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身旁總是豔女一群，緋聞由此而起——楊若文長篇歷史小說《天涯何處無芳草》的故事（6）
蘇軾走哪兒，一群豔女跟哪兒，甩也甩不掉，也就不甩了，她們無非想要題個詩、寫幾個字，這在大文學家、大書法家蘇軾手裡簡單的和“一”一樣，他有求必應，也樂於以應。應的結果，圍攏他身邊的女子也就越來越多了，與她們風流韻事的傳言也就接連不斷。還好，前一陣子似乎水波不興、沒有什麼了的。現時，又一次地風起青苹之末了，什麼“一朵芙蕖，開過尚盈盈”呀，什麼“如有意，慕娉婷”呀，傳個不停。有人猜疑：蘇軾心不被迷，能寫出這等愛詞暱語？
那個密不透風的“採蓉居”的事兒（即故事（1）所說的誤入妓館），近日也被翻騰出來，諸多愛看熱鬧的，添油加醋：“蘇才子向‘芍藥紅’擠眉弄眼”呀，有人親眼見蘇通判“和‘牡丹紫’手搭肩、腰挨腰”呀！還有什麼蘇學士不能言說的這事兒、那事兒……五花八門的情趣豔聞，一剎時演化為舞於松柏之下的大風，連蘇府的門窗也被搖動有聲了。
蘇軾的小妾菱翠、榴花已有耳聞。菱翠，通房丫鬟，隨前夫人王弗陪嫁到蘇門，成了蘇軾小妾。王弗離世後，閏之續絃，隨嫁的通房丫鬟榴花，自然就是蘇軾第二小妾了。小妾與小妾，彼此彼此，都是半個主子半個奴僕，也就心心相惜地常在一起了。她倆窗下低聲“唧唧喳喳”，擠眉弄眼的。這等豔聞，她倆只在沒人處交頭接耳罷了，卻沒敢在蘇妻王閏之跟前亂嚼舌頭！
牆壁水滲、窗欞風進，豔聞如水如風，無孔不入！漸漸，灌入閏之耳中。當初，她凡一聽到，也就淹沒在心裡，統統被化掉了！美女侑酒，本來就有瓜田李下之嫌，閒言免不過的。閒言也只閒言，豈能聽風就是雨？閏之心裡厭煩：總有些人吃完飯沒事幹，老是不著調地給人扯天謊，她的郎君豈能沾花惹草？她的郎君什麼人兒，她從外到裡看了個透透，別人不曉，她自己就敢兜底！
傳言，又來了，沒長翅膀不長腿，卻捷於迅雷，在添鹽加醋中越滾越大、越滾越奇，能天花亂墜，能石破山裂，總是有鼻子有眼地讓人真假難辨。它無數遍地襲來，排山倒海地襲來，一波高過一波地襲來，似真無假地襲來……當如此多的“襲來”接踵而至，閏之，能招架得住？還會像以前那樣地“平靜如水”？她耳根有些發癢發疼，對郎君不能不留意、不能不細察了。她晚間睡不著了，內心亂麻一般：是呀，世上被風流女子牽靈勾魂的才子多的是！閏之迷惑，郎君究竟是個什麼人兒？幾月前傳言他和小二孃、和歌女這呀、那呀，無風豈能起浪？那幾夜他為何不歸，宿在哪兒？前些日子為何滿臉鐵青，整天神不守舍？心裡沒有鬼怎能如此？郞君連個邂逅的小妞妞都常掛在心，難道不會在美女面前迷眼入邪？
傳言帶著誣陷。閏之這時，相信了傳言，也就無意中接受了誣陷！傳言一旦相信，必有疑心。閏之既然接受誣陷，對蘇軾的疑心也就難免了。（摘自《天涯何處無芳草》上冊第一章）
（作者簡介：楊若文，退休前為武警工程大學教授，著重從事文學、歷史、報刊、新聞情感資訊傳播、家庭等方面研究，發表學術論文150餘篇，出版各類著作十多部，著有長篇歷史小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上下冊）與《宮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