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選自葉之秋《西遊天殤》851金策之秘
二郎神不知聚魂珠來歷,明道人卻一清二楚。當年孔道人馳援南海,與骨魔大戰。孔道人神體強健,血脈中又繼承了孔雀魔尊許多神通,因水元界並無魔氣,他修行的並非正統魔道功法,然其魂魄精純遠在其他混元金仙之上。故此以一敵九,依然成功逃逸。
離去之時,孔道人見南海之上有幾處華光閃耀,見是幾顆寶珠。燃燈古佛定海珠共有二十四顆,多數都被骨魔擊碎,也有數顆流落。孔道人順手撿走了三顆。
定海珠乃水系仙寶,每一顆寶珠都蘊藏豐沛水靈之氣,最能滋養神魂,孔道人將三枚寶珠一賜黑麵龍神,一賜明道人,剩下一顆送給了二郎神。
幾人一番寒暄之後,二郎神、壽星告辭離去。雪山老祖、孔道人親自送出大殿,又由黑麵龍神、明道人遠遠送出山門十萬裡,雙方客氣道別。
待明道人、黑麵龍神返回,雪山老祖揮手趕散弟子。不一時,從後殿中走出一劍仙、三首骨魔、紫蘿仙子三人。三人身後,還有一蛇面道人。
孔道人高居寶座,冷哼一聲道:“孫悟空,此間已無外人,你就莫要再裝神弄鬼了。”
蛇面道人嘿嘿一笑,抹一把臉化為猴麵人形,正是消失五千年的齊天大聖孫悟空!
就在壽星、二郎神趕到雪山之前,孫悟空搶先趕到大雪山。因唐僧之事,孫悟空也來過幾次大雪山,如意袋中還有與明道人聯絡的傳音玉符。他傳音明道人,請求拜見雪山兩位天尊。孫悟空變化之術十分精妙,便是明道人也看不出半分破綻。黑麵龍神有心試探,與蛇面道人對了一掌,雙方難分高下。
孫悟空提出,有重大事情必須親自拜見雪山兩位天尊。明道人見對方說得鄭重,也就將孫悟空悄悄引去落雪宮。
雪山老祖、孔道人與蛇面道人沒說幾句,二郎神、壽星就已趕到。
孔道人臉一沉,喝道:“孫悟空,久聞你膽大包天,如今一見果然荒唐!”
孫悟空一擺手,請黑麵龍神、明道人等落座,自己也笑嘻嘻坐在左手上位,他笑道:“老孫也久聞孔天尊縱橫三界,目下無塵,如今看來,卻有些名不副實哦!”
黑麵龍神臉一沉,喝道:“孫悟空,注意你的言辭!我雪山當你是朋友,方才為你隱瞞。我家兩位老祖早就看出你身具太古血妖氣息,若是方才告訴二郎真君,你那伎倆又能瞞得幾時?”
孔道人乃孔雀老魔精血託生,據孫悟空所知,孔雀老魔也是太古玄鳥一族後裔。血煞之氣來源能瞞得過別家天尊,卻很難瞞得過孔道人。
孫悟空笑道:“兩位天尊便是道破相柳血煞之氣也無妨,我與二郎神份屬敵對,遲早必有一戰。況且,當年他放火燒燬我花果山,屠戮我四萬七千猴子猴孫。我今日斬殺細犬,不過是稍稍收取些利息!”
孔道人輕咦一聲,道:“如此說來,未來你還要與二郎神生死大戰嘍?”
孫悟空道:“依照水元界如今形勢,那一日已然不遠!”
雪山老祖道:“悟空小友,看你言辭彷彿對太清一派頗有信心。只是不知,爾等信心從何而來?”頓一頓,他道:“若是尹道人尚在,眾仙斂手,群神拜伏,水元界確屬你太清一家獨大。如今南贍部洲海神宮有七位天尊,東勝神洲徐甲麾下有七大骨魔,西牛賀洲靈山更有七位佛尊,傳聞中第八位佛尊也即將出關……太清一脈有黃角大仙領銜,獨霸一方尚算能夠,稱雄水元界實屬勉強!”
孫悟空點頭道:“老祖說得沒錯。太清一脈不過五位仙尊,加上樆仙、接引兩位也不過七人,卻分屬五派,利益糾纏,很難統一,即便是在如今四大部洲中也只能算是中等勢力。偏安一隅或許可以,一統此界十分艱難!這一點,黃角師兄有著非常清醒的認識!”孫悟空笑看雪山兩位天尊,目光落在孔道人身上,道:“但若有混元金仙第一人孔天尊相助,我太清一脈大事可成!”
眾人聞言齊齊愣住,孔道人更是哈哈大笑,道:“孔某人與你太清恩怨兩清,為何要幫助爾等,與靈山、海神宮做對?”
孫悟空道:“昔年李師伯化胡為佛,尹師兄橫掃西天,念及孔天尊豪俠,留下雪山一脈。骨魔降臨之時,孔天尊不顧自身安危,以一人之力大戰徐甲,救下佛門四位天尊,於靈山,於我水元界都有莫大功德!”
黑麵龍神、明道人等弟子聞言,臉上個個光彩。孔道人卻擺手道:“我與尹喜本是對手,彼此並無交情,不過,尹喜留我性命,又保全雪山一脈,孔某人確實虧欠他,故此沈曦傳書,孔某人立刻前往,經此一戰彼此恩怨兩清。至於營救幾位佛尊,不過順手而為,談不上什麼功德!”
孫悟空道:“今日之前,孔天尊與尹師兄確實恩怨兩清。不過,今日之後,孔天尊難免又欠尹師兄一個天大人情。”
雪山老祖皺起眉頭,孔道人也是臉色一青,道:“孫悟空,此話何意?”
孫悟空道:“方才老孫身在後殿,見壽星頒下金冊。不知金冊入體之後,孔天尊可有異樣?”
孔道人雙目一瞪,喝道:“你說什麼?”一股強大威壓彌散開來,大殿之中黑麵龍神、明道人尚能坐得住,其他一劍仙、三首骨魔、紫蘿仙子卻都撲哧一聲從座椅上滑落,跪在地上。
雪山老祖神色驚懼,低聲道:“莫非金冊中還有玄機!”
孫悟空肌膚之下隱隱有混沌之光閃耀,將威壓盡數卸去,他從懷中取出一物,下位離席上前幾步,拱手獻上,道:“兩位天尊細看此物,自然明白!”
那也是一卷黃軸,其內金光熠熠,赫然便是天庭專用的金冊玉書。雪山老祖接過黃軸施展神通,金冊自行懸浮,緩緩開啟。金冊寶光搖曳,符文玄奧,其上赫然寫著一行篆書,與此前孔道人領受金冊一般無二。左下方都有一道仙印,上書“高天上聖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符印。
孔道人心念一動,將體內金冊喚出,與眼前金冊細細比較。他神念過人,細查之下立刻發現了不同。壽星傳授之金冊,文字在上,法印在下。孫悟空取出之金冊,文字在下,法印在上。
顯然,壽星傳授之金冊,是有人取出早早蓋好大天尊法印的空白聖旨,後來填寫的文字。孫悟空取出的金冊,則是先寫好文字,後來加蓋大天尊法印。其中真偽,細細看去不難分辨。
孔道人一邊揣摩金冊,時而瞥一眼孫悟空。孫悟空笑意盈盈,從容鎮定。孔道人想起壽星附耳所說,再次探查金冊。
果然,壽星傳授金冊中毫無一物,孫悟空獻上金冊中,卻有一縷金烏之火封印,唯有在正式接受金冊灌體時才會激發。
孔道人沉聲道:“孫悟空,你將真正金冊盜走,究竟有何企圖?莫非藉此,就想孔某人幫助爾等?”
雪山老祖皺眉道:“孫悟空,你膽子也忒大!襲擊天使已是大罪,盜走金冊更是罪在不赦。此事若是鬧將開去,恐怕李老君也庇護不了你!”
孫悟空道:“我將金冊盜走,對你雪山有益無害,爾等又怎會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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