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筆為劍,寫天寫地寫華年;落棋為子,點兵點將點江山。
01
不得不承認,生命的底色,註定是悲涼。
如果沒有網路,恐怕誰也不會知道,一個年僅34歲的男人,於9月9日黯然離世,最後的憔悴模樣,瞬間戳中無數網友的淚點和痛點,掀起驚濤駭浪。
他叫阿健。
因為癌症,從一個看似健壯的中年男人,最後變得瘦骨嶙峋,被病痛折磨的如70歲老人一般,彷彿人生按了加速鍵,短短一年時間,就走完了一生。
只剩下那句熟悉的開場白“大家好,我是阿健”,似有擊穿人心的魔力般,迴盪在心谷,足以瞬間讓人心底的悲涼油然而起。
我們試圖從阿健留下的115個影片中,去體會到底是怎樣的病痛,能將一個原本精神抖擻的中年男人摧殘成老人模樣。
到最後才發現,他所經歷過的,局外人根本無法感同身受。
02
阿健是河北廊坊人。
如果沒有查出癌症,他就和我們所有的普通人一樣,按部就班地工作,賺錢養家,雖然披星戴月忙忙碌碌,但家人的點綴又讓這樣的日子顯得彌足珍貴。
去年中旬,阿健第一次在網上釋出“求助影片”。
鏡頭裡的阿健,看起來精神狀態和正常人無異,甚至根本不像30多歲的男人,更像是個二十多歲的精壯小夥,讓人一度忍不住懷疑他病情的真實性。
他的表情很微妙,讓人既覺得看不出情緒,又覺得異常沉重,他懇求網路上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能夠幫幫他,不是乞求捐款,而是想讓網友們幫他想想辦法,如何在有限的生命裡,多掙些錢留給家人。
他出身普通,家境更是普通,和多數中年男人一樣,面對著上有老下有小的壓力,70多歲的父母尚且需要贍養,年幼的兩個女兒正嗷嗷待哺,身邊全是需要依賴自己的人。
而他唯一能做的,僅僅是在死神降臨前,多為家人將未來的路,鋪得長些。
但得到的建議極其有限,直腸癌晚期的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一邊拍影片,一邊做化療,試圖向網友分享自己的抗癌之路,給網友多傳遞些正能量,以此來換一些錢。
去年6月,持續保持更新的阿健突然“消失”,沉默了近6個月後,釋出了一則影片,面色沉重地說:
我現在,檢查出了,癌症復發,止疼藥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不難看出阿健說這話時的絕望,所有的期待頃刻間化為泡影,以往化療所受的苦全部白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未來等待著他的會是什麼。
從他接下來更新的影片裡,我們得知,阿健沒有選擇去醫院,還是因為錢的問題,昂貴的治療費用根本不是他的經濟實力能夠承擔得起的。
有句話說得很戳心:
“人窮的時候,病不起,死不起,走進醫院,錢就像紙一樣,醫院赫然就成了碎紙機器。”
摧毀一個家庭很容易,一場大病就夠了,它足以讓你意識到自己的窘迫,後悔自己的無能,暗罵自己曾荒廢的歲月。
但即便如此,阿健也沒有放棄求生的念頭,他仍然相信奇蹟的出現,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會被命運所眷顧,迎來奇蹟般的康復。他的女兒還需要他,他告訴自己,必須活著。
然而他的模樣,卻逐漸在憔悴,已經略顯滄桑。
看完一個阿健的影片只需要幾分鐘,但你能很明顯發現:
這個備受病痛折磨的男人,一個影片就好像隔了一年,面相越來越枯瘦,臉上的滄桑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幻。
到今年8月份,他變得枯瘦如柴,瘦骨嶙峋,已然和最初的模樣判若兩人,精神狀態也很糟糕,影片都是躺著艱難拍攝的,說簡單的句子也會被累到大喘氣。
粉絲們難以置信地看著阿健驚人的變幻,慷慨解囊的同時,心裡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心底盡是悲涼和同情。
9月1日,阿健再次釋出影片稱,已經沒有醫院再願意接收他了。
言外之意就是,哪怕有錢,他的病情已經無力迴天,相當於間接給他下了病危通知書,阿健看起來心有不甘,但很明顯,這份不甘心來源於他對女兒的牽掛。
這之後一週,阿健再次“消失”,沒有釋出自己的任何訊息,留言區裡盡是祈禱之聲,與此同時,網路上突然冒出一大批打著阿健及其親戚名號求助的騙子,逼得阿健不得不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回應。
9月7日,阿健出現了,強撐著身體,費了極大勁才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
我還在。冒充我和我親戚的騙子很多,我不會向大家索要任何東西,大家千萬不要受騙。
艱難地將這話說完,彷彿用盡了他畢生的力氣,看著他憔悴的樣子,我在豔陽下突然驚出一身冷汗。
終究,沒有奇蹟發生,這則影片釋出兩天後,阿健永遠離開了這人間。
有首歌唱道,死亡會有一千道門,也會有一千種到來的方式,可阿健偏偏被命運推到了最為痛苦的那扇門。
一聲嘆惋。
我們總是在別人的病痛中,想起自己的健康,但卻永遠意識不到,健康才是人生中最為彌補珍貴的財富。
03
記得網上有個問題說,我們都知道健康很重要,為何還總是習慣性忽略它呢?
茨威格的一句名言可以完美回答這一問題:
一個人年輕的時候,總以為疾病和死神只會光顧別人。
我們總習慣於在別人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殊不知命運這雙大手在開始翻雲覆雨前,不會提前告知任何人,只等著給你當頭一棒。
我們總習慣於追名逐利,追求各種身外之物,殊不知身體垮了,這輩子的努力都會在一夜之間徹底清零。
有段話說得特別棒:
無需炫耀你的工作,你倒下了,無數人會比你做得更好;無需炫耀你的錢,到了醫院,錢根本不值錢;你唯一可以炫耀的,只有你的健康。
疼惜自己的身體,像對待自己的信仰那樣去供奉,永遠穩賺不賠。
所以,請務必照顧好自己,別走得太快,等等自己的健康,別讓阿健的悲劇,再現這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