為了愛情,賠上了性命,和孫白楊殉情;
安茜把生的希望,交給了爾淳;
爾淳無情無愛,萬念俱灰,落得個孤身一人。
如妃選擇留在深宮,繼續鬥:
“本宮從十六歲開始進宮,十多年來,
只學會一種求生的技能,
就是謀算人心和爭鬥競逐。
你們以為我到了外面,
還有可能平平安安地過日子嗎?
這兒就是本宮的家,
也是我鈕鈷祿·如玥的墳墓。”
每個人的命運,像極了《紅樓夢》的結局:
「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那一刻,所有對女性的共鳴與心碎,讓她們到達了美的頂點,重述觀眾的審美感受。
至此,想必你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如今的古裝美人消失了?
一則,審美單一。
二則,容不下凡人。
也難怪她們消失了,再沒有「不愛宮牆柳,只被前緣誤。花開花落自有時,總賴東君主」的決絕和悲涼。
你看,這不就是古裝女主落寞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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