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認識到自己的渺小,都是向偉大邁進了一步。
——坤鵬論
蘇格拉底認為,最好的體育關鍵在於簡單的食物,就像“複雜多樣的音樂使人放縱,而簡樸的音樂會在靈魂中產生節制”,“在體育訓練中,複雜的食品使人生病,而簡單的食物使人健康”,接著,他特意對這個結論進行了極為詳細的論證。
一、放縱會使訴訟和醫術大行其道
“一旦人們放縱自己,並使疾病在城裡流行,那麼豈不是要開許多法庭和藥鋪?”
於是,“訴訟和醫術將大行其道,連大多數自由人也不得不接受它們”。
“如果一個城邦需要第一流的醫生和法官,不僅一般的民眾和手藝人需要他們,而且那些被認為是接受過良好教育的自由公民也需要他們,那麼你還能找到比這更明確的證據來表明這個城邦所進行的教育是邪惡與可恥的嗎?”
這裡面的訟訴比較好理解,如果人人都是正義的,那麼人與人之間必然就很少發生爭端、糾紛,在蘇格拉底看來,缺乏正義是因為人們不懂節制,任意放縱自己的慾望造成的,而其根源則是城邦的教育存在很大問題。
而對於醫術大行其道可恥的理解,就需要往下看了。
“正因為缺乏公正的品質,才需要從別的城邦引入一些人來維護公正,讓他們成為你們的主人和法官,難道這還不是一件丟臉的事,是足以證明你們的教育存在很大問題的最顯著標志嗎?”
格老孔認為,世上沒有比從別的城邦引入外援來維護、主持自己城邦公正更可恥的事情了,因為那基本就是證明,自己城邦只有很少,甚至沒有正義的人,所以在自己的公民中根本選不出合格的城邦的執政官和法官。
但是,蘇格拉底說,錯,其實還有比這更可恥的呢!
第一,“一個人不僅把自己的大部分時間花在法庭上打官司,做原告或被告,而且還因為不知道這種事情到底有什麼價值,一天到晚耍滑頭,顛倒是非黑白,使用各種推論、藉口、詭計、陰謀,無理也要攪三分,而所有這些努力都只是為了無聊的爭執,凡此種種現象的出現,都是因為他不知道如何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比較高尚、良好、有意義,否則他根本就不需要法官來做評判。”
第二,“除了受傷或偶然得到某種季節病,如果需要醫生,那難道不是可恥的嗎?”
“因為好吃懶做和遊手好閒的生活生存方式,身子像一塊沼澤地一樣充滿風溼水汽,迫使阿斯克勒庇俄斯那些能幹的子孫們不得不為這些疾病發明腹脹、腹瀉一類的古怪名稱,這還不夠可恥嗎?”
在《讀<會飲篇> 探討什麼是愛(七)》坤鵬論講過阿斯克勒庇俄斯,他是古希臘神話中的醫神,阿波羅之子,形象為手持蛇杖,而他的子孫則喻指醫生。
而“身子像一塊沼澤地一樣充滿風溼水汽”的說法應該與西方醫學之父——希波克拉底著名的體液說有關係。
該學說認為,人體內有四液——血液、黑膽汁、黃膽汁及黏液,而生病就是這四種體液失調的結果,而體格強健的人四液之量均等,所以,四液的量失調人就生病,直到恢復平衡,人才會痊癒。
希波克拉底的療法以此為宗,比如:當黏液過多時,以柑橘入藥,希望能夠達到調和的效果。
顯然,蘇格拉底認為,放縱的、不良的生活方式是導致各種古怪疾病的根源,而且是最為可恥的之一。
二、醫神的時代沒有這些病
但是,蘇格拉底認為,“我想在阿斯克勒庇俄斯本人的時代,是根本沒有這些病的,這一點可以從下述事實推論出來:當歐律庇盧斯在特洛伊身負重傷時,那個婦人給他喝了一大盅調和了大麥粉和山羊乳酪的普蘭那酒,這的確是一副熱藥,但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子孫並沒有說她做得不對,也沒有指責在場的帕特羅克洛。”
上面這段話的內容主要來自於《伊利亞特》第11卷。
歐律庇盧斯是色薩利的國王,曾追求過海倫,在特洛伊戰爭中,他帶領著擁有40艘戰船的艦隊參加到希臘聯軍,再加上他作戰英勇,所以被認為屬於希臘英雄的第一梯隊。
歐律庇盧斯在前往援助盟友阿賈克斯大帝時,被特洛伊王子帕里斯射中大腿,而阿喀琉斯的情人帕特羅克洛負責照料他。
“那個婦人”指的是赫卡墨,是阿爾西諾奧斯之女,在阿喀琉斯攻下特涅多斯之後被俘,並作為一份戰利品獻給了足智多謀的涅斯托爾。
關於赫卡墨、阿爾西諾奧斯,坤鵬論暫時還沒有找到關於他們更詳細的資料,待以後補上。
涅斯托爾是希臘神話中皮洛斯國王涅琉斯的兒子,在《伊利亞特》中,他被稱為一位長壽的智者,荷馬經常用“戰車大師”來形容他,是希臘聯軍中最受尊敬的老者。
他年輕時很勇武,老年攜子安提羅科斯參加特洛伊戰爭,很有威望,在阿喀琉斯和阿伽門農爭吵時,他主動出來勸解。
他經常向武士們講述自己早期的戰績以激勵他們去戰鬥。
後來,在西方一些語言中,用其名喻指某一行業或領域中閱歷豐富、資深望高的長者。
“普蘭那酒”是一種甜美的葡萄酒,產於普蘭那山。
“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子孫”,指的是馬卡昂,他是希臘聯軍將領、特薩利亞首領,是醫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兒子,喜歡無緣無故地指責他人。
三、希羅狄庫將體育和醫術混合,發明瞭如今的醫術
格老孔說:“給受傷的人吃這種東西(調和了大麥粉和山羊乳酪的普蘭那酒)確實很古怪。”
蘇格拉底認為格老孔有這樣的觀念,主要是因為現在的藥物和以前的不一樣,所以才會覺得古怪,“要是你記得希羅狄庫以前的醫生並不使用我們現在這些藥物治病,那你就不會感到奇怪了。”
“希羅狄庫是一名教練,後來變得多愁善感,老是為自己的身體健康發愁,他把體育和醫術混合在一起,結果先折磨了自己,然後又開始去折磨許多後來人。”
“因為得了不治之症,他常年在生死邊緣掙扎,又無法找到根治的辦法,於是他就不斷地給自己治病,忍受那些該死疾病的折磨,除此之外什麼事情都沒幹,就這樣,他居然活了好多年,而且憑著他的醫術贏得了高壽的桂冠。”
在格老孔看來,高壽“可是對他的知識的崇高獎勵啊”。
坤鵬論在以前講過,在古希臘,早期的醫術既是科學又是藝術,那時,實際行醫的人除了醫生外,還包括草藥醫生、接生婆、藥販,甚至還有健康教練。
為什麼會有健身教練?
這是因為體育鍛煉是古希臘醫學的主要組成部分,也是其主要特色之一。
古希臘人認為鍛鍊不但能夠強壯體魄,還對人的心靈有益,具有防病治病的作用。
而這個希羅狄庫則屬於當時智者派中比較著名的一員。
在《高爾吉亞篇》中,柏拉圖稱其是高爾吉亞的兄弟。
在《普羅泰戈拉篇》中,普羅泰戈拉說,智者的技藝是一種古老的技藝,但以前做這種事情的人害怕遭人怨恨,於是採用偽裝,有些人用詩歌做掩護,例如荷馬、赫西奧德、西摩尼得;有些人用宗教祭儀和預言作偽裝,比如奧菲斯和穆賽烏斯,以及他們派別的人;還有些人甚至以體育作偽裝,比如塔壬同的伊克庫斯,還有當時的塞林布里亞人希羅狄庫,他們善於以指導健身作偽裝傳播智慧。
在《斐德羅篇》中,蘇格拉底提到過“像希羅狄庫所開的方單,步行到那裡城牆邊,又步行回來,我都心甘情願”,坤鵬論認為,這像是如今被人們推崇的每日萬步的步行健身法。
總之,希羅狄庫是當時著名的以體育為專長的智者、著名醫生和體育家,可惜關於他更詳細的資料比較難找到,比如:他到底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他享年多少歲等,而他的主要醫學觀點也只是零零散散,沒有系統的資料可供參考,後面蘇格拉底會講到一些,到時我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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