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14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宣告,前“基地”組織領導人本·拉登的兒子哈姆扎已被美軍在反恐行動當中擊斃。
作為本·拉登最為寵愛的兒子,他也是拉登孩子當中少有的繼續投身恐怖主義的人,一度被稱為“恐怖王儲”“本拉登唯一繼承人”。
事實上拉登子女眾多,目前已知的都有25個孩子,但是延續他恐怖主義道路的寥寥無幾。
拉登自己也曾說過:“你們必須學習,生活在和平中,不要做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不要學習我過去做過的事情”由此看來他自己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繼續他的恐怖主義“事業”。
拉登已被擊斃多年,他的孩子們到底有多少繼承了他的老路,又有多少如他所願過上了新的生活?他們分別飄落在何方?
恐怖事業的繼承人
其實本拉登最開始決定的繼承人並不是哈姆扎,因為他實在是太小了,在兒子裡面大概排到了第15的樣子,而他前面的哥哥早就有過嶄露頭角的機會。
早期拉登最為出名的孩子就是薩阿德了,他出身於1979年,是拉登與第一個妻子所生的孩子。
拉登的第一個妻子是他的遠房表妹納吉瓦.迦納姆,同樣是沙特的名門之後,和哈登偏激的保守派思想不同,她從小受到西式教育,對拉登的很多作為並不支援。
因此納吉瓦所生的孩子,基本上都過著正常人的生活,除了薩阿德。
薩阿德從小就對父親的“事業”頗有興趣,在他小時候,曾和拉登一起被巴基斯坦傳記作家哈米德·阿里採訪。
據阿里的回憶說,他看到薩阿德膝上放了一隻槍,他問拉登,他還是一個孩子,為什麼要帶槍,拉登說那是薩阿德自己的決定。
在“911”事件發生之前,納吉瓦就和拉登離婚,帶著孩子去了歐洲。
然而薩阿德雖然去了歐洲,但是對父親念念不忘,一心想回到父親身邊。
“911”事件發生之後,薩阿德從伊朗輾轉回到了沙特,投效於“基地”門下。
薩阿德有接受過良好的教育,精通英文和計算機,出色的能力和本·拉登兒子的身份讓他成為了組織當中的“種子選手”。
在“911”事件之後,他參與了“基地”組織在突尼西亞發動的首次恐怖襲擊事件——突尼西亞猶太大教堂爆炸案,造成了超過19名德國遊客死亡。
這也是他第一次謀劃恐怖襲擊,取得了不小的成績,讓拉登十分欣賞。
在組織當中,薩阿德主要是負責財務等後勤事務,相當於“後勤部長”的角色,既不用到一線衝鋒陷陣,也可以掌握組織當中很大一部分權力。
由於出色的表現,薩阿德一度被看作是拉登的接班人,但是多行不義必自斃,2009年在美軍一次例行的導彈掃蕩中,薩阿德命喪黃泉。
根據美軍時候披露來看,他們並不知道拉登的兒子在導彈覆蓋區域之內,這純屬是一個意外收穫。
薩阿德被炸死之後,拉登才把目光轉移到了小兒子哈姆扎身上。
哈姆扎出身於1991年,其實還是個“90”後,但是他的思想比他那些“70”“80”後的哥哥們都要偏激許多。
他第一次露面是在2001年1月的一段錄影當中。
影片中,年僅10歲的哈姆扎朗讀出了一段話:“我警告美國人,如果你們繼續追捕我的父親,你們將面臨嚴重的後果。”
同年11月的另一段錄影則顯示,“基地”組織擊落了一架美軍直升機,哈姆扎手中拿著一塊直升機的殘骸。
那個時候的哈姆扎還是隻是小打小鬧,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畢竟拉登的兒子太多了,一個小孩子還不被放在心上。
不過在2008年哈姆扎又發出新的影片,他呼籲要摧毀美國、英國、法國和丹麥。
他還呼籲伊斯蘭國家的年輕人幫助“聖戰者”的計劃,讓那些監視並企圖抓獲“聖戰者”的人“眼睛變瞎”。
這種訊號引起了美國政府的重視,很快就把列為國際反恐怖名單中的一員。
但是事實上,直至本拉登2011年被美軍擊斃,哈姆扎也僅僅只有20歲,這個年齡沒有了父親的幫扶,在“基地”當中又能有怎樣的話語權。
從各方的訊息來看,哈姆紮在組織當中更多是起到一個“宣傳者”的作用,因為在拉登被擊斃之後,“基地”群龍無首,分裂成了多個組織。
哈姆扎作為本·拉登的親生兒子,起到很好的“招牌效應”,利用他和拉登的關係來對“基地”組織進宣傳,吸引更多拉登的仰慕者加入。
基於這個原因,美軍對於哈姆扎的關注度一直沒有降低,一度懸賞百萬美金來收集關於他的線索。
2019年8月1日,美軍得到訊息,哈姆扎竟然已經死於美軍的空襲,這讓美軍高層十分驚訝,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考證之後,終於確認了哈姆扎的死亡,發出了相關宣告。
自哈姆扎死後,現在“基地”公開的人員的當中已經沒有本·拉登家族的人了,他的兄弟姐妹們大部分都努力想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正常生活的普通人
早在2001年本·拉登就給自己寫好了遺書,反思自己忽視了子女的教育,向他們表示歉意,同時還告誡他們不要走自己的路,做一個正常的人。
拉登其實對自己子女們沒有特別的要求,也沒有強制他們加入自己的行動,對於回沙特甚至於去歐美也都順其自然,或許他也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條斷頭路,不希望孩子們和自己一樣無法回頭。
按照阿拉伯的風俗,父親的一切都應該是由長子繼承,拉登也是信奉“嫡長制”的,然而作為長子的阿卜杜拉對父親的東西卻一點都不感興趣。
小時候拉登嚴禁他們看任何和美國有關的東西,然而阿卜杜拉卻帶著弟弟妹妹們偷偷喝可樂,看美國大片。
作為長子的他反而是兄弟姐妹裡面少有的沒有參加過拉登在阿富汗的訓練營的人,反而是和母親在歐洲的生活深深的影響了他。
在成年之後,他沒有選擇和父親一起去阿富汗,而是回到了沙特,同樣也是娶了自己的表妹,開始自己的生活。
眾所周知,拉登的家族在沙特是一個超級大家族,極其的富有,由於本·拉登的作為也讓他們時常受到非議,這讓他們很歡迎阿卜杜拉的迴歸,代表著本·拉登在這一系的人也已經迴歸家族。
回到沙特的阿卜杜拉和其他留學回來的沙特貴族一樣,利用自己讀書時學到的知識和家族的支援,在沙特第二大城市,第一大港吉達開辦一家名為“名聲廣告”的廣告公司,現在的阿卜杜拉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爸爸了。
雖然由於父親的原因他現在還是會被沙特和美國監視,但是相比較從小就生活的槍林彈雨的環境,這樣安靜祥和的生活已經讓他很滿足了。
相比其他的家人,他的生活算是一帆風順了,既沒有被裹挾進入恐怖組織,也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被相關政府所刁難。
事實上,拉登的很多孩子生活都不那麼如意,雖然並沒有想要參加恐怖組織,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子女在空襲中喪生,還有兩個兒子在襲殺拉登的行動中被殺。
而還在世的孩子有相當一部分被中東各國軟禁,其中很多人都已經在當地結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
拉登的部分家人在9-11恐怖襲擊後想要脫離“基地”組織,於是從阿富汗逃到了伊朗,其中包括了他的1個妻子,6個孩子以及11個孫輩,裡面被軟禁時間最長的伊曼被軟禁了足足八年時間。
來到伊朗之後,他們就被伊朗政府軟禁了起來,雖然沒有完全禁足,但是切斷了和外界的通訊,偶爾出門也有人陪同監視。
為了獲得自由,伊曼想方設法的擺脫了看守的監視,聯絡上了自己的哥哥奧馬爾,而在此之前奧馬爾一直不知道他們的資訊,還以為他們已經死於阿富汗戰爭當中。
得到訊息的奧馬爾立馬和沙特政府取得聯絡,希望可以從中斡旋,讓他們一家團聚。
但是由於伊朗和沙特一直處於緊張的關係當中,對於沙特提出的方案全部不予接受雙方展開了漫長的談判。
正當談判處於僵局的時候,拉登的又一個孩子哈立德也發出了宣告,聲稱自己也被伊朗軟禁,還受到了毆打。
這番宣告引起了國際社會的廣泛討論,伊朗遭受了很大的國際輿論壓力,但是當時伊朗與沙特基本斷絕了外交,於是只有透過第三國阿聯酋的接收作為他們離開伊朗的方式。
在經過漫長的談判之後,伊曼,哈立德,還有他們的兄弟奧斯曼等人終於透過阿聯酋輾轉回到了沙特,回到了他們的故鄉。
此時距離他們離開故鄉已經過去了十數年之久,但是最終能與家人團聚,一家人共享天倫之樂,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為什麼伊曼在逃離的時候選擇聯絡奧馬爾而不是阿卜杜拉呢,因為在拉登的孩子當中,奧馬爾應該是在國際上名氣最大的一個了。
由於自己父親的身份敏感,拉登的孩子們基本都很低調,活動的軌跡都在沙特境內,然而奧馬爾卻是生活在英國,是一個時裝設計師,也是一個商人。
他是拉登孩子裡唯一一個在公開場合反對自己父親行為的人,他曾經多次在媒體表示希望自己的父親棄暗投明,不要再做恐怖主義的行為了。
作為拉登的兒子,他註定有著和普通人不一樣的童年生活,小的時候就學會了使用AK-47,開俄羅斯坦克,甚至學習瞭如何作為一個合格的“人肉炸彈”,如果不是早就離開了阿富汗,他可能都會去參加“9-11”。
對他來說,童年裡唯一的亮光或許就是父親給他買的小狗,但是沒過多久這隻小狗就被拿去做化學實驗了,對他的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1999年,當他母親要前往非洲的時候,他義無反顧的離開了父親,這一週,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也沒有聯絡過。
但是童年的生活給他造成的傷害是無法挽回的,他有抑鬱症,因為長期服藥,導致了精神分裂。
不過好在他的妻子一直陪伴著他,幫助他完成為家族正名的工作。
他的妻子簡露易絲,是英國著名財團的劇組成員,他們認識的時候奧馬爾年僅28歲,簡已經52歲了,因為奧馬爾特殊的身份和兩人巨大的年齡差距,這段感情一度霸佔了英國各個小報的頭條頭版。
奧馬爾一直認為發動恐怖襲擊只是父親的個人行為,不希望大家把偏見加諸於整個家族身上,但是連在沙特財大氣粗的拉登家族都不得不把集團的名字修改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要做到這一點何談簡單。
他和妻子打算以本拉登家族的名義在北非數國舉辦騎馬拉力賽,為家族正名,但是因為本拉登的原因,這次比賽甚至找不到一個投資商,他本來可以換一個名稱舉辦,但是這對他來說就失去了意義。
在歐洲的時間裡他參與了競選和平大使,接收各大英國媒體的採訪,甚至謀求和英國首相對話,希望可以透過自己對父親的瞭解,幫助政府和父親和解。
甚至美國總統布什也有邀請過他到白宮,不過他說他認為布什只是希望可以從他這裡知道拉登的去向,但是他們已經十年沒有過聯絡了。
其實對於父親,奧馬爾的感情是複雜的,他不支援父親屠戮平民的行為,為平民的死亡感到悲傷,在為家人們脫困的過程中,他也公開拒絕塔利班的幫助,譴責他們的暴力行為。
但是曾有記者問他如果知道父親的行蹤會怎麼辦,他猶豫了很久,還是說到我會把他藏起來,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我做不到把他交出去。
在歐洲的十數年裡,他有過各種嘗試,但是他發現這裡的人對他做了什麼一點不感興趣,對他家族名譽也不感興趣,只是對他的身份感興趣,好像是在看一個小丑表演。
事實上他所有努力換來的關注或許還沒有他和妻子的年齡差帶來的關注大。
或許最後也是心灰意冷,2011年,奧馬爾回到了沙特,在沙特他開辦了第一家廢金屬回收公司,從事環保事業。
雖然遠離了西方世界,但是他為家族正名的心一直沒有變,他參加了2022年卡達世界盃的競標儀式,希望參與建設卡達的基建工程。
他們希望拿到卡達多哈的體育場館、地鐵和高鐵專案,以及液壓系統和汙水處理廠,透過商業的模式讓世界更多人瞭解到“本•拉登”不只是一個恐怖主義的代名詞。
但是這一新聞傳出之後,很多媒體甚至將新聞題目寫成了“本•拉登準備突襲世界盃”,這也是搞得奧馬爾啼笑皆非。
無論是繼承父親的老路,或是想過普通人平凡的生活,對於本•拉登的孩子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然而即使本•拉登這個名字已經逐漸退出了“基地”組織的結構,世界各地的恐怖主義依然方興未艾,如何測底消除恐怖主義陰霾,迎來和平的新世界依然是需要全世界人類一起努力的一項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