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毛主席,偉大的人民領袖,也是和大多數人一樣的普通人,他有常人的親情世界,有三姑六舅、堂親表戚。無論是在烽火連天的戰爭歲月,還是在為國操勞的和平年代,毛主席對自己的親人常懷關心,即使是那些已無婚姻關係的過往親人,他都或以寒暄、或以家常、或以眷念、或以接濟、或以慰問......
賀怡周文楠抱頭痛哭,毛主席貼心安慰
抗日戰爭時期,賀怡輾轉來到延安,在延安的毛主席見到賀怡,內心激動不已,而賀怡在此處見到勝似親人的毛主席,更是眼淚奪眶而出。
毛主席暖心地安慰她:“你來了便好,我也放下一份心,你是我的親人。在延安生活,有飯吃,有地方住,還有革命工作可以做。如此一來,嬌嬌(即毛主席與賀子珍的女兒李敏)有姨媽照顧,我也有人可以說說家常話了。”
毛主席溫暖的話語讓賀怡倍感親切。隨後毛主席安排她住進鳳凰山麓,每每有空暇時間,毛主席總會來到她的住處,關心她的生活,在這裡住得好不好。
在賀怡來到延安的不久後,周文楠也在共產黨人的幫助下抵達延安。
周文楠是誰?她是毛澤覃的前妻,也是毛主席曾經的弟媳。
1924年,毛澤覃在長沙黃家坪顏子廟平民半日學校教書,周文楠的侄女周國英恰好是毛澤覃的學生,藉著家訪的機會,毛澤覃與周文楠二人萌生情愫。1926年,毛澤覃、周文楠走進婚姻。
1927年,四一二政變發生,很多共產黨人身陷險境,這一年,周文楠已經身懷有孕,為保護家人,毛主席作出審慎安排:讓三弟毛澤覃前往江西,二弟毛澤民護送周文楠及其他家人安全返回湖南。
同年9月,周文楠在湖南長沙生下她與毛澤覃的孩子,起名毛楚雄。
戰火紛飛,百姓們的生活總是動盪不安的,周文楠亦是如此,毛澤覃忙於革命事業,沒有丈夫在身邊的日子,周文楠也吃了很多很多的苦。
在兒子出生的六個月後,周文楠母子被捕入獄,隨後被保釋回家,然後再度被捕入獄,再被救出來。她被俘虜過,她去過湘贛蘇區,在毛主席韶山舊居居住過,那段日子,周文楠過得並不平靜。
毛澤覃參加革命之後,與周文楠長久分離,二人的婚姻也逐漸走到盡頭。毛澤覃在革命之路上遇到志同道合的賀怡,而周文楠則在戰亂歲月裡堅強生活著,二人婚姻已散,但情義猶存。
毛主席雖常年在外,但心中始終沒有放下對這些家人的牽掛。抗戰爆發後,他寫信給族兄毛宇居,煩請他對周文楠家人的生活多加照料,將其視為家人,同時,他希望周文楠前來延安工作。
後來,周文楠經一番輾轉,終於來到延安,見到視之為親人的毛主席,也見到了賀怡。而這一年,距離毛澤覃犧牲已經過去好幾年了。
時光倒回到1935年,毛澤覃烈士英勇犧牲的那一年。
1934年毛澤覃與賀怡分開,南下閩贛邊界。1935年,毛澤覃率軍作戰,他率領的獨立師被敵軍打散後,毛澤覃率領一部分游擊隊員繼續前行,來到瑞金縣一個叫做“紅林”的大山之中。
山上有個叫黃天坑的村子,毛澤覃就與一眾游擊隊員夜宿村中,以待稍事休息後再另行與其他戰士們匯合。翌日拂曉之時,敵軍就已經追了上來,團團包圍了毛澤覃他們待的村莊裡,周圍是槍聲陣陣,戰鬥已經是近在眼前了。
毛澤覃十分機警,他迅速發現敵情,叫醒隊員們,命令大家即刻撤到後山去,而他自己卻衝到門口,觀察敵人的動靜,緊接著又快速跑到門外的一處高地,舉槍掃射奔湧而來的敵軍,來掩護其他隊員們安全撤退。
雖然戰友已經安全,但毛澤覃所在的無名高地之處卻被敵軍緊緊包圍,毛澤覃難以逃脫,他一人勇毅面對著敵人的掃射,一槍過來,毛澤覃右腿被射中,又一槍過來,他的左腿又被射中,毛澤覃身旁的草地瞬間被鮮血染紅。
面對敵軍攻擊,毛澤覃也勇敢反擊,但雙拳難敵四手,毛澤覃雙膝跪地,與敵軍持續對戰,敵軍一槍再次打來,射中他的胸膛,鮮血噴湧而出。在毛澤覃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還拼死打倒了一個敵軍,然後轟然倒下,為革命獻出年輕的生命,他的一生就此定格。
賀怡是在一個月後得知毛澤覃犧牲的噩耗的,王賢選受陳毅之託,告知賀怡:“毛師長犧牲得很壯烈,他是連中三槍才倒下的。”得知訊息時,賀怡正在開會,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低下頭來,如五雷轟頂,晴天霹靂,眼淚止不住地溢位來。
即使過了很長時間之後,每每想到丈夫毛澤覃已經英勇犧牲,賀怡的心情自然是不好受的。
我們再回到賀怡、周文楠來到延安的這一年,先行抵達延安的賀怡來看望周文楠。二人剛一見面,腦海裡不自覺想到毛澤覃犧牲的往事,就情不自禁地抱頭痛哭,一旁的毛主席貼心安慰二人的悲傷情緒,她們這才稍稍止住眼淚。
毛主席住在延安西北不遠處的楊家嶺,那一晚,毛主席、賀怡、周文楠等人在楊家嶺一起吃晚飯,一起暢談,直到深夜,他們依舊聊著過去的往事,聊著過去的往事。
昏黃的燈光之下,幾人興趣盎然,聊意正興。閒談中,周文楠聊起王淑蘭,提及如今她仍然住在韶山,毛主席頗有一番感慨地說道:“她仍然是我們毛家的人麼!”
王淑蘭之名引發毛主席感慨,數年往事浮於心頭
引發毛主席不禁感慨的王淑蘭又是誰?被毛主席稱為“毛家人”的這位王淑蘭究竟是誰?
王淑蘭,是毛澤民的妻子,她出生於湖南湘鄉縣團田區劉家灣一個貧苦的農民家庭。17歲的時候,王淑蘭嫁給毛澤民。
毛澤東、毛澤民、毛澤覃幾兄弟的母親文七妹素來身體不好,而人口眾多的家中需要有個兒媳來操持,彼時身為長子的毛澤東遲遲未成家,少年意氣的毛澤東有自己的夢想與志向,於是,毛順生、文七妹夫婦先行為二兒子毛澤民籌辦婚事,迎娶與之同歲的姑娘王淑蘭。
作為一個地道的湘妹子,王淑蘭性子開朗,為人直爽,自她來到家中,將凡事都處理得井井有條,每日清晨,王淑蘭會早早起床,生火做飯,餵豬養雞,收拾屋子,一整個人忙裡忙外的。婆婆文七妹臥病在床,王淑蘭便端茶送水,悉心照料,將婆婆照顧得很好。
而且,王淑蘭也很會處理與鄰里之前的關係,近鄰之間十足融洽,可以說,自王淑蘭嫁入毛家,整個家中都增添了不少生氣與歡笑聲,有了王淑蘭,的的確確讓母親文七妹少操了不少心。
毛澤民、王淑蘭這對小夫妻的日子也漸漸紅火起來,他們勤奮勞作,種田持家,毛家的日子一天天地走向興旺。哥哥毛澤東早早就離開家中,外出求學,投身革命活動,父母離世後,毛澤民就早早挑起家庭的重擔,與妻子王淑蘭一同持家。
毛澤東空閒時會返回家中,同毛澤民、王淑蘭等家人們講很多在外面碰見的新鮮事情,毛澤民漸漸受到革命思想的薰陶,儘管王淑蘭是個大字不識的農村婦女,但每次聽到大哥毛澤東的分享,王淑蘭的視野也逐漸變得開闊起來。
在大哥毛澤東的耐心教導下,毛澤民走出韶山,投身革命,他一邊參加工作,一邊學習馬列主義,領導工人同志們,參加革命鬥爭。1922年,毛澤民正式加入共產黨。
毛澤民入黨的第二年,也就是1923年,王淑蘭為他生下一個女兒,起名毛遠志。
走出韶山的日子,讓毛澤民更加深刻理解到大哥毛澤東教導他的“去參加一些有利於我們國家和民族以及大多數人的工作”的內在含義,這條革命之路道阻且長,但毛澤民內心堅定,同大哥毛澤東一樣,他不曾有絲毫的退卻。
自己身陷危險並不害怕,讓毛澤民憂心的事,妻子王淑蘭只是個簡單樸素的婦女,不可能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奔波闖蕩,顛沛流離。可將王淑蘭留在家中,卻時刻都有可能出現危險。
毛澤民內心反覆思量,最終做出一個慎重的決定。1925年,毛澤東、毛澤民兄弟倆回到家鄉韶山,領導農民運動。
一個普通的夜晚,毛澤民坐在昏暗的油燈下,與許久未見的妻子王淑蘭聊天,他被組織安排,即將前往長沙,臨行前,他正同王淑蘭交待一些家中的事務。
“遠志娘,我要走了。最近長沙發生了血案......黨組織派我去長沙工作。什麼時候回來不好說,能不能回來也不好說。”毛澤民一句一句說著,王淑蘭便一句一句聽著,毛澤民緊接著說道:“你跑不得路,實在不能跟我一起出去,就住在家裡吧,我在家裡留些錢,做生活費,你要將女兒帶好啊......”
毛澤民的字字叮嚀,王淑蘭點頭,認真記在心中。停頓了好一會後,毛澤民心情沉重地對王淑蘭說道:“我考慮了很長時間,為了你們母女的安全,我們還是離婚吧.....”
毛澤民這句話一出,王淑蘭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離婚”,對一個農村婦女而言,算是“很嚴重”的事情了,但王淑蘭又很通情達理,她知道如今的動盪歲月,毛澤民做出這樣的決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片刻的沉寂之後,王淑蘭梳理好自己的情緒,她深情凝望著眼前樸實真誠的丈夫毛澤民,堅定地說道:“我生是毛家的人,死是毛家的鬼,你就放心地出去幹革命吧,我會將女兒遠志帶好的。”
即使她是目不識丁、沒出過遠門的農村婦女,但如今她以博大的胸懷、堅定的決心支援著毛澤民的革命事業,這樣的女性也是很偉大的!
毛澤民長久在外,為保護好長居家中的母女倆,毛澤民只得狠心做出與王淑蘭分開的決定。
彼時毛澤東也在韶山,得知二弟毛澤民的決心後,毛澤東跟弟媳說道:“四嫂(毛澤民在毛家叔伯兄弟中排行第四,按照當地的風俗習慣,大家稱王淑蘭為四嫂),你就住在上屋場吧,你仍是我們毛家的人。”
毛澤東的這番真摯承諾,讓王淑蘭頗受感動,雙眼含淚地點了點頭。
此後的時光裡,毛澤民繼續投身革命活動,雖面臨危險重重,但他仍然盡心盡力地為革命事業出力做貢獻。而另一方面,身在韶山的王淑蘭,受到家人革命思想的耳濡目染,也加入到革命鬥爭之中。
毛澤民之前出於安全的考慮不無道理,大革命失敗後,很多共產黨人都陷入危險之中,即使身在韶山的王淑蘭也沒有幸免於難,她被反動派以“共產黨頭目的親屬”的身份抓捕入獄。
後來,韶山的百姓們為營救王淑蘭,以全村人的名義,寫下一封字據,字據的內容是證明毛澤民與王淑蘭夫婦已經離婚,早已沒了關係,王淑蘭這才被保釋出來,回到家中。
之後王淑蘭帶著女兒毛遠志,輾轉來到長沙,過著艱難的生活,但一切困難都不影響她加入到黨的地下工作之中。當女兒毛遠志日漸長大,王淑蘭繼決意定要讓她追隨伯伯毛澤東、爸爸毛澤民的腳步,去做革命活動。
1938年,在武漢八路軍同志們的安排下,毛遠志等人抵達延安這塊革命聖地。而王淑蘭卻遺憾終未能去成延安,不過在之後的許多年裡,王淑蘭始終在默默無聞地為黨、為人民做工作,做貢獻。
所以,當毛主席在延安同賀怡、周文楠聊起天時,想到這位樸素又偉大的弟媳王淑蘭,不禁感慨一番,誠如毛主席說過的那樣,在他的心中,王淑蘭始終是毛家的人,是一位優秀的革命戰士!
情義未變,毛主席對親人常懷關心
在毛主席的心中,將賀怡、周文楠、王淑蘭都視為自己的親人,對他們皆真心相待,誠摯關懷。在之後的歲月裡,毛主席仍十分關心她們。
1940年,賀怡被捕,在獄中受盡酷刑,為嚴守黨的機密,保護革命同志,賀怡趁敵人不備,將自己藏在袖筒中的一枚金戒指迅速吞進肚子裡,剛吞進去,賀怡便胃痛如刀絞一般,臉色蒼白,瞬間昏死過去,她這是以死拒敵逼供。
後來,在我黨領導人周恩來的出面交涉下,賀怡才返回延安,毛主席關心她的身體情況,關切說道:“你現在身體不太好,先到中央醫院找傅連暲同志,讓他幫忙檢查一下,好好治病,等來日恢復健康後再考慮工作,好嗎?”賀怡接受了毛主席的建議。
經檢查後,賀怡必須得儘快做手術,否則之後會引發更多的問題,重則出現生命危險。
可做手術是需要親屬簽字的,當時賀怡的兄長賀敏學正在新四軍的前方戰場,姐姐賀子珍已經去了蘇聯,身邊沒有一個親人,也便沒了人簽字。
工作人員將此事及時告知毛主席,毛主席思索一番說道:“她是賀子珍的妹妹,又是澤覃的愛人,我也算是她的親屬吧。”毛主席打算簽字,卻遭到了身邊人的一些人阻攔:“這手術單,主席可不能籤。”
但性命攸關,毛主席毅然決定:“要簽字,為了她能夠多工作幾十年,這個字我還是要籤的。”遂提筆在手術申請報告單上寫下“同意手術醫治,毛澤東”幾個字。
賀怡的手術基本順利,醫生切除她的一部分胃,將之前吞下的金戒指取了出來。手術過後,賀怡得知毛主席以親屬身份為她簽字時,眼淚不禁奪眶而出,留在心中的是深深的感動。
在之後的許多年裡,毛主席、賀怡仍有接觸、關懷,有了賀子珍、毛澤覃的這層關係,他們的親人情義從未散去。
再說到曾與賀怡抱頭痛哭的周文楠,抵達延安後,周文楠接受組織安排,在保育院小學裡擔任教員,並在此遇到了另一段感情。1942年,周文楠王英樵結婚,他們的結合還得到了毛主席的支援。
建國後,周文楠遇到事情,還會尋求毛主席的幫助,周文楠的母親周陳軒年歲已高,想與其一起生活,周文楠不知該處理,主動致信毛主席,而毛主席則會認真地給其回信:
“接你母親去東北和你一道生活一事,我認為是好的。我可以寫信給湖南方面發給旅費。惟你母年高,一人在路上無人招扶,擔憂其是否安全,是否需要你自己去湖南接她同去東北方為妥當,請你考慮告我。”
此後,毛主席周文楠偶會見面,也會關心她們的生活。
1976年毛主席逝世後,周文楠悲痛不已,在毛主席逝世的幾年後,周文楠特意去到韶山,拜訪毛主席故居,併為其題詞:“瞻仰韶山沖,又看滴水洞;緬懷毛澤東,難忘深海情。”詞中真切,可見一斑。
英雄之心,不忘親情,如此有人情味兒的領袖毛主席,如此有人格魅力的毛主席,備受親人們的敬重,也受到廣大百姓的崇敬與懷念......
參考資料:
《毛澤東的人格魅力》,新華出版社,2013年版
《賀氏三姐妹》,東方出版社,2003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