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嘉興日報-嘉興線上
由於工作的原因,來過蘇州很多趟。來這裡,自然是要吃的。也因為離得近,蘇州和嘉興直接接壤,蘇州的大多代表性美食,在嘉興一樣可以吃到,但到底是跨越兩個省,仔細品起來,還是有些差別的。
這差別,主要來自放糖。嘉興本地菜的做法,不少菜也是放糖的,大多是捏著糖抖幾粒在菜裡,目的是為了提鮮增味。蘇州菜的燒法則把糖發揮到極致,蘇州人對糖的消費量,也一直排在全國前列。
據說,上世紀30年代,那個生活極其困難、物資極度匱乏的時期,蘇州人年均糖消費量也超過3斤的。
從湘西走出來,“為了多見幾個新鮮日頭”而奔走全國各地的大文豪沈從文,能吃辣也愛吃甜,其相伴一生的夫人張兆和本是安徽大戶人家的姑娘,但自小在蘇州長大,沈從文也多次到蘇州走親戚。
沈從文1956年又一次到蘇州吃了幾頓後,給張兆和寫信抱怨——蘇州到處都是小吃店和糖果鋪,蘇州人愛吃甜食之習實不應繼續,糖果點心也不該再做推廣,這對蘇州人健康無益。
1956年還是一個物質匱乏的年代,透過沈從文之筆,我們知道,蘇州人愛吃糖,真是絲毫不吹牛。
蘇州城裡,以燒蘇州本幫菜出名的餐廳,我去過鬆鶴樓、大鴻運和小園樓。這幾家都燒松鼠桂魚(蘇州當地大多寫桂魚而不寫鱖魚)。我是不點這道菜的,跟蘇州同行們來吃,客隨主便,他們自然會點松鼠桂魚。這道菜原料好,鱖魚新鮮,然而蘇州燒法酸酸甜甜,糖放得不少,我實在吃不來。
另一道響油鱔絲也一樣,要加冰糖燒,再加水澱粉,則燒成響油鱔絲糊,依舊屬於甜口,我也吃不慣,可就這兩道代表菜都吃不慣的蘇州,卻吸引了我一來再來。蘇州,有我等普通人無法抵擋的獨特魅力。
蘇州人說話軟軟的,男女都一樣,隨意走進某條巷子裡的本地老店,跟老闆說幾句話,能感覺出生活的美好來。
美好的,也包括蘇州創意菜。蘇SHOW就是其中一家,第一次是在誠品書店裡吃的,可以點“風”、“雅”不同套餐,每個套餐都有茶、前餐、主食、甜點等,可以自己搭配。我記得竹香板栗飯,飯沒放糖,但加了板栗一起煮,加上米本身的味道,吃起來依舊甜甜的。九養輕食拼則是素雞、鮑魚、胡蘿蔔、肉凍之類的冷盤組合,雖然還是帶有隱約的甜口,每個菜的分量也是極少的,但架不住人家做得講究,吃著吃著,感覺自己也精緻起來。
蘇SHOW在李公堤也有一家店,這裡的品種貌似比誠品店要多,後來跟朋友又到這裡吃過,其他菜印象不夠,但葛仙米紅棗冰啤梨和野生紫菜清燉獅子頭印象深刻,冰啤梨是一整個啤梨,加了冰糖煮過,汁水甜的,梨肉清清涼涼,入口也入心,尤其適合清新女孩吃。
清燉獅子頭的肉剁得一絕,不是素常吃到的那種肉糜——那種入口沒有咀嚼的衝動,這裡的獅子頭肉有顆粒感,彈牙的腔調很濃。湯很爽朗,不膩,配一點紫菜,帶有一些海的味道,讓我這個不算行家的吃貨吃出了小驚喜。
拋開松鼠桂魚和響油鱔絲,大鴻運、小園樓和松鶴樓也有不少好吃的。松鶴樓的太湖三白、小園樓的蛋黃鍋巴和大鴻運的清炒蝦仁,都是吃過不忘的,裡面也吃不出糖味,可見蘇州菜也不一定道道都放糖。
至於松鼠桂魚和響油鱔絲,我不愛吃自有很多愛吃的人,有個朋友的愛人是蘇州人,他們常年居國外,有次回來,跟著他們到蘇州蹭吃的,他愛人一吃到松鼠桂魚和響油鱔絲,連連說:“對對對,這才是正宗蘇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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