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湍急的黨河在肅北境內蜿蜒曲折,縱貫其中,營造了瑰麗的黨河大峽谷。
黨河大峽谷南北長約120公里,地勢險峻,兩岸峭壁陡立,造型奇特。峽谷內草木茂盛,鮮花盛開,空氣清新,野趣橫生,景色幽雅別緻,生態環境絕佳。
莫高窟的姊妹窟——西千佛洞
八月的一天,我們離開莫高窟,暫別月牙泉,一路向西。行至敦煌城西30餘公里處,路邊出現了一條岔路,便到了黨河大峽谷的邊緣,這裡的河沿峭壁上矗立著一座石窟——西千佛洞。
黨河大峽谷最吸引遊客的地方,就在於它囊括了戈壁、峽谷、草原、溼地等各種大美原生態景觀,同時還儲存有眾多人文歷史遺址,以及絢麗多姿的雪山蒙古族風情。
站在峽谷的邊緣,只見一望無際的戈壁被劈開,最寬處有一兩公里,最窄處只有幾十米,遠處能看到的就是茂密的楊樹林。
西千佛洞因位於莫高窟之西而得名,現存洞窟16個,最早的開鑿於北魏時期,最晚的是唐代開鑿的。
所有的洞窟都開鑿在沙礫岩的峭壁上,一個個凸出的大大小小的沙礫,都被打磨得光滑圓潤。這既是風的作用,但更多的,是人們虔誠的信仰。曾經,上千個大大小小的洞窟,高高低低地靜默在峭壁上,綿延10多公里,可以推想當年這裡的繁華。來往的商隊行旅,甚至耗盡一生心血求佛求法的玄奘法師,也在此停留,誦經禮佛。
從進入峽谷到參觀洞窟,黨河水流的聲音就縈繞在耳畔,這似海浪衝刷礁石的聲音,吸引著我們一直走到了最裡端,轉過堅實的沙礫岩,眼前豁然開朗。
彎彎曲曲的河流,在眼前沖刷出了深達數十米的峽谷,顆顆亂石鋪滿河灘……肅北的朋友說,你們可以這樣想象,這裡水勢最大時,甚至可以沒過西千佛洞的佛窟,湮沒整個黨河大峽谷。然而,就是這條溫潤如玉的河流,滋養了沿途的綠洲。棵棵筆直的楊樹,漫灘隨意生長的野柳,將這千佛洞窟安安穩穩地守護了起來。這寂靜,彷彿鳥兒飛過,都能聽得見羽毛劃過的聲音……
黨河水的一“刀”之力
次日清晨,我們從縣城出發,去往距離縣城10多公里的五個廟石窟。據說,黨河曲折向東而流,在河北岸分佈著一片石窟群,均坐北朝南,因主要有五個洞窟,所以被當地人稱為五個廟。
沿途景色宜人,在黨河西岸的懸崖峭壁上,錯落有致地分佈著許多洞窟,它們距離地面約12至15米,細細數來,現存洞窟共有19個,但只有中間的5個洞窟可以登臨,所以有“五個廟”這個名字。在與五個廟石窟相對的黨河東岸上,還有4個殘窟,而從五個廟上溯約5公里處,現存1個石窟,俗稱為“一個廟”。
五個廟石窟最早開鑿於北朝晚期,洞窟繼承了敦煌壁畫唐代以來的傳統,壁畫題材內容和藝術風格,與莫高窟、榆林窟同期壁畫相比,有其獨特之處。
石窟外,紅柳遍生的峽谷,黨河從中穿過,偶有放牧的羊群、牛群伴著清晨的陽光,慵懶地在峽谷內遊蕩。
在五個廟地段,黨河大峽谷真正的容貌才顯示出來,我們徒步從峽谷的頂端下行進入峽谷內部。大大小小的石塊,黃的、紅的、黑的、綠的……不時從腳邊滾落,時而平坦時而曲折的路,讓人只能顧著眼前,而無力再回頭張望。下至峽谷中,才有力氣回頭看看,這峽谷的落差竟有30多米。
再次回到峽谷頂端,縱覽整個黨河大峽谷,彷彿廣袤的大地,被憑空一刀劈開,而這一“刀”之力,竟是這婉約的黨河水,讓你只能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美麗的雪山蒙古族服飾
黨河在這裡,還有一條分支,那便是蘆草灣。蘆草灣,顧名思義,這一灣黑土溼地裡長滿了2米多高的蘆葦,木製的棧道穿插其間,肅北人在這裡修建了黨河大峽谷民族風情文化園。
黨河大峽谷民族風情園總面積1.58平方公里,是大敦煌旅遊圈內唯一一處同時擁有戈壁、峽谷、草原、河流、溼地的自然風光生態遊景區。有趣的是,風情園裡供人休息的涼亭,是以蒙古族帽子為原型,燈柱則是蒙古族獨有的頂碗舞造型,這其中隱含著什麼秘密?
原來,它們的設計靈感均來自肅北蒙古族獨特的服飾文化。
這裡的蒙古族同胞因為常年生活在雪山之下,形成了與其他地方蒙古族同胞有所差別的習俗,所以被稱為雪山蒙古族。他們世世代代居住於高原山區,氣候寒冷加之以遊牧為生,在馬背上活動的時間比較長,因此服飾具有較強的防寒作用而且又便於騎乘,長袍、坎肩、皮帽、皮靴自然就成了他們的首選服飾。2008年2月,肅北蒙古族自治縣的蒙古族服飾被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豔麗的色調,民族特色濃郁的花紋圖案,蒙古族特色的款式與製作工藝,每一件服飾展示品都好像被賦予了生命,向人們展示著它們的美。
沿著風情園內溼地棧道漫步前行,四周景色盡收眼底,遠處險峻挺拔的山脈下是一片蒼翠,如此巍峨多嬌。
順著臺階下至棧道,穿行其間,再來看黨河大峽谷。兩邊高大的峽谷峭壁,像是大風颳過的頁頁書籍,又似頂天立地的粗壯石柱;而河岸周邊中間遍生溫柔的蘆葦,有黑色的牛群悠閒地吃草。
黃昏時分,一輪夕陽懸在峽谷上沿,胭脂般的晚霞染紅了整片天空,讓人的心靈瞬間變得寧靜無比。
黨河在肅北彷彿無處不在,它橫穿城市而過,串聯起多個城鎮,在肅北蔓延280公里,一路向西北邊的鳴沙山奔去。它的存在,不僅養育了一方水土一方人,還造起了水渠縱橫、綠樹成蔭的敦煌綠洲。
文/圖 掌上蘭州·蘭州晨報記者 劉小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