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鐵錘傑克
1946年夏季,山東軍區經過周密籌備,發起“討逆作戰”,矛頭直指膠東地區的另一個大漢奸——趙保原。
趙保原生於山東蓬萊,早年曾入伍東北軍,“九一八”事變後,又追隨偽軍李壽山部投靠了日本人,屠殺無數抗聯志士。1938年1月,他率部接受蔣軍整編後,又頻繁與我八路軍制造摩擦,消極抗日。到了1940年,更是公開與日偽軍接觸,並在隨後的數年中,多次派兵協助日偽對八路軍山東根據地實施“掃蕩”。1945年2月11日,膠東軍區各部在民兵的配合下,對其總部所在地萬第及萊陽境內的所有據點發起猛攻,成功收復。而慌不擇路的趙保原領著600多名殘兵逃往即墨,在那一直躲到日本投降。
隨後,趙保原被蔣軍收編,搖身一變成了暫編12師師長,繼續盤踞在膠縣、高密、即墨一帶。
5月20日,擔任“二十一小組高密小組”的我方副代表辛冠吾被趙部綁架,隨後慘遭殺害。舊債沒清,又添新仇。因此,山東軍區首長一再強調,這次一定要隱蔽著打,既要保持戰鬥的突然性,也要速戰速決,決不能再讓趙保原逃脫!
聶鳳智
我軍向頑軍盤踞的據點發起衝擊
按戰前部署,我5師與北海獨立團負責主攻任務。部隊藉著夜色,分成多路移動至膠線附近。部隊執行戰場紀律嚴格,直到戰役打響前,趙保原始終都沒有察覺我軍的動向。
戰鬥定於6月8日晚23時準時打響。當天,師長聶鳳智剛在一線視察部隊情況,就返回了指揮所。剛進門,膠縣西關方向突然槍炮大作。隨後,急促的電話鈴聲便響了起來。
聶鳳智看了看錶:22時50分,還差10分鐘,時間還沒到,怎麼就打響了?是前線出了什麼意外嗎?還是被敵人發現了?一接電話,情況果然不出他所料:14團在向城關方向秘密機動時,被城門守軍察覺,部隊不得不提前10分鐘打響戰鬥。聶鳳智不假思索地告訴前線:讓13、15團不要等命令了,馬上發起進攻,儘快突破膠縣城防!
13團2營5連戰士一馬當先,用手榴彈清空了城垣後繼續向前推進。誰知頑軍也不示弱,用山炮、迫擊炮與機槍組成密集火網,很快就壓制住了5連的前進道路。眼看前進受阻,連長索性讓戰士們藉助突破口的殘磚破瓦組織防禦。靠著手上的輕武器與手榴彈,眾人硬是擊退了頑軍10多次叢集衝鋒。
此時,其餘攻城部隊尚在城外,前進同樣艱難。為了開啟突破口,聶鳳智讓爆破組把炸藥丟進了城牆的涵洞內,幾番爆破後,果然在城牆上開了道口子。可是由於炸藥當量不足,城牆牆體又厚,因此突破口十分狹小,每次只能容納一個排的戰士進攻。
雙方戰至天亮時,敵人的反擊更加頻繁。為了不讓趙保原突圍,聶鳳智下令5師各部將膠縣圍得水洩不通,猛攻城防。我13團為支援攻堅戰鬥,更是集中了20多個擲彈筒,對城頭的頑軍陣地連番猛轟。藉此機會,我3營7連戰士殺上城頭,與頑軍肉搏。其餘各部也先後破開敵軍防線,向縱深推進。
有股敵人反擊失利,企圖竄出奎光門逃跑,結果被我13團截住,一番猛打後,死的死傷的傷,沒掛彩的也都乖乖舉起了手。
戰至6月9日18時,我軍控制了膠縣火車站,戰鬥暫時告一段落。槍炮聲尚未平息,聶鳳智要求全師展開拉網行動,無論如何也要找到死對頭趙保原。可戰士們搜尋了半天,幾乎把全城都搜了遍,都沒有發現趙保原的行蹤。
許世友也很關心膠縣的戰鬥,隔一會就要打電話到聶鳳智的師部詢問戰情,開口就是“趙保原找到沒有?”他越催,聶鳳智越著急。要知道,上次打萬第沒能抓住趙保原,可讓聶鳳智難受了好一陣。這一回,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他逃了。不然,不僅許世友那裡無法交代,聶鳳智也無顏面對膠東父老了。
然而,膠縣四周防備如鐵桶一般,趙保原究竟去了哪?聶鳳智嚴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無論如何,都要找到趙保原!
聶鳳智自己也帶著衛兵出了師部,想去一線瞭解情況。剛走到奎光門一帶,幾名戰士急匆匆地跑來報告:城門外的壕溝裡躺著個黑胖子,可能是趙保原。
聶鳳智頓時來了勁,他馬上來到壕溝前,只見裡面躺滿了頑軍的屍體。戰士指了指其中一個胖子,聶鳳智再仔細一瞧,正是趙保原!
聶鳳智怎麼認識趙保原呢?其實他去過高密軍事調解處,與趙保原早就認識。當時他的肩上還戴著少將軍銜,囂張不已,如今終於斃殺這個大漢奸。
趙保原被擊斃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全師。華東軍區宣傳部長張家洛前來祝賀,他笑著對在場的5師幹部說:“能死在八路軍手裡,咱們跟老對手趙保原的‘交情’也就了斷啦!”
隨後,膠東軍區乘勝追擊,連克高密、即墨,三戰共計殲敵近萬人,既收拾了無惡不作的漢奸,又有力地震懾了蔣軍,剷除了盤踞在膠東內地的大患,可以說是一舉多得。
聶鳳智(單手拄拐者),親自驗屍確認擊斃的是大漢奸趙保原,向許世友報告已斃殺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