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澳葡教父”崩牙駒的“乾爹”,崩牙駒能叱吒澳門他起到最為關鍵的一步。
曾經在香港紅極一時的“灣仔之虎”陳耀興之死,據說與他脫不了干係。
他就是崩牙駒的軍師,“石岐嘟”。
1946年,“石岐嘟”在非洲的馬達加斯加出生,是個中國人與葡萄牙人所生的混血兒,父母為他取名為陳月波。
陳月波剛出生沒幾年,父母便帶著他落腳澳門。陳月波的家境富裕,在幼年家裡便有了保姆,保姆是廣東中山石岐人,所以陳月波小時候便能說一口流利的“石岐話”。這也是為什麼日後江湖上人們都稱他為“石岐嘟”的由來。
當然除了“石岐話”、陳月波還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畢竟體內有一半流的是外國人的血。
因為家庭富裕,從小陳月波便能上學讀書,比起同期許多普通家庭的孩子,他的童年是幸福的。
曾經有專家測試,父母原本生活的距離越遠,剩下的孩子越聰明;相反的,如果是近親結婚,生出傻子的機率是會高一些。
陳月波身為中葡混血兒,智商亦是比同齡人高出不少。
讀書畢業後,陳月波便進了警局工作,可能是靠著自己的機智以及手腕,亦或者是父母輩有關係,沒多久他便成了某位澳葡高層的“乾兒子”。
有“乾爹”和沒“乾爹”的區別就如周星馳演的《九品芝麻官》裡的“常威”,常威因有李蓮英這個實力派乾爹,即使犯罪了普通官員也不敢治他得罪。
陳月波亦是如此,有“乾爹”的他,在警局可以橫著走。除了背景,還有葡萄牙血統、以及語言等優勢,有時候比他品級大的警長也會叫他一聲“嘟哥”。
在警局裡如此,在外面與江湖上的黑幫打交道時更是如此,古惑仔見了他都要禁聲躲著走。要知道,黑幫雖然猖狂,但警察要動真格的時候都得躲一邊去。
也因為如此,陳月波也算是出道即巔峰的存在。在警局裡其實官銜不大,聽著是做到了“警政司高階調查員”,實際上只是個助理警員。但陳月波也是沒什麼所謂,當時昏暗的社會可謂是“警匪一家親”,黑道上的非法收入有許多得“孝敬”到白道手裡,上從大到小都得打點。
靠著身份地位,以及充足的油水,陳月波的生活亦是非常滋潤。
但從後面的劇情發展來看,他雖是白道的人,卻更向往黑道的生活。
1986年,40歲的陳月波第一次遇到了崩牙駒。此時的崩牙駒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混混,雖是打出了一點名氣,但跟陳月波比還是天差地別。
崩牙駒在14K老大“黑仔華”的帶領下進了賭廳謀生,除了賭廳的看場外,還兼職疊馬、放數、收賬等業務。
此時的崩牙駒因為手下疊馬仔的佣金,與賭廳裡的人有了衝突。
陳月波與崩牙駒是在街頭的路邊攤相遇的,此時的崩牙駒正被數十人追砍,陳月波見狀,趕忙過去掏出“沙漠之鷹”對著空中響了幾下,追砍崩牙駒的數十人聽到聲響便轉頭就逃。
眼見崩牙駒雙手被砍傷著實是嚴重,陳月波二話不說便將崩牙駒送往醫院。處理好傷口後,問清楚了原因,原來是因為疊馬生意上的糾紛,聯公樂派出數十人來追砍崩牙駒。這從側面也反應,此時的崩牙駒地位還不高。
對於陳月波的救命之恩,崩牙駒是感恩戴德,卻沒想到兩年後,他在一次見到陳月波不是報恩,而是在一次地被陳月波施恩。
1988年,賭王改制賭廳的許多制度,裡面“疊馬制度”的佣金是很高的,這讓江湖上的黑幫望風而來。此時何鴻燊的得力助手“街市偉”包下賭廳,並且靠著14K大佬“摩頂平”手下的疊馬仔將賭廳的營業額推上高峰。
但“街市偉”與“摩頂平”卻因利益,雙方開始看對方不順眼。“摩頂平”此時可是澳門14K的大佬,在澳門的勢力中他算是最大的一支。
“街市偉”知道僅憑自己是幹不過“摩頂平”的,他選擇靠著金錢優勢扶持一個人來與“摩頂平”打擂臺。而冒頭的“崩牙駒”被“街市偉”相中,他暗地裡扶持“崩牙駒”與“摩頂平”作對。
但“摩頂平”能成為一方大佬豈是易於,他也沒把崩牙駒放在眼裡。找了個由頭,讓頭馬寧奇去舉報“崩牙駒”勒索以及放貸的罪名。並利用自己白道里的關係,“崩牙駒”很快就被捕了。
“摩頂平”此時的心情尤為輕蔑,就如《西遊記後傳》裡的孫悟空的口頭禪:“我還沒出力你就倒下了”。
“崩牙駒”入獄後,再一次與陳月波相遇,在獄中,崩牙駒認了陳月波當“契爺”。某天陳月波找了個地方與他獨處,“崩牙駒”那是大吐苦水,畢竟古惑仔想要冒頭也著實不容易。而“摩頂平”這般龐然大物,以此時“崩牙駒”的勢力還真的就是一座無法翻越的大山。
陳月波聽完“崩牙駒”的牢騷,其實可以默不作聲,僅充當傾聽者。可事實證明了那句話:“曾經幫助過你的人,比你曾經幫助過的人更有可能再次幫助你”。陳月波亦是如此,他選擇再次幫助“崩牙駒”。
他梳理了一下“崩牙駒”的思路,事實上在黑道的勢力上與“摩頂平”硬剛是比不過“摩頂平”的,畢竟此時對方手下有數千名馬仔,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的。比起“摩頂平”的大富大貴,“崩牙駒”只能算是脫貧的小康之家。
荀子在《勸學》裡曾說過:“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這個解釋大概就是“人和人是一樣的,只是成功者更善於藉助外物”。
說到藉助外力來擊敗黑道的“摩頂平”,捷徑便是使用白道的力量。陳月波拿出“摩頂平”很有可能參與其中的一樁血案,並讓“崩牙駒”以知情人的身份出庭指證“摩頂平”,料定“摩頂平”不敢出庭。然後“街市偉”在外動用關係,這番裡應外合下,“摩頂平”只能逃離澳門。
陳月波使出這招“驅狼吞虎”小試牛刀,便輕鬆地將“崩牙駒”面前的大山移開。從此“崩牙駒”開始做大,叱吒澳門。可以說陳月波為“崩牙駒”打開向上通道的關鍵人物。
在1993年11月,“灣仔之虎”陳耀興到澳門參加賽車比賽。但陳耀興在第二天凌晨便被三名騎摩托車的殺手送上黃泉。名噪一時的“灣仔之虎”最終只能趴在方向盤上,離別人世間,飲恨江湖。
而這件事情上是陳耀興因早年得罪過東聯社的“老東就”,“老東就”趁著陳耀興槍殺14K堂主黃朗維,派人暗殺並嫁禍14K的人馬。“老東就”聽著不熟,其實他就是飾演《古惑仔》裡“大B哥”的吳志雄的老大。
而“老東就”能與陳月波有關係,完全就是崩牙駒的原因了,因“崩牙駒”與香港這邊的14K有聯絡,又與“湖南幫”裡的人關係甚好,“湖南幫”坐館“盲忠”又與“老東就”是好友,這一來二去也就扯上了。“湖南幫”在這事上其實還是主角,因為種種跡象表明,做掉陳耀興的人便是“湖南幫”的劉小毛。
據小道訊息稱,陳月波與劉小毛、“老東就”、“崩牙駒”的行動組組長“猛鬼添”幾個人,在陳耀興出事前有一起密談過。
1995年,“崩牙駒”舉辦了一場拳賽,但“崩牙駒”卻在賽前去賭博,並把贊助商給的50萬經費輸掉,一時間陷入以真尷尬。而緩解他尷尬的人便是陳月波,陳月波慷慨地掏出自己的存摺,為“崩牙駒”填上。可見這位“義父”對於“義子”也算是仁至義盡。
此後,“崩牙駒”與“水房賴”共同對戰新義安、和勝和,贏得勝利後,“水房賴”與“崩牙駒”開啟混戰模式。
在1996年的時候,“水房賴”更是對“崩牙駒”的軍師石永祥痛下殺手,“崩牙駒”折損損失慘重。正巧,這段時間陳月波放走了一個罪犯,被頂頭上司白德安臭罵一頓,並降職成了一名小輔警。
陳月波早年在警局橫行,現在被白德安來這麼一下,臉面上是掛不住的,他直接脫下警服,對著白德安來了句:“老子不幹了!”也就這麼一個舉動,白德安與陳月波也算是有了恩怨。
離開警隊後,陳月波加入了“乾兒子”崩牙駒的陣營,正巧石永祥走了,陳月波的足智多謀剛好頂替“軍師”的職位。
後來靠著陳月波的精明計算,頭馬“豪仔”與“猛鬼添”的藝高人膽大,“崩牙駒”成功翻盤,把“街市偉”與“水房賴”趕出澳門,自己獨霸一方。
但巔峰期的“崩牙駒”囂張至極,甚至高到了不把警司白德安放在眼裡的地步。與白德安矛盾後,崩牙駒直接讓人炸了白德安的車,正巧白德安不在車上,不然已是命喪黃泉。
堂堂警界大佬(當時的澳門二把手)被黑社會這麼威脅,白德安也不是吃素的。9個小時後,他直接拘捕崩牙駒。在崩牙駒被拘捕的幾天後,澳門連勝馬路發生連環爆炸案。這件事離不開陳月波的策劃。
想當年上海大亨黃金榮被法租界辭退的時候,命令手下小弟罷工遊行,幾天內搞得上海民不聊生,法租界不得不重新委任黃金榮繼續連任探長的職務。
陳月波策劃的這一舉動,與黃金榮當年所為有異曲同工之妙。可白德安不是吃素的,崩牙駒也還沒到黃金榮那麼大能耐。沒多久,陳月波也跟著被捕了。
在1999年開庭後,崩牙駒被判入獄13年6個月,陳月波的刑罰是繼崩牙駒之後最重的一位,被判10年6個月。
到了2009年陳月波出獄,他繼續混跡江湖,在新濠天地裡開了一個貴賓廳,同喜麻雀貴賓廳。並且與許多大佬有合作,如香港的新義安“大總管”林江。雖不溫不火,卻比在牢裡強多了。
可60來歲的陳月波卻並沒有安分守己。陳月波手下馬仔林某的妻子出軌了,林某拿著20萬委託陳月波幫忙殺害其妻子,以洩心頭之恨,“樂於助人”的陳月波答應了。
在2009年,陳月波收買的內地殺手周某,在澳門氹仔布拉幹薩街,拿著磨成尖刺的螺絲起子正準備對林某的妻子動手時,被埋伏已久的警察制服了。原來早在4個月前,警察就盯上了這件事。
隨後策劃這件事的陳月波落網,並在他的家裡搜到許多犯罪工具。
隨後陳月波再次入獄,被判4年9個月。而他被捕的一星期後,正是“乾兒子”崩牙駒出獄的日子。許多人認為,會盯上陳月波也是因“崩牙駒”即將出獄有關,畢竟曾經的澳門被這幫人搞得混亂不堪。
如今崩牙駒已是合法商人,活躍在各主流媒體平臺。而出獄的陳月波已是70多歲風燭殘年的老人,再也掀不起風浪。
結語:“曾為警察的陳月波坐牢時間估計比崩牙駒還長,可見人還是得腳踏實地才能過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