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灌籃高手》明年出電影版,心底便為自己的青春記憶預定了電影票。
作為上了年紀的大叔,“全國爭霸賽”“櫻木花道與晴子是否在一起”這樣問題的期待,早已暗藏的靜悄悄,藏得太深太久,以為早已忘記了對那份青春的執念。
想著明年進影院,要記得把鬍子儘量颳得乾淨點,也許會給自己染個發,回憶是從流川楓、櫻木花道、三井壽的代入感,走進影院的卻已是一個個贅肉橫陳的安西教練。
最初的入迷,也許是因為逗比善良的櫻木,是酷帥毒舌的流川,是痞帥單純的宮城,是粗暴敦厚的大猩猩……是每個熱血發光的龍套。
對他們的回憶,一如《直到世界盡頭》的紀念:“一去不回的時光,為何卻如此耀眼……”
時隔多年,有多少人,沒有如三井滿身傷痕的為夢想跪在希望面前。而是一身疲累的為生計跪在現實面前。
有多少人,追尋著生命中的安西教練,迎接的卻只是生活的磨練。
曾經的信仰已經老去,如今的信仰還未生成。我們想要建立的理想還未實現,轉眼自己成為新觀念眼中陳舊的阻礙。
只有劇中的人還留在夢想的出發地,不曾改變。那是定格我們青春的其中一張底片,喚醒記憶提醒我們離初衷已偏離得有多遠。
追劇的人早已長大,夢想早已風化。
老人、孩子、房子、車子和委曲求全的身不由己。
親情、事業、家庭、生活和權衡取捨的情非得已。
沒有安西教練告訴你怎麼燃燒你的小宇宙,有的只是周邊沉澱的經驗。
我們蹉嘆青春不再,經驗提醒要區分抒情和煽情;我們緬懷夢想的老去,經驗提醒要區分濫情和智性。
慢慢的,每個人都照著經驗複製貼上,為了不是實現內心的自我,而僅僅是小心翼翼不越出場地邊界。
慢慢的,我們強調的是成功和出錯的機率,而不是一路的體驗和其他的可能,也談不上所謂意外的驚喜。
現實給了我們一個標準模板,刪減掉個性的色彩,新增對他人的迎合。
說的,寫的,做的,贊同的,反對的,很多時候不再是自己心底的直覺和渴望,而是對生存適應的權衡和考量。
也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嬉皮笑臉面對人生的難。
只是明年走進影院,不知會有多少頭髮泛白的大叔哭得稀里嘩啦,那一剎不再刻意隱藏,那是對過去青春的懷念——
單車、操場、奔跑和清澈的藍天
夢想、倔強、淚水和躁動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