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家穩固的象徵。它是生活過往中一段美好的記憶,充滿著辛酸和歡樂。那一排紅瓦藍磚的房子,是童年生活的印象,是一家歡聚的窩,讓再一次拉近了溫曖的地方。
春上,房子雖然破舊,還有老鼠在頂上竄動,一陣土沫子往下落,很煩人。正堂屋是一排磚壘的櫃檯上,放著茶盤,放一紅茶瓶;一邊是日常的線啦,碗啦,盤啦;下面是老式罐了盆呀,裡面醃製的雞蛋鴨鵝蛋;上面牆上中間掛著毛主席像,兩邊是山水鳥畫,十分古樸,這是我們唯一家的象樣的正間。西頭是我的房子,但又糧食堆放著,一臺古舊桌子,那老舊柴床是我的,睡在上面要蘩提老鼠的出沒。那一個燈靠牆上面掛著,一根繩斜拉到床頭,我能自由拉滅拉亮。燈十分不亮,可這就唯一的照明,隔三差五還停一下電,那白色蠟插到酒瓶,和一鐵塔火柴是幼年心靈上明亮的七根火柴的小姑娘。我總是夢想有一間無有雜物,自己一張床,一書桌,溫馨燈光,乾淨的被褥,多麼渴望多往能實現。
東邊那兩間,一間是父母的屋,也是很小跟他們同睡的地方,每一次總睡裡邊,擁擠在一起。另一間是東頭的灶房,是吃飯的鍋臺水缸、和幾捆柴火,一小堆麥秸引火用。
院落綠樹遮蔭,有高高的椿樹旁是挖的紅薯窯,還兩小棗樹挨著瓦房前簷,當棗紅時,我第一次爬到瓦房上摘半紅的棗吃,只把藍瓦踩的斷裂向下掉,我也是暈膽大,一不小心掉下來而摔掉腿不成。
夏天,是最煩人的季節。火熱好天時,悶熱難耐,只好到大埂上睡,涼涼月光是我的最愛。鄰居小娃那臺收音機傳來小說是撒拉熱窩,我津津有味地進入夢香。
暴雨來臨,外面大下,屋內小下,滴滴嗒嗒,母親邊嘟囔邊用盆呀碗哩放桌上,地上,糧袋上,弄得連覺不好。狂風暴雨的下,木門一扇一扇地響,窗上塑膠布也一合一打的響,真鬧心呀!外面被風颳得枝斷葉落,猛得一陣一陣地十分兇狠地拍打著。
當雨過天晴,屋內潮溼的睡不成,被子也得曬。母親這時,櫃子裡冬天的衣服拿出好好地曬幾天。
秋天,房子更潮了。灶火上總是煙氣在紅瓦隙空中往向冒。連陰雨天,房子又次再接受考驗。
冬,在白茫茫的大雪中,卻是暖火的小窩,總是一堆柴火燒到半夜。
一年又一年,我漸漸長大了。房子在親戚朋友幫助下蓋了四間平房,由於沒有多餘的錢,東屋兩間眼實沒蓋,前面樹砍了,變成水泥地平。
又沒過多久,我們弟兄多,已不夠住了。規劃時,我爹在場南頭又蓋了四間平房,老大便有了婚房。沒幾年,老二得婚,老大便挪到老宅那四間平房,輪我,老二也挪到老宅跟老大各人兩間,那成了我的婚房。
房子不斷變遷。我住了南頭這四間了。說著這麼容易,裡面堅難故事很多。每每靜下來時,房子代表了父母的愛,和生活的不易,在不斷奔忙和勞作的成果,留下了我深深感恩和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